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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也沒多久,太子的事也不急了,等他打了勝仗回來再說,老國公夫人,您看皇上這說法是不是好?” 這是皇帝拿太子的親事換太子的兒子? 是這個意思嗎? 齊容氏想著就朝兒媳看去,見兒媳低頭不語,便朝梨妃淡道,“皇上的話,自是好的?!?/br> “能得老國公夫人這句話……”梨妃一喜,微笑了起來,“看來皇上的意思,你也是認同的了?” “皇上的話,自是好的……”齊容氏慢慢地道,臉色淡然,“豈有我等置疑的份?!?/br> 梨妃笑笑點頭,“我知道太子素來與外祖家親近……” 說到這,她誠懇地道,“我的意思不是說太子與外祖家親近不好,說來這次叫你們進宮,其實也是我想托你們能向太子表達我今日說的這個意思,皇上想與太子和好如初,老國公夫人,如若可行,還請你務必幫這個忙了?!?/br> 梨妃姿態放得很氏,齊容氏也不是目中無人的人,聽這話起身又給她施了一禮,淡道,“娘娘言重,這事我會回去與家中老人稟告的,到時候什么說法,還是要看家中老人的意思?!?/br> “自然?!崩驽彩切Φ?。 她留了國公府這對婆媳的午膳,但齊容氏給推了,臨走前,梨妃牽了謝慧齊的手,笑道,“我看你笑眼彎彎的,哪想是個不愛多講話的?!?/br> 謝慧齊笑著給她福身,道,“娘娘,您沒看錯,我就是個多話的,只是今日您跟我娘講的是正經事,哪有我插嘴的地方?您若是不嫌棄我話多,哪日得空您想見我,您給我傳個話就行,我到時候一定趕緊進宮來陪您說會兒話?!?/br> 梨妃見她不開口則矣,一開口就一長串,也是失笑不已,拍著她的手笑道,“現下我是知道我沒錯眼了?!?/br> 謝慧齊笑著與她又欠了欠身。 梨妃想了想,在臨走前又把手上戴的玉鐲給了她,塞進了她的手里,笑道,“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戴著玩?!?/br> “娘娘身上的東西哪有不是好的?”謝慧齊搖頭,她也是略一思索,就把頭上戴的一支青鳥玉釵拔了下來,笑道,“我這才不是什么好東西,也不是什么回禮,就是用來討好娘娘的,這青鳥鐲是京里銀樓時剛時興的首飾,娘娘你看……” 梨妃低頭一看,看玉釵上那只刻在釵上就跟活的一樣,青羽藍眼的青鳥,忍不住拿了過來看,“真是鮮活?!?/br> “是呢,我也這么覺得,娘娘若是喜歡,不嫌棄的話還請您收下,若是哪天您著藍青色的衣裳,許還能拿出來戴戴配配呢,若是能的話,這就是我的福氣了?!?/br> 梨妃聽她用著輕脆的聲音笑著說了一句又一句,握著小婦人的手也是笑個不停。 她親自送了這對婆媳出宮,等她們一走,梨妃看著消失的宮轎,搭上了宮女的手,嘴角含著笑低下頭看著地上往里走,“這外面,還真是能養出活潑的姑娘出來?!?/br> 她記得她小時候的家鄉,也曾有過這樣的姑娘家,大姐頭一樣的孩子,明明沒多大,但卻能讓你高興,能在你給她一顆糖的時候,隔天就會把她你說過一句喜歡的紅頭繩給你送過來。 可惜,她這輩子再也回不去了。 也沒有人再會牽著她的手,在青石板路狂奔了。 她的家鄉她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一個人在異鄉的囚寵里,一個人孤老終生。 ☆、第165章 她們一回去,一家子的女人就又聚在一塊說起了這事,齊項氏一聽那和好如初的鬼話,當下就翻了個白眼,“和好哪門子的初?” 他們有好過? 堂堂一國的太子,可憐到需要外戚扶助,這皇帝什么時候對太子好過? 齊項氏盡管與太子感情淡淡,但這時候聽了皇帝的意思也忍不住想為這個外甥朝皇帝“呸”一聲。 “弟妹?!饼R容氏淡淡叫了齊項氏一聲,又往她懷里看了一眼。 緊緊抱著侄孫不放手的齊項氏這才輕咳了一聲,心道在孩子面前說話還是應該輕柔一些,莫讓孩子學了她的那些劣習去。 齊項氏也是知道自己的有些作派是不太拿得出手的。 身邊要帶著孩子,她自是要注意些。 謝慧齊見二嬸又被婆婆管得服服貼貼,眼睛里閃過一道笑意。 婆婆看著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但府里的老祖母和二嬸,可就她能管得住了。 “娘……”齊容氏又朝沉默不語的齊老太君看去。 老太君嘆了一口氣,“官家做事,本來更要比尋堂人家留三分余地的,可皇上跟太子鬧得這么僵,我活這么久,見過三代君主,也就皇上這般做了,太帝,先帝,哪一個是這樣的作為?當初……” 說到這她又沉默了下來。 當初先帝也不是喜歡太子的,可再不好,表面上的仁慈也是有的,而一把他立為太子,什么事不為他做?什么路不為他鋪?就算先帝不是個好父皇,但他也是個好皇帝。 可現在的皇帝,太子還小的時候就不親近他,太子在那他撞得頭破血流回來,有次見到她還朝他問,為何他父皇不喜歡他,是不是他不好,當時問得她的心都碎了。 女兒,外孫,一個皇后一個太子,可在宮里那過的是什么日子啊。 和好如初,可也有初才行啊。 齊老太君想著就心酸,淚包兒老太太眼睛里泛起了眼淚,“我替他委屈啊,可是也只能委屈,這事等君昀回來,跟他商量商量罷,總歸是要往南邊送這趟信的?!?/br> 皇帝都發了信,他們如何能不理? 齊君昀回來一聽了梨妃在宮中所說的話,當下也沒說什么,只點頭道他知道了,回頭會寫信知會太子的。 謝慧齊隨他回了院子,悄悄跟他問了這事,齊君昀見她問起,把人摟到懷里抱里,輕嘆了口氣,“總是有得有失的?!?/br> 太子想在南方好好打仗,那就得把孩子送回京城。 要不惹怒了皇帝,皇帝現在給的臉面就不再是臉面了,而是到時更讓他發怒的理由。 謝慧齊當下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挨著他的胸沉默了好久,輕聲道,“太子太可憐了?!?/br> 生個兒子,也是偷偷摸摸才生下來的,現在皇帝想要他的孩子了,他又得送去,他心里得多苦啊。 太身不由己了。 “嗯?!饼R君昀摸著她柔順的黑發,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可憐。 可再可憐,不也得活下去,而且有了孩子,就更要活得好一點。 要不,怎么跟孩子交代? 太子就是不想為,也得為。 他這小半生,都是被人這么逼過來的。 但愿他能活到沒有再能這般逼迫他的一天。 對于這個表弟,齊君昀愿意把他僅存的幾分善意都給他,就當是為國公府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