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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了。 葛修文忙著幸災樂禍,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還理直氣壯的蘇錦樓頗為心虛的盯著蕭清行腳上深褐色的千層布鞋。 這人,該不會就是剛才被他坑了銀子的那位仁兄吧…… “這位學生肝火旺盛,怒急攻心,先前吐的那一口血也是因為心情驟變情緒不穩所致,只要稍加調養就沒什么大礙了?!?/br> “那蕭同窗什么時候會醒?” 老大夫撫著胡須老神自在,“不用擔心,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肯定會醒?!?/br> 聽了這話大家輕呼一口氣,既然連和春堂的大夫都說沒什么大問題了,那他們就放心了。 送走了大夫只留下一個平日里和蕭清行相交甚篤的同窗,其余學子三兩成行一同離去,隱約還能聽到眾學子的討論聲。 “你說這叫什么事啊,蕭同窗無緣無故吐血,不會是有什么隱疾吧……” “可和春堂的大夫不是說蕭同窗是因為氣急攻心才吐血了嗎?應該和隱疾沒什么關系吧……” “這就更奇怪了!什么事能讓蕭同窗氣的連血都吐出來了?難道只憑那一碗豆花?他和豆花置什么氣?” “或許是因為蕭同窗不愛吃豆花?那么好吃的豆花竟不得蕭同窗的青眼,哎……可惜??!” “也不知蘇同窗在哪買的豆花,我還是頭一次吃到如此美味?!?/br> “沒想到周兄和某都是同道中人,不如待會兒一同去問問蘇同窗這豆花源自何處?” 兩個原本泛泛之交的學子因著豆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們從豆花談到雙葉巷的燒餅鋪子,又從燒餅說到杏花街的杏花酒,兩個吃貨越說越激動,聊到最后還要學那戲文里的江湖人士拜個把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難得一知己,斯世,當以同懷待之,恨不能與君早日相識,實在是相見恨晚??!” 這兩位仁兄在這里執手相握激動不已,那邊暈迷過去的蕭清行終于睜開了雙眼,看著周遭的環境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這是怎么了? 對了!想起來了! 蘇錦樓那個癟三坑他的銀子還用豆花氣他,明明知道豆花錢是他付的,竟然故意說什么請他吃豆花,還說讓自己不要客氣,說那廝不是故意的他蕭清行三個字就倒著寫。 蘇錦樓要是知道蕭清行這一番想法肯定要大喊冤枉,當初因著陽光刺眼他除了瞄到來人穿了一雙褐色千層布鞋就連身上穿的什么衣服都未細看,更別說看清蕭清行的面容了。 再加上蕭清行一回來就被他招呼吃豆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蘇錦樓就更不知道此人就是被坑之人了。 再說,蘇錦樓一向沒心沒肺的,做事全憑個人喜好,他只管坑人,至于坑的是誰他才不在乎呢!好處到手,誰關心這好處出自誰手? “清行兄,你終于醒了!” 黃石巖欣喜的看著蕭清行,黃家和蕭家是世交,兩家的孩子時常往來,黃石巖和蕭清行兩人既是竹馬亦是同窗,情誼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清行兄,大夫說了你是怒氣攻心才會暈迷過去,只要你安心調養就不會有大礙?!?/br> “有勞石巖賢弟費心了?!毕氲阶锟準滋K錦樓,蕭清行不由的又開始運氣,“蘇錦樓這個卑鄙小人,今日吃的虧我遲早要回敬過去!” 黃石巖十分不解,“這又關蘇同窗什么事?他好心請你吃豆花,你怎么罵他是卑鄙小人?清行兄,身為讀書人可不能行忘恩負義之事?!?/br> “請我吃豆花?”蕭清行瞪大了雙眼,滿肚子委屈,明明豆花的錢是我給的! “是啊,”黃石巖理所當然的點頭,隨即語重心長的勸道,“我知你一向看不慣蘇同窗的為人,以往我也不大喜歡他不思進取荒廢學業,可這一次真的是你錯了,人家不計前嫌主動請你吃豆花,看你不好意思還親自動手幫你舀了一碗端到你的面前,這明顯是想主動與你盡釋前嫌,你突然吐血嚇到了他,他也沒和你計較,怎么你現在還說是他的錯了?不僅如此還放言要報復他,清行兄,你什么時候變的這般不可理喻了?” 難道清行兄忘了以前王夫子教導的君子之道?為人處事該明白是非以理服人,不可偏聽偏信輕言辱罵他人,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唉!清行兄是他的至交,身為朋友有規勸之責,今天,他肯定要把清行兄的性子給掰回來,絕對不能讓他誤入歧途。 “盡釋前嫌?我吐血嚇到他?我不可理喻?” 蕭清行抖著手指向自己,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一句辯解也說不出口,他已經氣的詞窮了,至交的這些話化作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嗦嗦嗦的直往他的心口插。 心里一堵,喉頭隱約有股血腥味,突的又噴出一口血來,隨即兩眼發黑,昏迷前隱約看見好友驚訝焦急的臉,萬般思緒唯獨化作一句話。 蘇錦樓,從此以后我與你不共戴天! 第11章 有主意了 蘇錦樓聽說蕭清行又吐血了,不由在心里默哀三秒,以前看電視上男女主人公動不動吐口血,他還覺得悶假了點,如今看來果然藝術源于生活。 不過除了默哀也就這樣了,蘇錦樓攤手,說來說去都是蕭清行自找的,要是沒有一開始莫名其妙的挑釁就不會有接下來的倒霉事,難道還要他揮灑圣父之光主動登門致歉?就不怕那蕭清行再吐一次血? “飯疏食飲水” “飯疏食飲水” “曲肱而枕之” “曲肱而枕之” 曾夫子讀一句,眾學子跟著讀一句,蘇錦樓學著大家搖頭晃腦的樣子不一會兒眼睛就成了蚊香眼,加上周遭很有節奏感的讀書聲,生生的把他催去見周公了。 “叩!叩!叩!” 蘇錦樓抬頭,反射性的擦嘴角,眼神空洞迷茫明顯搞不清狀況。 葛修文笑的溫文爾雅,如果忽略他略微抽搐的嘴角,當真可贊一句公子如玉。 “錦樓賢弟,可有興趣一同與我出去走走?”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剛才蘇錦樓用袖子擦口水了吧……先不說這么大的人睡覺流口水丟人不丟人,單說他直接用袖子擦,貌似自家三歲的小侄子都做不來這樣粗魯的動作吧。 往日這蘇錦樓不是最注重形象儀表的嘛……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埋汰了呢?而且以前也不會明目張膽的當著夫子的面就睡覺吧…… 蘇錦樓一聽要出去逛連連點頭,只在書院呆了半天,他就覺得頭上快長草了,無聊透頂至極,都可以和養病的那段日子媲美了。 “錦樓賢弟是昨晚沒休息好嗎?怎的在課上就睡著了?就不怕挨夫子的戒尺?” 戒尺?蘇錦樓翻白眼,這葛狐貍不愧是只狐貍,明知道曾夫子最不樂意管事了還說這話消遣他。 七齋書院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