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的茶端與我?!?/br> 卿姒咽了咽口水,慕澤許是將她當作府上的仙娥了,這倒好辦。 她將四方紅木桌上的茶杯端起,放輕步子,小心翼翼地進了里間。 這都什么時辰了,慕澤還在睡?卿姒心下疑惑,見他側躺在床上,背朝著自己,松了一口氣,端著茶杯送至慕澤臂彎處。 他半坐起身,優雅地接過茶杯,動作有些許發顫,輕輕地啜一口后,復又遞回給卿姒,從始至終,皆未回頭。 卿姒端著茶杯走出里間,心中思索,若此番不將往生鏡找出來,怕是下次再來玄碧紫府便不會有如此容易了,止歌那丫頭的心結一天不解,她便也不得心安。 她放下茶杯,拉開門,復又重重合上,人卻未走出去,做出一番自己已離去的假象。 而后,輕手輕腳地摸索到柜子旁,細細搜尋一番,并未看到有何長得像鏡子的物事,她又摸到幾個檀香大木箱前,小心翼翼地打開箱門,卻還是一無所獲。 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瞥見掛在墻上的那副畫,說不定慕澤在畫后設了一處機關,可打開這殿內的某一處密室?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許多搞收藏的人都有在寢殿內設密室的愛好。 她踱步到畫前,再次見著這幅畫,心中已是思緒萬千,無法再做到如當日一般含笑猜測,滿心打趣。 她心中默念一聲:冒犯了。 隨即,上前去掀開那副畫,畫后倒是沒有什么機關,不過卻有一處暗格,暗格里是一幅卷起來的畫卷,怎么看也不像是往生鏡。 她泄氣地放下畫,沮喪地回過身。 慕澤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她身后幾步處,面上神色看得不大分明,就那樣牢牢地注視著她,投下一大片陰影。 他只著了一件極單薄的天青色中衣,墨發隨意地散著,面色有幾分蒼白,看不出什么血色,眉骨依舊挺立,鼻梁依舊高聳,只是那一向呈淡粉色的唇,此刻卻有些干澀。 他竟比五師兄還消瘦得多,卿姒恍然,她似乎已經很久沒見過慕澤了。 他整個人像籠罩在一層天青色的朦朧煙雨后,眉目似畫,眼湛如丹,他問:“你在做什么?”語調極輕,意味不明。 卿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才好。 慕澤看了她一眼,替她找了個臺階下:“來看我受了多重的傷?” 卿姒愣了一瞬,有些茫然:“上神你……受了很重的傷嗎?” “嗯?!蹦綕晌⑽㈩h首,毫無隱瞞之意。 卿姒面露擔憂,急道:“傷在何處?可有上藥?有無大礙?” 慕澤沒說話,看著她眸色漸重,半晌后,開始默默地解衣袍的帶子。 卿姒看得目瞪口呆,連忙出聲制止:“你你你,你這是做甚!” 慕澤表情極為淡然,聲音也是淡淡的,不疾不徐,從容不迫:“你不是問我傷在何處?” 卿姒咽了咽口水:“我又沒說我要看……” “哦?!蹦綕赏O铝耸稚蟿幼?,道,“我以為你想看?!?/br> 卿姒見他神色懨懨,不禁反省自己,方才的話是否有些太過冷情了?畢竟慕澤是為救她才受了傷的,而她卻連看一眼他的傷口都不愿,委實太過忘恩負義了些。 思及此,她便也不扭捏了,只諾諾道:“也不是不想看……” 話還未說完,慕澤就又開始解帶子,卿姒終歸還是沒有勇氣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遂默默側過了頭。 身前衣衫簌簌的聲音嘎然而止,卿姒回首,見慕澤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那漠然里,似乎還有幾分鄙夷,就像在說,明明是你說要看的,現下做出這副模樣又是何意? 卿姒忙解釋道:“上神莫要誤會,我,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只是,非禮勿視……” 她并不曉得,那日慕澤替自己換衣服時,早已非禮直視過了。 她原本是想寬慰慕澤,誰知他竟順勢將話題一轉,語調漠然道:“數十天中未曾來看過我一眼,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不聲不響,這就是你所謂的感激?” 卿姒隱隱察覺出慕澤有幾分惱然,可她此番來卻不是惹他生氣的,說不定還有求于他,遂,極為誠懇地道:“那上神說,我要如何才能表達出我的感激之情?” 慕澤從始至終表情都是極淡的,只道:“你若有心答謝,還用得著我來提醒?” 卿姒實在想不出到底如何才能表達出自己的謝意,畢竟慕澤什么都不缺,她確實沒什么能替他做的。 慕澤睨了她一眼,眉間微動,輕飄飄地道:“自然是要日夜侍奉在床側,端茶倒水,換藥包扎,必要時還能說說話,解解悶,派遣憂愁,娛悅身心?!?/br> 卿姒恍然大悟地微張嘴,慕澤說的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止歌還等著她回去,眼下卻是有些為難。 慕澤見她這副樣子,面上神色更冷,不禁問道:“就連如此,你也做不到?” “也不是做不到……”卿姒小聲反駁著,“只是,上神可否先將往生鏡借與我一用?” 此話一出,慕澤臉色陡變,卿姒從未在他面上見到過如此多種表情,驚詫不已,慌亂無措,惶然退卻,似乎還有一絲刻意逃避。 她不知慕澤竟如此看重這個寶貝,暗自思忖著,還是別借了吧?卻只聽他略微發顫的聲音響起:“你……要往生鏡有何用?” 卿姒道:“不是我用,是止歌要用?!?/br> 慕澤似乎松了一口氣,半晌,忽而又自嘲一笑:“卿姒,我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頭一回被他這樣直呼全名,卿姒尚且還未反應過來,按照常理出牌,這種情況下,慕澤大約即將說出一些讓她難以接受的話,既是難以接受,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好話,她有些糾結,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還未來得及做出決定,他已接著道:“你可以為了那顆金蛋涉險去魔界求酆亓靈水,你可以為了你的五師兄冒死去殤谷取冰狼膽,可以為了你的meimei來玄碧紫府偷往生鏡,那我呢?你可曾想過,為我做些什么?” 卿姒舔了舔上唇,道:“你想我為你做什么?這不是沒機會嗎,若有機會,我定……” 不等她說完,慕澤又道:“你喜歡長相威風的坐騎,我便為你尋來?疏;你想要取酆亓靈水,我便陪你去魔界;你不顧安危冒死去殤谷,我便助你得到冰狼膽;我的心意,你究竟……懂是不懂?” 卿姒茫然地看著他,說實話,不太懂。慕澤的意思是控訴她太過冷漠無情、忘恩負義?他幫了自己這么多,而自己卻什么也未替他做過,他心里感到不平衡了? 她一直以來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心思,也從未深思過自己離開玄碧紫府的真正原因,莫不是靈蔻公主來了,便果真無她的一席之地了?不,她只是覺著膈應而已,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