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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卻仍舊一言不發的袁氏,不禁搖了搖頭,就朝著兩口子嘆了一口氣。 袁大嫂坐在對面,將袁嬸子眼底的失望看的分明。 倏地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袁氏身邊,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推了她兩把:“姑奶奶,您倒是說句話呀!” 袁氏抬起頭來,一臉迷茫地看著她,袁大嫂一口氣上不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可到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袁氏就這樣被秦家厭棄,同女兒分離。 真到了那一步,袁氏離死也就不遠了。 一拍大腿,徑直走到上首秦老爹同秦老娘面前跪了下來。 臉已漲的通紅,眼淚也已是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一直站在一旁的姚氏杜氏妯娌幾個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忙上前攙扶,袁大嫂只是不肯起來。 咬著牙求情道:“叔父,嬸娘,我們知道我們家姑奶奶自作自受,我們身為娘家人也實在沒有臉面再求甚的??珊⒆邮俏覀兗夜媚棠痰拿?,孩子這回遭了這樣大的罪,她為了孩子,必是會知錯悔改的。求您二老再給她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機會,我同她哥哥一定看好她,不叫她再行差踏錯,毀了孩子一輩子的?!?/br> 袁大哥終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攙扶起哭到不能自己的袁嬸子,自己就要跪下來,被眼疾手快的秦家兄弟合力架住,膝蓋這才沒有著地。 站在紅棗房門口的花椒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低頭垂目的袁氏身上。 袁嬸子也一直看著袁氏,見她這樣都沒有反應,心真的已經在滴血了。 驟然變臉,“啪”地一聲就拍在小幾上,震得剛剛放下的茶盅“叮當”響,眼刀直接劈向袁氏:“你是死人嗎?你族叔族嬸為了孩子寧愿承擔起這樣大的責任來,你哥哥嫂嫂替你下跪,你竟然仍舊無動于衷……” 話音未落,袁氏已是直挺挺地跪了下來,抬起頭來看人:“族叔,族嬸,嬸娘,大哥,大嫂,這一切都是我做錯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見愛娘,再也不會起不該起的念頭,再也不會委屈了孩子,您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花椒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她真心希望,袁氏真心感受到了秦老爹秦老娘同袁嬸子的苦心,以及袁大哥袁大嫂的真意,真的能夠迷途知返。 白糖酥說 多謝柒一二、kkecho、子季迪、馥_霜的月票,多謝qwq綿綿呀、風雨心動的打賞,多謝姐妹們的支持啦~ ☆、第三百六十章 明白 不單花椒,所有人都真心希望袁氏能夠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錯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可眼下真個終于等到了袁氏悔改的這一刻。 親眼看著袁氏忽的直挺挺地跪在當地,目光終于能夠迎向眾人,不閃不躲,一字一句的陳述自己的錯處。 大伙兒有些愣怔的同時,卻又遲疑了起來。 尤其是方才還看到袁氏茫然眼神的袁大嫂,連哭聲都戛然而止了。 不怪大伙兒這樣遲疑。 到底,積弊已深。 就好比世人口中口口相傳的“狼來了”的故事一模樣。 袁氏這一年多來的我行我素的任意妄為,說實話,不但傷透了真心關心她為她好的一干親人們的心,也將大伙兒對她的信任消耗殆盡了。 何況,她還有過前科。 這一個個死結,真不是說解就能解開的。 是以別說袁嬸子臨走的時候又特地警告了她一遭,鄭重地告訴她:“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兒?!?/br> 還道:“也記住我現在要說的話兒!從今天起,你但有苗頭,我必會說動族里,請族長出面,求秦家撫養紅棗姐妹。自此以后,她們姐妹四人的婚嫁生子,再與你無關!” 袁大哥同袁大嫂兩口子也決定履行承諾,盯牢了袁氏,絕對不能叫她舊疾復發。 不論是把她當做依靠的孩子們也好,還是他們這些個掏心掏肺的至親也罷,誰都經不起她這樣屢次三番往死里的折騰了。 可即便如此,不但袁氏發誓賭咒,長輩們也俱是替袁氏背書,保證袁氏必將悔改,甚至于愛娘時隔幾天之后再過來尋袁氏商量事宜的時候直接被袁氏拒之門外。 可對于袁氏已經死心的紅棗嘴上雖甚的都沒說,卻仍舊不拿正眼去看袁氏,躺在床上,默默無言。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仍舊不相信袁氏能夠就此改過,甚至也不能夠原諒袁氏。 丁香心里雖也對袁氏改過持保留意見。 不為別的,實在是袁氏這一年多來的所作所為,尤其是紅棗留給她同花椒的那句話叫她打心里都發顫。 要知道,當初袁氏可是已經同意讓石榴入譜的,石榴也確實已經入了譜,可袁氏私心里竟仍舊存著不敢起的念頭,念念不忘。 袁氏她可知道她這樣做,究竟會給大家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可是出族的大罪。 既然袁氏連家訓族規都敢違背,又叫她該如何相信她! 可到底不能看著紅棗就這樣躺在床上頹廢下去,就勸她,道:“這世上有的人響鼓不用重錘,和風細雨就能知錯就能該錯??上褡鍕疬@樣蔫了吧唧的性子,卻得雷霆萬鈞才成的。如今長輩們給她下了劑猛藥,同她扯開皮子露出里子,明擺著告訴她,她若再不改好,就得同你們四個分開了。這等于是在她腦門上懸了把開了刃的刀,她知道怕了,自是會改好的……” 至于這話,自然不是丁香這個年紀就能夠說得出來的,而是她從茴香那里翻版過來了的。 而茴香也是事后請教過羅氏之后,才真正明白,原來秦老爹秦老娘并不是真的就要將紅棗姐妹接回家來撫養的,起碼眼下是無意的。 當時這樣說,也不過是為了給袁氏下一劑猛藥,叫她好好清醒清醒罷了。 說到底,不管是袁家人也好,還是秦家人也罷,對于袁氏會變成這樣,都覺得自己擔由不可推卸的責任,又如何可能真的厭棄她。 到底是親人,能拉一把,沒有人會就此撒手的。 而有意的苦心白臉,同真情流露的紅臉,終于叫袁氏有些明白過來了。 可紅棗還是不能相信袁氏。 聽得丁香的話,略一遲疑,還是搖了搖頭,告訴丁香:“我娘她,心太大了。沒有那臟女人,也會有旁人。沒有旁人,也有她自己……我們姐妹沒有你們想的那樣重要……沒有這樣容易的!” 而她能做的,只有成為一劑猛藥,成為一把刀,守住袁氏心底的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