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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竟然這一等,便是等了這么多年——” 蘇媚初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春生的手,令她坐在了自己身側的椅子上。 春生見狀,心下倒是微愣。 她還以為這蘇媚初—— 在揚州所發生的那一系列事兒,那蘇家三少爺,蘇媚初的胞弟被人生生的斷了一只手掌,雖性命是保住了,卻是成了一名殘廢。 雖并無證據證明是她所為,然而先是那蘇夫人擄人未遂在先,緊接著,蘇家三少爺便出了事兒。 按著這般推測,是極容易將事情聯想到春生的身上的,更何況那蘇夫人對她深惡痛絕。 她雖并不知那蘇媚初此番來的目的,但是···多少卻是有些忌憚的。 此番卻見她和顏悅色,面上的神色不似作假,且見了春生出現在這靜園中絲毫不覺得驚訝,好似早早的便已知曉了似的。 春生心下一陣復雜,一時,對眼前這位四平八穩,沉穩冷靜的沈家五房太太頗有些看不透。 沉吟了片刻,倒也未曾退卻,從善如流的隨著坐了下來。 只是,聽了那蘇媚初話里的意思,一時,雙目微閃,面上淡淡的笑了笑,卻并未曾接話。 倒是坐在主位上的沈毅堂,聞言,只瞇著眼看了那蘇媚初一眼,又盯著神色淡然的春生的瞧了會兒,面上的神色一時諱莫如深。 春生坐下后,蘇媚初問了春生一家這兩年的近況,神色平靜淡然,交談中拿捏得恰如其分,不顯太過疏離,卻也不會過分的親昵。 春生雙目微閃,她問一句,她便隨著回一句。 兩人之間,不像是敵人,反倒似是故人。 蘇媚初話音一轉,只忽而道著:“外祖母離逝,于情于理我本該回去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了,只是,彼時身子不適,恰逢府里又在為下月的婚事做準備,這才一時丟不開手,外祖母向來慈善,想來她老人家定不會責怪的,只是,心中到底有些遺憾——” 說到這里,蘇媚初一時抬著眼,看著春生道著:“聽家里來信說,此番你特意趕去揚州送了外祖母一程,外祖母她老人家走得可還安詳?” 蘇媚初說到的婚事,那是沈家與那九皇子的婚事,與皇家的聯姻,茲事體大,定是要準備妥當,萬無一失的。 且那蘇媚初的母親乃是庶出,并非出自老夫人腹中,蘇蔣兩家雖走得近,到底比不過嫡出的親近。 而蘇媚初又已是嫁做了他人婦,此番京城與揚州路途遙遠,隔著種種原因,卻也能夠理解。 春生聞言,抬眼看了蘇媚初一眼,方道著:“曾祖母他老人壽終正寢,早早的便已將生死看開了,臨走時心愿已了,走得非常安詳,整個蔣家雖心有不舍,卻也并不覺得悲傷——” 蘇媚初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道著:“如此,我便也能夠安心了···” 一時,二人交談中氣氛算是融洽,像是故人,又似是親人。 候在身后伺候的那些丫鬟們紛紛詫異的對視了好幾眼,個個心中是詫異連連。 本以為正室到訪,必是一片血雨腥風,卻不想,竟是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便是候在一旁的莞碧見了,心中亦是有些詫異。 這靜園里的丫鬟雖不知春生的過往,她卻是知情的,然而她們亦只知春生被做官的親人贖了身,接回去享輕福了,卻并不知曉竟然與這蘇氏還存著這樣一層關系。 上回蘇氏過來時,未曾與春生碰面,然而此番莞碧合計著春生將要回了,一時怕她準備不周,這才特意派了司竹在院外候著,為春生通風報信。 卻不想,當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屋子里一時有些靜。 畫面瞧著似乎非常融洽,然而在這樣的氛圍中,卻又覺得無比的詭異。 整個屋子里主子丫鬟一屋子人,然而個個卻是凝神閉氣,大氣不敢出一下,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響來。 全程只聽得到那蘇媚初的說話聲,偶爾夾著春生幾句回應。 春生坐在椅子上,全程沒有主動說話,然而只要那蘇媚初一問,她便也回。 只從進屋到現在,全程沒有抬眼看坐在那主位上的人一眼。 說了一陣,見那蘇媚初不在問了,春生沉吟了片刻,便預備起身退下,在這里,人家才是夫妻,是不該有她什么事兒的。 一時,正要起身,卻忽然見主位上那個從始至終未曾開口說過話的人,忽然抬眼,瞇著眼問著:“你今日過來,是為何事?” 語氣淡淡的,不辨喜怒。 話中雖是問著那蘇媚初,眼睛卻是一直不動聲色的瞧著她身旁的春生。 蘇媚初一直在與春生說話,倒是一時忘了沈毅堂的存在似的,聽他恍然間問話,這才恍然間回過神來似的。 一時想起了此番來意,只是,卻是輕輕地蹙著眉,目光偏過頭來瞧了春生一眼,這才淡淡的道著:“今日過來尋爺,乃是有三件事兒——” 蘇媚初對那沈毅堂的態度雖敬,卻是透著淡淡的疏離。 畢竟,一位正房太太要尋自己的丈夫還得跑到這私宅才能夠尋的到人,且對方并喜她往這來。 要是換做任何一位旁的妻子,怕是早就鬧翻天了吧。 然而,這么長的時間,她卻一直是這般過來的,竟也漸漸地習慣了,好似,這樣的才是習以為常的事似的。 全京城的人皆知道,他們夫妻二人的關系并不好,貌合神離,她亦是懶得應付,因著,這本就是事實。 思及至此,蘇媚初便直接道著:“這第一樁事兒,妾身是來尋爺回府的,畢竟下月府中要辦喜事,還是九皇子與五小姐的皇家婚事,大意不得,于情于理,你這個既是做叔叔又是做舅舅的,該回府掌事才是。至于這第二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