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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原地,身子竟有些發軟,一刻都動彈不了。 屏風倒下,盡管地面鋪有地毯,仍是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幾乎是屏風倒下的同時,只立即便聽到從書房外傳來了一道恭敬的聲音,道著:“爺,可是發生了何事?” 是之前那曹裕直的聲音。 半晌,只聽到一道低沉地聲音響起,沖著書房外冷聲道著:“進來?!?/br> 曹裕直進來瞧見屋子里的場景時,頓時微微一愣。 只瞧見自己主子正威坐在軟塌上,寬肩闊背,身軀挺得直直的,身軀稟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波瀾不驚、面不改色的沉重氣度。 不過此刻眉間微微隆起,似乎,竟夾雜著一絲不耐煩似的。 而原本那名首飾鋪子里的陳公子,只有些面色發白的立在了一側,雙眼微微呆滯,像是犯了什么錯兒似的。 曹裕直視線往屋子里一掃,見原本擺放在屋子里的那一塊屏風倒在了地上,頓時雙眼一縮。 忙幾步走了過去,對著那沈毅堂問著:“爺,您無礙吧?” 頓了頓,又瞧了那地上的屏風一眼,立馬過去查探,只瞧見那屏風被摔裂開了一道細口子。 那曹裕直面上頓時染上了一抹凝重,頗有幾分無措的道著:“爺···這···這道屏風可是···可是當年老太爺,您···您看這——” 說到這里,話語頓了頓,似乎不知如何說下去,又仿似有幾分擔憂的瞧了春生一眼。 一聽,便知定是十分貴重的物件。 春生心也隨之一緊。 許久,便只聽到有些沉聲吩咐著:“派人進來收拾了?!?/br> 曹裕直聽了不由一愣,又仿是松了一口氣似的,便立馬派人進來收拾。 不多時,下人們便將屏風給抬了出去。 屋子里又靜了下來。 春生只有幾分無措,不自覺的又往身后退了幾步。 或許是事發太過突然,沒有給人一絲絲防備,她已經嚇呆了過去,面上還是愣愣的,未曾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許是見春生只有幾分拘謹的立在一旁,那曹裕直思索了片刻,便又立即狀似替那春生解圍似的,只沖著那沈毅堂道著:“爺,此番想來陳公子定是無心之舉,還望爺見諒!” 直到那曹裕直的聲音再次響起,春生這才漸漸地回過神來。 臉上白著一張臉,下意識的抬眼,便見坐在那軟塌上紋絲不動的人,此刻,眉間微微攏起,微微沉著眼,一副頗有幾分不耐煩地模樣似的。 盡管不甚明顯,不過就那么一個不甚顯眼的舉動,便足矣令人心生惶恐,只覺得透著一絲陰晴不定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曹裕直朝著春生使了個眼色,春生一怔,半晌,只有幾分不確定似的,帶著些許試探著,雙手抱拳,朝著那人小聲致歉,道著:“在下···在下魯莽,一時···一時沖撞了秦公子,還望秦公子見諒!” 少頃,這才見那人抬眼瞧了春生一眼,微微瞇起了眼,冷聲道著:“無礙?!?/br> 不過只看了她一眼,便馬上收回了視線。 那一眼,是不甚在意的一眼,便如同以往隨意打量著哪個下人似的,不過隨意那么一瞟著。 春生心中一怔。 只覺得似乎沒有將她認出來似的。 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現下乃是一身男子裝扮,而且,自上回街上偶遇香桃被她認出來了之后,為了保險起見,她便又往唇上貼了那么一小撮小胡子,便是遇到了熟人,一眼怕也是難得認出來吧。 片刻后,那沈毅堂冷聲吩咐著派人將筆墨拿了過來,命春生當場將那不滿意之處改了過來。 春生一整日戰戰兢兢的。 為他未曾將她認出來,而感到慶幸。 又為擔憂指不定在哪一刻便又在他跟前露出了破綻,而感到心驚。 第189章 軟榻上,一張小幾。 春生就坐在了沈毅堂的對面。 他派人將筆墨拿了過來,命她按照他的要求修改,重新描繪。 春生拿著筆的手有些抖。 她只將頭埋得低低地,絲毫不敢抬起頭來。 只覺得對面之人像是一尊雕塑似的,沉默寡言,冷言寡語,便是從頭到尾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了。 可是渾身上下不由自主散發的那一身不怒自威的威嚴岑冷氣質,叫人難以安心自處。 不由便又想到了那日,從香桃嘴里道出的話。 她說爺變得好兇了,整日里板著一張包公臉,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春生不是未曾瞧見過那沈毅堂發怒的模樣,相反,他的每次怒火幾乎都是由著她引發的。 只板著鐵青的一張臉,對她怒目而視,每次只覺得下一刻就恨不得要動手打她似的,嚇得整個人戰戰兢兢地。 可是,記憶中卻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記憶中沈毅堂每次發怒,都是雷霆暴怒,只震天震地,震得整個院子都恨不得顫上一顫。 他肆意妄為,肆無忌憚,他的性子有時候烈得就像是一團火,恨不得一下子便燒個徹底才好。 可是,眼下的,卻是從骨子里帶著絲絲寒氣,靜靜地坐在了那里,不言不語的,甚至連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可卻偏偏只覺得猶如一塊萬年不化的玄冰,岑冷得令人心驚,令人膽寒,讓人絲毫不敢觸及,不敢靠近,讓人望而卻步。 以至于,令她方才踏入這屏風里的第一步時,壓根不敢細看,不過粗略的瞄了那么一眼后,便匆匆的收回了視線。 不過才兩年的光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