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6
南院是沈宅最大的一個院子,而沈家五爺住在了原來的棲春堂,兩年前,那沈家五爺忽然將院子改了名兒,將“棲”,改成了“惜”,喚作惜春堂。 太太蘇氏住在了挨著正院不遠的筱笙殿,那林姨娘則住在了朝奚閣,其余的妾氏則一同住在了后頭的南苑里。 這幾日,因著小香桃與那楊大吵了嘴角,楊大已有好幾日沒有理會香桃,是以,這幾日小香桃整日便顯得有幾分悶悶不樂的。 便是連那蝶依jiejie偷偷地給她塞點心吃,吃起來也不覺得香了。 平日里,唯有香桃與那楊大鬧的份,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香桃只覺得有幾分心慌,又有些委屈。 便又托著腮,坐在了一廊下,頗為惆悵的自言自語的道著:“若是春生在便好了,定會給我尋個法子的···” 香桃在這里煩惱惆悵,卻不想廊下恰逢有人從此經過。 聽到從她嘴里冒出了的那一句“春生”,身子猛地一頓,恍然間就那樣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只見那人身軀堂堂,威嚴肅立。 身上穿了一聲翔紫色的翔云滾邊直襟常服,面料上是騰云圖案,領口及袖口滾邊包裹,腰部系著玉色寬邊腰帶。 而腰帶上只簡單的佩戴著一個細竹圖案香囊,顏色與那身衣服極為不搭,是以,綴在腰間,顯得有幾分突兀。 香囊瞧著有些舊了,上頭有細細茸茸的毛絮皺起,像是洗多了后導致的毛線腿落,又像是撫摸多了,導致面料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來人身板僵著立在了那里。 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另外一只手執與腰間,微握著,大拇指上戴了一枚通體透玉的玉扳指。 只見那玉扳指周身,隱隱可見兩排深淺不一的牙印。 傷口瞧著有些久了,但是那痕跡,卻依舊顯得有幾分猙獰。 香桃坐在廊下的藤架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多久,上頭游廊上的人就靜靜地立在那里聽了多久。 或許,也并未曾偷聽到了些什么,人雖是立在了那里,可是目光卻微微抬著,凝視著空中某一處,目光似有幾分渙散。 不多時,只忽然間聽到了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往這頭過來了,一名十六七歲的小廝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卻是不敢走近,隔著前頭那人還有著好幾步之遠,忙停了下來,頓了頓,只小心翼翼的沖著前頭的人道著:“爺,元陵的江爺···方才入了府,說是···說是特來拜會爺!” 話音剛落,只見有人猛地回頭,卻并非前頭立著的威嚴身軀,而是—— 廊下的小香桃猛地聽到了有人出聲說話,打頭的那一句還是喚的爺,只唬了一跳,人幾乎是從那藤架上一把給彈了起來。 戰戰兢兢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后的那道身影,那張面孔,只忙低著頭,抖著聲兒喚了一聲:“爺——” 原來此人,便是這惜春院的主子,沈五爺,沈毅堂。 只見,人還是原來那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卻又依稀覺得與原先的感覺略有不同。 全然上下散發著一股子森然霸氣。 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沈毅堂以往乃是個風流多情的公子哥,面上大多數是噙著笑的,只要那雙判若桃花的桃花眼微微一挑眉,只覺得風華絕代,亙古多情。 可是,眼下,那雙眼,沉寂,幽深,里頭尚且無一絲情緒,仿佛一枚幽深見不到底的千年古井,平靜,森然得可怕,只令人不敢對視。 沈毅堂視線在香桃身上略過,停頓了片刻,卻是將視線穩穩的落在了香桃腳邊。 那里,靜靜地躺著一塊凌白色的帕子。 最簡單的款式,上頭無一絲花色,唯有在帕子一角繡著一朵淡淡的淺綠色的春花。 沈毅堂見狀,雙眼猛地瞇起了。 只猛地復又將視線準確無誤的投放到了香桃的面上。 那視線仿佛是一把利劍,要生生的將香桃給刺破了。 香桃瞧見那沈毅堂的目光嚇人得緊,仿佛是要將她給活剝了似的,見狀不由害怕,步子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她打小便有些害怕那沈毅堂,回回老鼠見了貓兒似的,見了就躲,以往便是如此,更別說此時此刻這樣一副嚇人的模樣了。 只見那沈毅堂面孔繃緊了,目光發狠,頗為陰霾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香桃嚇得微微癟起了嘴,只害怕的將要哭了出來,可是卻又一直強忍著不敢哭。 細碎的不知不斷往后移著,到底害怕過了頭,只返身便想要逃。 第182章 可是,這才剛跑了沒兩步,香桃輕而易舉的便被人猛地一把給鉗制住了。 香桃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子將要被生生的給掐斷了似的。 戰戰兢兢地回頭,便發現那沈毅堂猶如修羅般的站立在了她的身后,大掌掐著她的手腕,正滿臉陰沉的看著她。 香桃抖著身子,嚇得花容失色,只憑著下意識的舉動,伸出一只手去掰開他的手。 癟著嘴,顫著唇,嗚咽的道著:“嗚嗚···放開我···放開香桃···” 沈毅堂只瞇著一雙眼,抿緊了薄唇,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朝著香桃一字一句冷聲質問著:“如何來的?” 香桃早就已經嚇懵了,哪里還聽得見他在問些什么。 只伸著小手不斷地去捶他,打他。 抖著唇哭喪著:“松開香桃···嗚嗚···香桃好疼···” 沈毅堂放開了香桃。 卻忽然又是一把掐住了香桃的臉,力道之大,疼的香桃的眼淚直啪啦啪啦的滾落了下來。 沈毅堂再一次陰著眼,一字一句的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