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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主意?!笔挐裳缘恼Z氣突然開心起來。 “什么主意?” “安娜不是想當香江小姐么,現在開始報名了啊,索性趁熱打鐵,讓緋聞更加兇猛一點,這樣,香江娛樂又可以打造一位新星?!?/br> “哈哈,你上輩子也是精明死的吧!”何小曼實在是忍不住了,終于放聲大笑,“人家新人出道還要砸錢營銷,你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啊,真是賺翻了?!?/br> “彼此彼此,以后我們兩個精明人要多交流,哈哈?!?/br> 掛了電話,何小曼只覺事情一波三折,真是有趣得很。不過,她還是更喜歡和精明人做朋友,不喜歡把精明人當情侶。 特貿會在舉行了隆重的閉幕式后,終于曲終人散。 崇光廠眾望所歸,拿下訂單第一的優異成績。瞿逸興覺得臉上實在太有光了,一同過來好幾個局長,紡工局的訂單遠超第二名50%強。其中崇光廠貢獻最大。 而且,崇光廠竟然注冊成立了進出口貿易公司,瞿逸興之前雖有耳聞,卻只以為是想簽外商訂單的時候能方便些,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他們的觸角已經越伸越遠,圍繞著牛仔布和卡其布的生產,形成了多方位的業務延伸。 崇光廠隱隱已有崇光集團之勢,一招一勢都走在了其他企業之前。 回到S市的何小曼,受到了國紡大領導的熱烈歡迎。國紡大的畢業設計展去到了特貿會現場,登上了各大報紙,占據了相當的版面,激起的反響遠超他們想象。 而崇光集團很大方地在發布會最后,讓參與設計的學生們和穿著自己設計的服飾的模特兒一同出場,也讓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學生獲得了寶貴的展示自己的機會。 經此一役,已經有好幾家國內知名廠商向這屆畢業生拋來了橄欖枝。 這里頭,牽線人和策劃人就是何小曼,她當然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國紡大的領導和何小曼交流過之后,決定與C州紡工局開展深度合作,將合作范圍擴大到整個C州紡織系統。 何小曼這種不計前嫌、顧全大局的做法,得到了C州紡工局領導層的贊賞,并且適時地帶到了丁副市長那里。 對于C州流傳的那些“神話”,何小曼一時還沒時間去過問。因為訂單激增,崇光廠駐S市辦事處的業務變得十分繁忙。 何小曼在和廠部商量之后,決定再增設特區辦事處,鞏固香江方面的業務。辦事處人員在廠內公開招聘、競爭上崗,入選者先到S市辦事處實習一個月,然后派往特區。 特區,多么誘.人的地方啊。 因為聽說湯丹學了英語和國際貿易之后,不僅在會展上獨擋一面,何小曼還給她爭取了相當可觀的業務津貼。廠里的年輕人備受鼓舞,一時學習氛圍異常濃厚,連食堂吃飯的時候都可以見到手捧英語書的小青工,喝口湯的間隙也不忘多背一個單詞。 春天,就是這樣爭先恐后。 曾家小花園里也格外熱鬧,各色鮮花姹紫嫣紅、爭奇斗艷,每天送到何小曼和湯丹案頭的鮮花或濃烈或清雅,讓忙碌的辦事處也透出別樣的風景。 這天晚上,何小曼和外國客商通完電話,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湯丹已經收拾好東西:“剛剛月君阿姨來過,看你打電話專注,就沒打擾你?!?/br> 何小曼一想,最近的確太忙了,雖然只隔一墻,也沒時間好好陪曾玉裳她們吃頓飯。便道:“今天時間早,我現在就過去,陪曾小姐說說話?!?/br> 曾家花園的主樓,曾玉裳吃過了晚飯,卻沒有入室就寢。她坐在露臺上,望著樹影婆娑,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角悄然流下一滴淚。 還好,只有月亮望見了這一切。它不會說話。 曾玉裳伸手,輕輕將淚珠抹去。便聽見了腳步聲,有人上樓來了。 “小姐,吃藥了?!笔翘赵戮蛠砹怂退?。 “藥藥藥。我和它糾.纏了這么久,不知誰能斗得過誰?!痹裆演p嘆道,撐起身子,接過陶月君手里的藥,一仰頭,全部灌進了嘴里。 “喝點水呀……”陶月君輕聲說著,將水杯遞了過去。 曾玉裳輕輕擺了擺手,吞咽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看,今天又是我戰勝了它。不用水,我也可以?!?/br> 陶月君卻執著地將水遞過去:“總要喝一點的。不喝水,怎么叫吃藥?!?/br> 曾玉裳依言,還是啜了一小口,笑道:“你啊,就是教條主義?!?/br> 陶月君不服:“小姐最講規矩,這不就是規矩嘛?!?/br> 曾玉裳卻幽幽的道:“可是最近,我越來越不想講什么規矩了?!?/br> 她抬頭望著從樹梢間探出腦袋的月亮:“其實吧,我本來也不是講規矩的人。否則我也不會留在這里。講規矩的,都跟著我爹和我娘去了那邊?!?/br> 陶月君不敢隨便接話。怕惹了她的傷心事。 “怎么了,不敢說話?”曾玉裳突然轉頭看她,“你啊,就是膽子太小。我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不然……” 她突然頓了半晌,才低聲道:“不然,我就去找他??纯此F在長什么樣了?!?/br> “我有半個世紀沒見他了?!?/br> “我是不是一個特別遵守承諾的人?” 陶月君的肩膀抽了起來,她竟然比曾玉裳先哭了。 第158章 等待 夜色中,何小曼站在露臺之下, 進退兩難。 就如同當初站在錢明的窗外。只是那次, 屋里討論的事好歹與自己有關,這回, 卻是關于曾玉裳那傳奇的過去。 她早就聽說過, 曾玉裳是與當時一位進步青年私訂了終身的。對方斷了音訊, 家里人不斷催嫁,為了反抗家中安排的婚約, 她將自己困在閣樓上整整五年。 只要見過曾玉裳作派的人,都難以想象, 這樣一位處處透露著優雅與精致的舊時閨秀, 會不梳洗不打扮, 把自己弄成無人愿意接近的模樣,在閣樓上隱居五年。 所謂“閣樓上的瘋女人”, 是太多古典無情嘲諷的反派。只有真正見識了她們、接近了她們,才知道她們的瘋狂背后,有多少執著與苦楚。 她不允許自己做一個卑微的偷聽者, 如果有一天, 曾玉裳愿意向她敞開心事,她會真誠地聆聽。而現在, 何小曼知道,自己應該避開。 于是, 她轉身想回到輔樓的宿舍里去。 春天其實也是有落葉的, 有些新生得太過積極的樹葉, 反而會在茂盛之前就提前枯萎,從樹上落下,為更加生機勃勃的樹葉騰出地方。 何小曼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很細微,卻驚動了露臺上的人。 “小曼?”陶月君探出腦袋,月色下,一眼就能望見正欲離開的何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