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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簽完一圈,回到羅惠惠手里,發現公約上簽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沒有簽的只是個別少數。顯然已經大大超標,只待居委會再拿去公證一下就可以生效。 凌家姆媽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家不簽是沒用的。只要其他人簽了,你就得少數服從多數,而且這是連法律都支持的。 轉頭回到家,凌家就傳出了吵鬧聲。 “整天就知道裝酷,有本事你去大會上酷啊。在家里酷給誰看!” “把你墨鏡摘掉!在家戴著摔死你!” “我好命苦啊,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沒用的兒子,一點不知道給家里爭取,還要老娘出面去吵去鬧,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何獻華聽著也是又好笑又納悶:“我還以為這次回來要跟隔壁的凌水成打上好幾架,他怎么現在是這副蔫了巴幾的樣子,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他不刺激別人就不錯了!”王秀珍哧之以鼻。 “人家可本事了,仗著自己酷,找了個營業員對象呢,凌家姆媽在珍珠弄可吹出天際去了?!?/br> “呵呵,就這?算了吧。不說凌家姆媽做的這些事對不對,就自己mama在外邊蹦噠,他凌水成可以一聲不吭,就看得出這人半點男子氣都沒,以后怎么擔責任?” “說對了。就是沒有男子氣。就會念幾句歪詩,說點外國人的話,以別人聽不懂為高雅。小曼說的,他那個樣子,不叫裝酷,叫中二。說他生了中二病?!?/br> 何獻華笑了:“小曼的新鮮話還真多,聽都聽不懂?!?/br> 第91章 命犯紙片 何獻華自掏腰包, 將珍珠弄房屋改建公約復印了一沓,還很土豪地給每份公約都塑個了封。其實花得也不多, 這錢他承擔得起,主要是個氣勢。 先送了一份去居委會。羅惠惠看了看,臉色平靜:“我有原件的呀,這個你們自己留著吧?!?/br> “我復印得多, 送你一份唄, 當禮物?!焙潍I華滿意地望著自己的杰作,“這主意不錯吧, 回頭我給弄堂里每一戶都發一份,撕也撕不破,弄也弄不臟, 我真是聰明死了?!?/br> 一個白眼翻了過來, 虧得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 要是被別人聽到了, 羅惠惠都嫌丟人。 “何同志……”羅惠惠一本正經地喊他,“我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何獻華喜滋滋地湊上去。 羅惠惠皺著眉頭往后讓了一讓:“遠點, 遠點!” 何獻華有個很大的優點,不容易生氣。羅惠惠皺著眉頭喊他遠點, 他就當真往后退一點, 還是那樣喜滋滋的看著羅惠惠,等待她的下文。 “這個居民翻建公約的主意, 是誰想出來的, 不會是你吧?” 真是把人看扁??!雖然何獻華的確是扁的, 但你羅惠惠也不能這么直白??! “還真不是我。是我侄女何小曼?!焙潍I華雖不貪功,但也絕不謙虛,“不過,執行都是我啊,她是軍師,我就是‘走狗’??!” “噗!”一本正經的羅惠惠終于忍不住,一口水噴在了桌面上,好巧不巧,打濕了那份公約原件。 “都是你!”羅惠惠急得跳腳,想找個布擦擦一時都找不到。要命的是她還穿的短袖,想拉個袖子都沒有。 何獻華立刻沖上去,掀起短袖襯衫的一角,猛地往紙上一蓋。 到底是全棉的確良,吸收極快,幾秒鐘功夫就把紙上的水漬給吸了干凈。 羅惠惠搶過公約,仔細一看,還好還好,水漬只有幾滴,而且在不重要的地方,下面最重要的簽名區沒有被噴到,要是把簽名化開了,她會哭的。 “我說吧,還是留個塑封的好,原件你藏起來存檔吧。有人要看,就給看這個塑封的,撕也撕不破,弄也弄不……” “行了行了?!绷_惠惠打斷他,紅著臉道:“把你衣服拉下來,也不嫌丟人!” 何獻華微微一愣,衣服? 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剛剛把掀衣角掀得太急,手一松,襯衫居然沒有順勢掉下去,而是撅在了腰上。 其實吧,何獻華對自己的腹部線條挺滿意的。部隊里出來的人,曬是曬得黑了點,八塊腹肌卻是標配。他不介意給羅惠惠看看。 但羅惠惠這反應,讓何獻華覺得自己無意中耍了流氓。 “我的身材,也不丟人吧……”何獻華嘟囔著,不情不愿地將衣角拉好,“又不是故意的,看你的樣子好像要吃人。被你看到,我還吃虧了呢?!?/br> 羅惠惠氣得柳眉倒豎:“那我還要賠你嘍?” 何獻華眨了眨眼睛,緩緩的道:“你非要賠,我也不介意啊……” 羅惠惠本來也是盛怒之下口不擇言,被何獻華輕輕一駁,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占便宜了。氣得一把將何獻華手里塑封的那張公約抽了過來:“這下你可以走了吧!” “??!”何獻華大叫一聲,右手捂住了左手虎口。 羅惠惠一看,頓時臉色尷尬。何獻華的虎口處竟然冒出鮮血來。 我的天,忘記了塑封邊緣還是挺鋒利的,剛剛那么快速地從人家手里抽出來,割傷了人家??! 見何獻華表情痛苦,羅惠惠又緊張又慌亂,連轉了三個圈:“怎么辦!怎么辦!” 剛剛擦水漬都沒有布,現在看著人家流血,羅惠惠完全沒轍了。 何獻華怒道:“你還是不是女人,連個手帕都沒有!” 一句話提醒了羅惠惠,她猛地跳起來,撲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就去包里翻手帕。 手帕倒是新新的,一點不皺巴。羅惠惠拿了手帕,掰開何獻華的手掌,虎口裂了個口子,頗有點觸目驚心。 其實對于軍人出身的何獻華來說,這點兒傷算什么,完全不在話下啊。 但他絕不能表現出來,他必須讓羅惠惠有強烈的負咎感! 誰讓她對自己這么兇。 “痛,好痛,你輕點兒!”何獻華呲牙裂嘴。 “哦……哦……”此刻的羅惠惠無比聽話,小心翼翼地抖開手帕,從手掌上繞了一圈,將虎口處好好包裹,一邊包裹著,一邊還埋怨,“你還解放軍呢,這么不勇敢?!?/br> 何獻華撇嘴:“給炮彈打了我可以不吭聲,被紙片劃這么大一傷口,丟人好吧?” 手帕上飄出淡淡的清香,看得出,羅惠惠是個很愛干凈也很講究的人。何獻華抬眼偷偷地望了她一下,只見她滿頭大汗,眼鏡順著汗水滑落了下來,架在鼻尖上,露出她細長的單眼皮。 單眼皮也很好看??!何獻華暗想。 羅惠惠一點不知道何獻華正在打量自己,心煩意亂地替他包扎好,還氣呼呼地說:“好了,你可以走了。手帕也不要還我了!” 說著,轉身將包包放回抽屜里去。 這包包,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