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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么坐過吧,視野比轎車好。臭小子,會挑地方?!?/br> 見丁硯兩次開口,劉東平已是率先心虛,總覺得丁硯知悉了什么內情,想趕緊參與一下話題,試探丁硯的反應。 “丁副市長說得對,前排視野好,就是晚上沒什么風景可看?!?/br> 向炳文愕然地看著劉東平,好像看一個怪物。 領導的司機,大部分時候是人rou背景。只有在領導需要你開口說話的時候才能見風使舵說幾句,其余時間,你就是一塊會眨眼能呼吸的木頭。 劉東平素來機靈活絡,從不亂說話的,今天怎么這么沒分寸,竟然跟副市長一家搭說話,而且說得這么不上臺面。 向炳文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 丁硯已察覺到了劉東平的心虛,只覺得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墒?,茲事體大,自己一家又是上門的客人,這個時候喊破,似乎也的確太難堪。 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開車時候要看路,不要看風景,容易出事?!?/br> 在場的人,臉色全都變了。向炳文聽出了火(藥)味,丁佐民聽出了禍端,高萍聽出了疑惑,而向麗娜則聽出了質問。 “劉叔叔開車很穩當的?!毕螓惸融s緊替劉東平說話,他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哦?”丁硯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向麗娜才是撞車事件的主謀,還以為她只是個正在參加中考的小女生,就像向在醫院里的何小曼那樣的小女生。 丁佐民立即向高萍使了個眼色。高萍早就看丁硯的語氣不對,上前一把挽住兒子的胳膊:“還是兒子貼心,知道陪mama說說話。來,上車。你爸啊,說得倒好聽,還說陪我,其實一上車就打瞌睡?!?/br> 一邊說著,一邊連哄帶塞地,將丁硯“塞”進了后排。 丁硯察覺到了父母對自己的阻止,頓覺心中很是惱怒。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他們就一味地阻止,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了真相,而我,竟是最后一個知道? 向炳文哪里知道內情,還以為是劉東平的話冒犯了丁家,才惹得丁硯不高興,趕緊圓場:“這孩子真是沒話說,貼心,懂事,丁副市長家教好??!” 丁硯鐵青著臉,根本不搭理他。 開車時,向麗娜照例像往常送客人那樣,站在路邊揮手??蛇@回,她極度不適,心中慌得不知所措。她望見劉東平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才搖上車窗。這一眼,是責怪,是警告,也是無奈當了同犯的憤怒。 車內的氣氛極度尷尬,劉東平不敢再說話,丁佐民和丁硯各懷心事,只有摸不著頭腦的高萍,幾次試圖挑起話題,在丈夫和兒子的不配合之下,也均告失敗。 一到家,高萍實在憋不住了:“怎么回事啊,小硯你好像很不高興?” 丁佐民倒很平靜:“小硯,來我書房?!?/br> 高萍很識趣,知道父子倆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給丁佐民泡了一杯茶送進書房,悄然退了出去,順手還帶上了書房門。 她好奇心很重,但控制自己好奇心的力量也很強大,這是市長夫人必備的修養。 見兒子一臉不忿,丁佐民微微一笑:“小硯,有什么不高興,跟爸爸講?!?/br> 丁硯很聰明,看父親這胸有成竹的表情,也猜到了三分。便道:“我很確定,今天撞傷那個中考女生的車子,就是向家的車子!” “哦?何以見得?”丁佐民挑挑眉。 “我們城里吉普車本來就不多,而且向家的吉普車黑色圍杠是后期加裝的,跟原裝的不一樣,這個特征太明顯了,我不會認錯!”丁硯語氣激動,生怕父親質疑自己。 丁佐民拍拍他的肩膀:“小硯,咱不激動啊。你是好孩子,多虧了你伸出援手,那女學生才能及時救治,爸爸為你驕傲?!?/br> “謝謝爸爸理解?!倍〕幍?,“剛剛在向家,我可能冒失了,不夠穩重,也沒想過爸的處境。明天我自己去派出所跟警察說明情況?!?/br> 丁佐民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深深地望了丁硯一眼:“小硯,那就再替爸爸想想咱丁家的處境吧?!?/br> “您的意思……”丁硯突然覺得父親話中有話,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丁佐民嘆息一聲:“知道司機對于領導干部來說,意味著什么?” 丁硯疑惑地望著父親,隱隱感覺到了擔憂。 “司機,用不著捧著,但絕不能無故踩一腳,弄人家司機,等于打背后領導的臉?!?/br> “可向家老爺子又沒有公職!” 丁佐民笑笑:“小硯啊,你到底年輕。向懷遠雖然貌似閑云野鶴,但他在省里說得上話。你是我兒子,你做事,代表的就是我們丁家……” 說得夠隱晦,但意思夠直白。 丁硯有些生氣了:“爸,難道為了你的仕途,就可以置正義于不顧?人家何小曼因為這場車禍,整個人生都變了!” 丁佐民卻沒有被兒子刺激到,他依然平靜地望著丁硯,聲音低沉而穩當:“正義并非一報還一報。把肇事司機舉報了,他最多不當司機,換個崗位。何小曼的人生,就能重來?” 書房里,靜默了很久,丁硯望著自己的父親,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實話,但這也太現實了,現實到每一樣東西都可以衡量,都可以輕易取舍。 “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丁硯啞聲問。 “你杜叔叔處事成熟……” 丁硯憤然:“如果這就是你們成人世界所謂的成熟,恕我不能理解!” 丁佐民驚愕地望著兒子甩門而去,有些難以想象。這是那個謙遜有禮、永遠溫潤如玉的寶貝兒子嗎? 睡覺前,高萍來到兒子房間。當父子之間起了沖突,她這個當媽的,就得用母愛來緩沖了。 “是不是怨你爸呢?傻孩子,冤有頭債有主,父子倆為了旁人的事置氣,不值當?!?/br> 丁硯將手里的功課放下:“一個人的命運,竟可以這樣輕易改變。我心里難過?!?/br> 高萍看著兒子,長得已是如此俊朗,可內心依然還是那樣單純。都只怪自己從小把他保護得太好。 嘆口氣:“我和那丫頭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又何嘗不替她惋惜。但事已至此,你要是鬧大了,除了節外生枝,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明天我給醫院打個電話,問問那丫頭的情況,看看有什么咱們能幫得上的。你看如何?” 丁硯沉默半晌。之前他只是替何小曼感到遺憾,并沒有太放心上,但現在,向家的牽涉,丁家的沉默,讓他心中陡生內疚。 “明天我自己去醫院。只怕她最想要的,我們補償不了?!?/br> 高萍微笑:“她最想要的,當然是讀書。這不難?!?/br> 丁硯雙眼一亮:“可是她沒參加中考……” 高萍擠了擠眼睛:“你忘了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