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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容:“燕爺爺的咳嗽越來越厲害了……我問過管家爺爺,管家爺爺說燕爺爺自己的醫術就極高明,請旁的大夫來更不管用……”說著也長嘆起來。 苗十八摸摸孩子的頭,笑道:“你燕爺爺尋常不愛同人親近的,卻同你親,也是緣分?!?/br> 靈素遲疑著道:“師父,我、我有個武學上的治法,一直在同谷大夫商討,恐怕對燕先生的癥候能有些用處,只是、只是這個恐怕同尋常的用藥不太一樣……嗯……” 苗十八笑道:“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兒就是心里沒底!他這病不是尋常的病,要真是什么好藥材使上就有用,他那里難道會尋不到?你那三腳貓功夫還是算了吧!” 靈素忙道:“師父,我這個治法不、不用藥!” 苗十八看著她:“不用藥?那你準備用什么?!” 靈素猶豫著要不要說,苗十八已經擺上手了:“得了,這個我也不十分懂的。你啊,還是消停點兒,這可不是地里的東西,怎么種怎么拔的也不算大事。人命關天,更何況這他的命關著更多人的命呢!你不是說在同谷大夫商議么?還是聽聽人家的說法,萬不可輕率!記住沒有?!” 苗十八實在是怕了自家這徒弟混不吝的性子了。 靈素聽了師父教誨,也只好老實點頭。 又過幾日,她從自家山上運下來一些新鮮菜蔬,各處送了,又特地留了一筐拿去瞧燕先生。 結果就在那里見著了谷大夫。 靈素尋常每月都會上一回山,冬里下雪之后封山難行,她也不好太過神通,那兩三個月就沒去了。這回正打算過些日子帶點藥材上去,沒想到谷大夫他們倒先下來了。 忽然想起上年因農務司的新稻種得了嘉獎,最后是落在老司長頭上的,自然又有一套事情要做,方伯豐是說起過開春時候老司長要下山一趟。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下來了。 兩廂見了,靈素問起來,谷大夫就笑道:“這春日百病易發,我就下來瞧瞧?!膘`素曉得谷大夫是擔心自家師兄的身體,才會這么著急下山來。 又問起住處,他們的屋子一早借給連障底村的人了,之前都連大帶小十幾二十個住在里頭,如今他們一回來可又怎么安置合適? 谷大夫笑道:“我們沒告訴他們我們會下山來,這陣子就住在這里了。你們也小心些,別說漏了嘴,反叫他們不安。老頭子那些懊糟事兒,熱鬧都在府城里,倒不至于驚動他們?!?/br> 靈素見谷大夫如此作為,再看看燕先生所為,心嘆這還真是同出一門的師兄妹了。 她這一年多來,除了外頭那些事務,其實最大的心力就用在那個不用藥材的治法和神龍湖周邊的事上了。后頭的暫且不論,前一件事她也同谷大夫商討過許多回,谷大夫更是遍尋了醫書幫她找線索。之后倆人還摸索著試過一些路子。只可惜畢竟能見面的機會不多,倒是各自琢磨的時候多些。 如今難得谷大夫也下山來了,且本來就是為了燕先生的“病”來的,她們琢磨的那個法子也很有些神異處,細想起來卻同燕先生的癥候很對路,這樣機會豈可錯過,靈素此后天天得空就往燕先生那里跑,去得比湖兒還勤了。 倆人又說又試了半月有余,谷大夫才跟燕先生說了此事,把來龍去脈說明白了,又道:“我們在自己身上是試過多少回了,到底對你這病的效果如何卻不敢擔保,你看要不要試試?!?/br> 燕先生本就精于醫道,聽說這般治法,恨不得立時就要試試。倒把自己能不能治好的事情拋到腦后去了,反一心想要搞明白這個療法的道理和效果來。 看他那神情和連連問出來的話,谷大夫一一答了,又道:“要緊是治好你,你又問些什么道理由來!如今用的這些藥材配伍又能有個什么道理由來了?還不是照病開方!” 燕先生卻笑道:“同這個比起來,我這病好不好的又算個什么!我多活兩年,不過有個天災時候能使上一分力,也實在有限得很。能救幾個人,那也不多??扇羰悄銈冋f的這個法子果然成道理,那往后得能活多少人命?兩相一比,我這頭的自然算小事了!” 谷大夫聽了也笑,又嘆道:“為著能把這法子理順補完,你也得保重身子才好。若是撐不到一半就去了,這可閉不得眼!” 燕先生聽了也點頭:“這話有理!” 等到第二天正式醫治,看靈素和谷大夫摸出一把長短粗細各異的針來,燕先生簡直都快坐不住了,直問:“扎哪兒?怎么扎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能會傳染感冒,請小心…… 第378章 一生何用 靈素開始琢磨這個不用藥的治法已經許多時候了,從湖兒夢通靈性之事里悟出了路子,又在自己這便宜rou胎上試了百千回,這治法的效果她心里十分有底,她最擔心的是這個來路卻說不明白。 畢竟人眼能看見的東西同神識所見差別太大了。她自己能用神識和rou胎兩相比對著,曉得這rou胎的限制所在??扇松鷣碇贿@么一個“家伙什”,得用不得用都只能靠它,自己這作力在人根本摸不著瞧不見的東西上的“治法”,恐怕難教人采信。 好在有谷大夫。谷大夫同燕先生出身的門派,連符咒的傳承都有,對靈素所言人身經脈之事卻是驚喜多過懷疑。尤其此前谷大夫又收集了許多“不藥而治”的法子,有用捏、刮、揉、拍等法子的,甚至還有用火烤的。這些都歸到草藥上就說不通了,反是靈素的說法恰能合上。 靈素不意事情如此順利,心下甚喜,更一意要把自己的這點“發現”盡數傳授出去了。 種地開荒、漫山撿菌子遍地撿錢,這些事兒雖則她做起來也挺高興,且也仰賴著自己的“神仙”身份,可這些在她看來都只能算玩兒。尤其嫁了方伯豐,看他行事說話,自己那些事情實在算不上“能叫所有人受益”。 這回的就不一樣了。開荒種地自己不過仗著靴子和靈境做得比凡人快些,實則事情是一樣的。眼前的治病法子,憑凡人的能耐只怕琢磨不出來。要他們自己摔哪兒碰哪兒了一點點找出人身上那些要緊的小光團所在,再摸清楚這些光團間相互的關系、各自與臟腑間的關系,這得等到什么時候去?! 所以這事兒做成了,傳開了,能叫人用起來受益了,她這神仙才做得有點意思了。 方伯豐曉得她對人熱心,看不得旁人受苦,只是也沒料到此番為了一個醫藥之事,鬧得幾乎日日不著家,除了不得已應付幾處買賣,真是得空就往燕先生那里找谷大夫去了,笑嘆道:“大概是農務司的屋子不對,我如今可算嘗著老司長說的滋味了?!?/br> 谷大夫醫術高明,常常半夜有人扣門求診。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