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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見刀影起落,要絲是絲要花是花,真是神乎其技。 管事看了心里只念可惜?!降资钦l立的這頭灶不許進婦人的規矩?!若不然,就眼前這個,怕不又是一個大師傅! 干完活,管事特地留她飯,她也不客氣。吃了飯要走時候,大師兄卻忽然對她道:“接下來幾日,你若有空,多過來轉轉?!?/br> 靈素見大師兄面色十分鄭重,便也不問因由,爽快點頭道:“好,師兄管飯就成?!?/br> 大師兄小眼睛掃她一眼,顧自己回身去了。 等他回到里頭,管事的跟掌柜的已經都等著了,大師兄問道:“怎么樣?查出點什么來了?” 掌柜的嘆道:“老姚的早點是從外頭叫的,是在路上被動了手腳?!?/br> 大師兄道:“果然不出所料啊?!?/br> 掌柜的也嘆道:“這期珍味會眼看著就快到了,他們沒有別的法子,就會弄這些下作手段?!?/br> 管事的卻道:“聽說西月樓那邊,最近得了什么鮮石還是什么東西?說不管什么菜,只要加了一點點,都會變得好吃。是從不曉得什么古籍里尋的方子,用了許多難得的東西煉出來的??墒菃栠^那樓里頭進出食客們,又并沒有見有這個東西,說菜也都是尋常菜味,并沒什么不同。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空xue來風……” 掌柜的道:“怕就是想用這個噱頭引人呢!這珍味會上到時候還會有‘客似云來’和‘好評如潮’兩項。他們家哪回不在這上頭動點手腳?!” 掌柜的又問道:“老爺子什么時候能回來?” 大師兄嘆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就算師父回來了,也沒什么辦法。那邊到底也……師父反倒要避嫌。這陣子廚上的人手都要看緊點,叫他們各人的飲食也注意些兒,別再教人鉆了空子。還有采買那塊尤其要緊。珍味會上的食材,幾家都是年前就開始搜羅了。咱們已經收到的那些務必保管妥善才好?!?/br> 掌柜的忙保證:“這個絕對沒問題,大師傅只管放心?!?/br> 又說靈素得了自家師父的身量尺寸,便開始琢磨做衣裳的事兒。之前好容易織出來的麻布,她拿在手上裹在胳膊上來回比著,又覺得不合適了。這苧麻的料子雖通氣爽快,卻有些粗糙,平紋織的本來就多節點,它那線稍一粗糙,就有些磨人了。若是尋常穿著就吹風喝茶倒不礙什么,像方伯豐和自家師父這樣都整日介做這做那的,太磨人的料子恐怕穿著受罪……說得好像平日里穿得多金貴似的。 想著又拿起一邊已經織好的野蠶綢來,這野蠶的蠶絲比家蠶的要硬挺些兒粗些兒,織出來的料子也沒有桑蠶絲的那般順滑服帖??蛇@到底是絲綢,一穿上還是貼身的多。大夏天的,人容易出汗,這一點汗粘膩著把衣裳也粘在了身上,更難受了。 這么想來還是細棉布最好,又軟又吸汗,出了汗也不至于那么黏貼??上ё约覜]有種棉花,看來明年還得找塊合適的地種上一些才好。不止現在幾個自家人,還有往后的娃們呢。小娃子就穿細布的最好了,如今自己用苧麻練出來的能耐,往后用來紡線,肯定能紡出極細極軟的線來,織出不比“飛花布”差的細布來。 這打算雖好,可眼前卻沒一朵棉花呢。這熟棉街上也有賣的,可自己手邊又有絲又有麻的,總是先緊著這些想辦法才好。 她同方伯豐兩個,自去年冬前狠做了幾身厚衣裳,等天熱了,過了穿夾衣的時候,就沒有再怎么張羅過。她那里有百雜行一年四身衣裳的份例,方伯豐的廩給里也有換季的衣裳料子,都是公例上的自然沒什么紗羅細布,只平常的大青布和本白布。方伯豐素來不挑這些,靈素今年一門心思在開荒種田上,只恨自己不會分身術,一時也顧不到這個上頭,就直用那料子做了單衣穿。 可她沒想到這天能熱得這般厲害,便是什么都不做,只從家到百雜行來回走一趟,就能把后背衣裳都洇濕了。方伯豐他們廩生的衣裳還不能亂穿,比不得街上做活的,索性一件齊肩褂子一條牛鼻犢還倒爽快。 本著她向來的路數,少不得又跑了一趟風和樓。里頭待客的婦人給她講了一連串的各樣料子,又說如今已經不是穿羅的時候了,該當換紗了。這紗也有各樣說法,實地的,芝麻地的,亮色地的種種。最叫靈素吃驚的是,可做貼身里衣的細棉布,價兒同好綾羅相仿佛。 那婦人見她面現驚訝,便笑道:“客人可是覺著這料子不該這么貴?喏,您上手捻捻,這樣輕薄,又這樣密!那紗雖好,不能單穿不是!里頭這衣裳才是頂要緊的。若一樣是個疏底子,那不同光穿了紗一樣?這越是上臺面的人衣裳越是講究,哪里能那樣湊合!這雖是棉的,可費工著呢,這線細,沒幾分本事可真捻不出來!棉花也得長絨的,那也不是容易得的……” 見靈素聽住了,便又扯了幾樣料子給靈素看,又說了許多“飛花三娘”、“麗川紗”、“竹水羅”之類名號,靈素全不入耳,只拿神識細看眼前這些布,唉,不過是洞大洞小洞多洞少的區別罷了。那婦人所言各樣“技藝本事”,自然不是白口哄人的,可在她這里不過神識一動的事兒,覺不出稀罕來! 這么著,想是在縣城里待久了,臉皮練出來了,一樣東西也沒買,竟也不覺得面上過不去,就那么施施然出來了。倒叫那婦人白忙活了一場,真是冤枉。 等再回到家里,她心里已經有了個主意。那麻絲吸汗通氣卻略粗糙,蠶絲順滑服帖卻有些太粘身,那把這兩樣混一塊兒呢?以硬朗的為骨,柔滑的為rou,不是正好取長補短? 心思一定,馬上在靈境里動起手來。左右如今她在靈境里織布,連個織布機也用不上,只憑空靠神識cao控便成。挑了最細的麻線做經,緯線則用野蠶絲。如此緯線來回,將經線包在了里頭,便去了麻的粗糙。經線引著緯線逐層交錯,又如其骨,將料子支撐了起來,便不會那般浸汗裹身。 先織了一塊平紋的,又試著織了一塊斜紋的,兩樣拿出來自己先比了一會兒,果然細柔通氣,斜紋的更柔滑一些,平紋的更硬挺一些,想來做衣裳都不錯的。 方伯豐的衣裳尺寸她都記在心里,織得了布,便直接在靈境里裁剪起來。神識裁剪縫紉妙在全不費力且絕無錯漏,那速度便是五六個最熟練的針線娘子合在一起也趕不上的。 如此她接下來除了家務和農活,余下時候便都往三鳳樓里呆著去。趕上有事情要幫忙的時候便幫一把,沒事的時候她便往邊上一待用神識在靈境里織布裁衣。 過了幾日,方伯豐才回來了。靈素看著他黑亮一張臉,胳膊上腿上脖子上跟烏豇豆一樣的蚊蟲叮咬留痕,腰腹還出了一層白頭痱子,整個人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