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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神仙庇佑,人掉在里頭都沒事,真有此事?” 方伯豐點頭道:“確有此說。我剛聽時也只當是鄉民崇神所編,后來聽夫子閑時談起,才知道真是如此。那湖里憑是如何翻船落水,只人必定無恙。有落水者說沉到半中間時,好似遇著什么東西給托了一把,便又能出水透氣了?!?/br> 靈素心里更增好奇:“這也太奇怪了,哪個掉下去都是如此?” 方伯豐點頭,又搖頭道:“因遇仙湖有此一奇,尋常也不會有人下去鳧水,那附近多是大家別院,每到冬節都要籌資大辦‘遇仙會’,為著答謝仙人相護之恩。只又另有一說,說是若有欺壓良善之人、貪官惡吏之輩,自遇仙湖上過時則必遇風暴,船翻人亡。這又同之前所說湖里不傷人性命之說相觸了,我也不知究竟?!?/br> 靈素越聽越好奇,方伯豐見她的樣子,便笑道:“夫子冬月即全家搬遷來此,到時候我們前往探望,你自己親眼看看那湖也罷?!?/br> 靈素心念一轉,又問道:“你說那遇仙湖邊上多是大家別院,那游湖的人可多不多呢?” 方伯豐道:“那自然是極多的。每年開春仲秋,都是游湖最熱鬧的時候。有些人家的彩船畫舫能有三層樓高下,直像個樓閣在水上浮著。更有在船上演戲的,旁者另坐了大小船只圍在湖面看戲,極是熱鬧的……” 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又打著去水底下看看的主意吧?!那湖可深得緊,不是尋常河渠,你可趁早莫要打這樣主意?!?/br> 靈素忙笑道:“哎呀,照你說的,人下去就浮上來了,我就算想下去看看也不成不是?!嘻嘻?!?/br> 方伯豐一想這話也對,只仍是不怎放心的樣子,可又拿她沒有別的辦法。有時候,這娘子能耐太大,也實在不是件好事! 第47章 冬歇 十月入冬十一寒,果然到了十一月,魯夫子就遷居至遇仙湖畔,方伯豐才知道原來魯夫子在遇仙湖邊也是有宅院的。他少時得魯夫子教導,只知道夫子學問好,旁的雖聽著一言半語的,其實并不十分知情。他又被他娘盯著整日讀書上進,世事權位等話,卻差得多了。 方伯豐好容易從河道那里請了一日假,跑去探望了一回,只說魯夫子這一搬遷驚動了許多人,倒讓他老人家不勝其煩,早下了令,概不見客。還是夫子夫人聽說是方伯豐來了,偷偷讓人帶了從側門進去,在后院見了夫子一回。 夫子見他在縣中已經落地生根,學業倒更往民生鄉土上走了,與初志無二,便也無甚多的話要說。倒是夫子夫人問起了方家分家的話,夫子在旁聽著方赟一番作為,驚得默念無恥,卻是不好當人子面說人父。 夫子夫人道:“你娘當日托付我一筆銀錢,我實在想不通她這般做法。如今再看,實在她才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你如今學業已定,那筆銀兩尚有剩余,本該退還與你才好?!币恢隔敺蜃?,咬牙道:“可你們夫子說了,若是將那些錢退了給你,反于你無益……” 方伯豐又不傻,趕緊站起來道:“小子謝過夫子與夫人回護之恩?!?/br> 魯夫子笑了:“看著沒,這傻小子都比你明白!成了,若是日常拮據,來拜年的時候你再多給個紅包不就成了?你又不是沒這么干過……” 夫人偷偷瞪了他一眼,夫子只作未見。 方伯豐自來無親無眷,這夫子夫人乃是他最親近尊崇的長輩了,眼見她又要替自己擔憂,便也顧不得羞意,把自己已經娶了靈素的話說了一遍。又撿著進城后如何安家置業等話,挑幾件說了。 魯夫人聽說當日方伯豐的婚事辦的如此草率,實在難以置信。又見如今說來樣樣都算平順,倒是個顧家勤快的小娘子,直嘆方伯豐娘親天上有靈,保佑方伯豐的。 倒是夫子起了興頭,問他:“上回你說的捉螃蟹的那些法子,就是你媳婦想出來的?” 方伯豐只好點頭:“就是她帶我去的?!?/br> 夫子又問:“你分家分了這么個……‘驢糞蛋’,呵呵呵……”說到這兒他先忍不住笑起來,看自家夫人又瞪自己,才不得不收斂了,接著問道,“她沒同你哭鬧?” 方伯豐搖頭:“當時學生心里十分郁憤,她倒挺高興,還說那大光石頭上能曬東西。我心中不忿,說了幾句,她便指著對頭果林茶園問我那里又如何。我便答說那處自然是好的。她道我們自家這山同那頭相比,不過差了一層土罷了,何必如此喪氣……” 方伯豐還從未如此嘮家常般同夫子說過話,正有些忐忑,卻聽夫子又哈哈大笑起來,連連點頭道:“好,好一個不過一層土罷了,是個通透的孩子!” 魯夫人聽了亦露笑意,再聽方伯豐說靈素常日里官行山里兩處跑,愣是賣山貨得了幾十貫錢,恰用來買屋置衣等話,遂笑道:“好能干的孩子!如此也好,吃虧是福。你真是吃了大虧的,焉知道這門親事不是天賜的福緣?我看你說話行事也比從前活泛了,你娘天上有知,也只有高興的?!?/br> 方伯豐回來,靈素問起,方伯豐便把夫子同夫人夸她的話全說了一遍,把個靈素樂得不成,連連道:“哎呀,我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呢,自然是天賜的福緣,再沒有錯的!” 方伯豐哪里見過如此不知自謙之人,笑得不成。 靈素想起一出是一出,她著急要養豬養雞,還想養鴨呢,地方實在不夠,沒空地兒給她挖池子去,才只好先作罷。 這院子有八九分地大小,前院沿著之前未成行的石板路開了兩壟菜畦,里頭不少方伯豐的勞力。后院還有三丈多的進深,靈素就把雞舍豬圈的主意打到了這里。最開始她想動那個草棚竹屋來著,后來見里頭如今雖看著都冷,到了夏日卻是個涼快地方,且如今拿來晾些干貨還防了雨,也極便當,便沒動它。 這大半個月時候,她自己個人在后頭搗鼓,把那個茅房拆了,埋在里頭的糞缸挖出來埋到了后屋近墻根的地方。東邊后屋里頭靠北墻挖了條溝穿墻自地下通到那缸里頭,地道周圍都用泥糊實了密密地嵌上瓷片。屋里頭斜接著那通道挖個一尺多深的溝,兩沿下底都糊上灰泥,只沒尋著樣式合適的瓷器。 她把這主意同方伯豐說時候,把方伯豐唬了一跳,連道從未聽說陶器瓷件有做這種東西的。靈素不解:“那糞缸不是陶的?!” 方伯豐一想也是,卻只好告訴她實在沒有聽說有人弄這個的。靈素便把這事情記到了心里,想著等什么時候自己學會做陶了自己做一個便是。 又拿三塊木板圍成了一個小屋子,把那廁坑圍在了中間,成了一個“屋中之屋”。朝外的一扇能開合,里頭一個插銷,倒是周到。那地方也不小,除了蹲身處,邊上放著一桶一瓢,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