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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物,這樣的良才你不許他進軍營,你安的是什么心???” “傻子,你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周潼懶得解釋。 “我不知道啥?那你告訴我呀!我這人最是惜才,你瞧,要不是我,這羅勝如今還在輜重船上搬麻包呢!” 屋子里吵吵嚷嚷,容渺含笑瞧著,活著的感覺真好…… 唐興文的目光如水,潺潺流淌在她身上、臉上,心中百般悸動,只恨不能一訴衷腸…… 其實他還想問,她到底是不是像太子晟說的那樣……可面對她這樣安靜溫柔的目光,這淺淡真誠的笑容,他什么都問不出口。 即便是真的,又如何? 她就是再毀些名聲,也不是他配得起的。 遠遠這般瞧著,已是十分奢侈…… 深秋的夜,總有惱人的寒風呼嘯。細微的聲響夾雜在風中,即便近在咫尺也難以分辨。楊進望著屋內亮起的一盞昏黃小燈,猶豫著要不要去當面告個別。 說起來這一路兩人頻頻相遇,他利用她的時候居多,她也壞了他不少大事,算是扯平了吧? 想到她那樣瘦弱的一個小小女子,在深谷中以蛇蟲果腹,以降雨消渴,滿身創痕,徒手攀巖,九死一生之況,他心中不是沒有觸動的。 靠近軒窗,窗前她低垂著頭,借著火光替自己手臂上藥,白嫩纖細的手臂上,盤踞著一條粗長丑陋的疤,因未得到及時救治,那傷已微腐,想是再也去不掉了。 將來她若嫁人,她丈夫會嫌棄她這一身傷痕的吧? 南國男子那樣裝腔作勢,那樣自命不凡,那樣崇尚風流,他幾乎可以想到她嫁人后被嫌棄、冷落,被背叛、欺辱的下場。 記憶回到半年多前,她立在容府門前,替二姐驅趕小妾時的清冷模樣。她jiejie的昨天,會是她的明天么? 她這樣要強、聰慧的女子,會甘心做那樣一個死守婚姻、死守夫君的可憐人么? 再想到她身穿戰甲、頭戴面具,被某個男子一層層將這些東西剝落,她的驕傲和尊嚴一點點被踐踏、磋磨…… 那是什么樣的場景?他竟有些無法想象。 戰場上微笑昂頭的她,才是她該有的模樣才是! 回京后,她會重新躲回閨房、開始繡花讀詩,開始相夫教子,淹沒于人前么? 人們會忘了她是今天戰場上的英雄,只會挑剔她的離經叛道,不守本分。 楊進腳步頓住,終是沒有上前。 他身上擔著無數大事,涉險而來,難道只為著擔憂一個他曾利用過的女子么? 自嘲地笑了笑,他轉身離去,一回首,一柄長刀正抵住他的脖子。 來人發覺是他,手上的刀明顯晃了兩晃,“是你?” “是我?!睏钸M輕輕推開刀柄,朝唐興文點點頭,“來瞧瞧齊君?!?/br> 別人不知,可楊進是知道容渺身份的。唐興文想到他剛才立在窗前凝望容渺的模樣,連被人持刀抵住都不自知,他是在想什么想得這樣入神?沒看錯的話,適才容渺掀開袖子,現出手臂…… 心中醋意滔天,唐興文喉頭滾了幾滾,“她沒事,你是現在就走,還是跟侯爺說說話?” 楊進微微一笑:“不擾軍侯了!告辭?!?/br> “也不見見她么?來都來了?”唐興文問出這句,語氣中滿是自己都受不了的酸意。一個明知對方是女子的人,站在人家門前癡立良久,是什么心思?不能怪他胡思亂想。 楊進豈聽不出他話中之意,不愿多加糾纏,徒惹事端,淡笑道:“我該說什么?該說些什么的,是唐領衛你。你知不知道,她為何肯隨鳳飛煙前往北營?你知不知她是為誰甘冒奇險?回頭你不如好生問問她,也許會有令唐領衛欣喜的發現?!?/br> 留下又驚又怔的唐興文,楊進縱身一躍,踏上屋頂瓦片。 唐興文心中的驚喜、懷疑,已迷失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竟未發覺,楊進那文弱書生,原來是個身手矯健的武藝高手。 他心中狂喜,唯剩一個念頭:“難道……難道她做這一切,當真是為了我?可是……難道楊君不是甘心救我,是為了逼她做那件事?那楊君……” 愕然抬眼,哪里還有楊進的影子? 唐興文暗叫不好,他只怕有什么事想錯了,他得找楊進問清楚才行! 飛身上瓦,還沒走出幾步,就聽下面一片喧嘩之聲。 “不好了!不好了!北國太子死了!” 太子晟死于南營的消息,很快傳到北國。 北帝一改之前的溫和態度,下令血洗南國。首當其沖遭難的就是北軍手中的廣陵王。曲演收到北軍送來的手指腳趾當時就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議和徹底無望,好容易到手的人質一死,之前的優勢全部消失。 北軍換了統帥,據說如今在慕容羽身后坐鎮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晉王。 鎮北侯欲帶兵迎戰,被匆匆趕來的曲演攔?。骸叭菟歼h,你真要害死廣陵王殿下才安心嗎?那太子晟在你手中死了,此罪應由你一人獨擔,本官已上奏朝廷,你等著受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戰爭篇章結束,委屈各位小天使了。 第50章 和親 鎮北侯不顧曲家父子勸阻,親自披甲上陣,與北軍對壘于長水。 南帝收到前線戰報,大怒,飭令鎮北侯即刻回京領罪,迎戰議和事宜,仍請曲演父子與周軒全權主持。 鎮北侯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之由抗旨,在連勝兩戰后,因軍心受朝廷飭令所影響,無奈退守丹陽。 北軍越過長水,重新占領江乘。鎮北侯被奉旨前來的朝官幽禁。 慕容羽坐守江乘,趁南國內亂大獲全勝。 北晉王率部回皇都燕云復命,北帝以“皇城不納兵刃”為由禁止北晉王入城。北晉王趁機兵圍燕云,城內軍備不足,只得允許北晉王攜兵入城。 半月余后,江乘城頭軍旗易幟,“晉”字化作金色龍紋圖騰。 北帝自燕云發來詔書,納降南軍,指名由鎮北侯親手送上陰陵、壽春、陽泉、夏丘、淮陰等三十城印冊,南帝在北帝面前稱臣,繳納歲供,同時,納鎮北侯之女容渺為皇妃,充盈北帝后宮,以結兩國之好。 被幽禁中的鎮北侯聽過唐興文的復述后,久久無言。 唐興文憤然道:“北帝老邁昏庸,如今更有奪城之恨,豈能讓小姐走入那龍潭虎xue中受苦?北帝分明有意打壓、侮辱侯爺!侯爺,只要您一聲令下,屬下愿肝腦涂地,隨侯爺殺出成去,與北軍決戰到底 !” “興文……”鎮北侯的嗓音,聽起來飽含某種陌生的無力和悲涼,“如果能選,本侯自然甘愿戰死??扇缃癖竞瞠q如陛下眼中之釘,rou中之刺,本侯……再不會有機會染指兵權……” 從他被從西南調來沿海,就該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他逃過了一場誣陷,卻逃不過另一場猜忌,,帝王權術,如果能用一個臣子的尊嚴換來江山寧和,那帝王又有什么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