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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怒拍了一下桌面,鐵著臉繼續問:“說吧,君兒你到底做錯了什么?”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梓坤宮里有個宮女被王上看中了,要她侍寢??赡菍m女不肯,就求到女兒跟前。女兒不忍心,便找了借口將她送出宮去。王上知道后,自然是不高興的?!绷赃^羽洛的身份,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可柳大人聽罷,怒氣分毫不減:“一個宮女罷了,王上他后宮佳麗三千,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刮掌自己的元后么?” 上次給郭家小姐準備嫁禮的事,柳弛頡就一直記著,如今王上又為了一個宮女責打王后,再加上梓坤宮中的用度一日不如一日。 大司卿還不知道王上曾揚言要廢后的事呢,可光是以上幾項,就足夠使他氣得胡子都立直了。 “不行,就算是王上,為父的也得找他說道說道去!”柳弛頡拍著桌子站起,對于宣于嶙,他忍的也是夠多了。 “爹爹!去不得?!绷姞?,急忙拉住了他。 “有什么去不得的?咱們柳家為朝廷做牛做馬這么多年,到頭來,他就是這么對待我們柳家人的么?” “爹——”柳君見拉的不行,干脆一把挽住了他的右臂。 “爹,您又何必,再在王上身上費心思呢?” 柳君說著打量了一眼堂外,見沒有外人,才緩緩繼續:“既然孺子不可輔,又何必輔之?爹……近些日子,您對王上,對朝廷的態度好似不同以往。外人看不出來,可君兒是您的女兒啊。這里沒有旁人,您就和女兒直說吧——您,到底是不是有了異心?” 柳君直言相問,倒讓大司卿沸騰的怒火冷卻了。 他愣了一會兒,沒有否認。 看一眼女兒,柳大人自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無論是將她嫁與宣于嶙也好,還是現在他作出輔佐勤王的決定也好。 “君兒,將來不管怎樣,爹爹都會盡力保全你的?!绷陬R不由得握住柳君的手道。 可柳君卻笑著搖頭:“爹,您不必擔心君兒。這元后的位置,對君兒而言早就沒有意義了。非但沒有留戀,相反,它就是一道枷鎖?!?/br> 柳君說道此,眼神外望,好似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現在的女兒,巴不得能早點離開這里,過幾天尋常人自由單純的日子?!绷难壑辛髀冻鲭y得的向往,“爹,您還記得嗎?小的時候,您為了女兒,特地命人在柳府院中的梧桐樹上打造了一個秋千。女兒很是喜歡,只要是天晴的日子,都得坐上一坐,就連冬天都不肯拉下?!?/br> “記得,怎么會不記得呢。小時候的你,一坐上秋千,沒有半個時辰,是絕不肯下來的?!碧岬酵?,柳弛頡十分傷感,小時候的君兒是最愛笑的,可現在卻…… “爹,那秋千還在嗎?”柳君問。 “在,還在呢?!绷陬R答。 “是嗎?”柳君流著淚淺笑,“那,就等到爹爹大事成后,再帶女兒回家,可好?” “好……好……當然好!”柳弛頡答著,伸手輕拍柳君柔弱的肩膀,一把老淚奪眶而出。 第四百三十二章 獨有的認人方式 房玄寺。 羽洛等人刻意選了近傍晚時分前去。 廟宇就建在松城一座無名山的山腰上,漫山遍野的高大松枝遮擋住房玄寺的全貌,唯留有幾片青瓦與幾角飛檐在一片翠綠中冒頭。 在蕭索的秋日中,能看見滿眼綠色的確讓人心曠神怡、心境高遠。 羽洛與秋戈等人沿著山間的石階往上,一路上,除了一名樵夫與幾位僧人之外,行人寥寥。 無名山本就不高,一行人緩步往上,只走了不到一刻鐘,就聞得悠遠的鐘聲,一下,兩下,在山間激起層層回音,交織重疊。 “喬姑娘,就是這里了?!鼻锔曛钢鴱R宇門上厚重雄渾的牌匾說道。 羽洛尋指望去,只見灰白的廟墻中間有一道灰色的大門,門板上沒有門釘,反而有著一道道好似刮裂般的歲月痕跡,古樸而簡單。 兩扇門葉只打開了一扇,一個掃地僧就在門外,兩手掌著掃帚,將一簇簇落地的松針拂成一堆。 在羽洛看來,寺門前的地方已然一塵不染了,可掃地僧依舊來回揮著掃把,往往復復。就好像他不為清掃,只為了留在門畔似的。 隨著羽洛等人一步步登上臺階,掃地僧的目光也緊跟而來,打量中帶著警惕。 “施主,是來進香火的?”掃地僧待羽洛等人走近后問。 “是?!庇鹇逍辛艘粋€佛禮作答,“小師父,我們是第一次來房玄寺,不知道您能否給帶個路?” 掃了一眼羽洛及她身后的人,掃地僧將掃帚往門邊一置?!笆┲?,這邊請?!彼允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羽洛等人跨過淺淺的門檻,魚貫而入。 寺中香煙裊裊,經過了一方插滿香燭的鼎爐之后,才是祭有一尊大佛的寶殿。 佛像前,廟祝閉目誦經,喃喃之余還時不時查看香燭的余長。 羽洛與秋戈先行入殿,兩人一左一右在佛像前的蒲團上跪拜幾下,而后起身添上一份香油錢。 “多謝施主?!睆R祝輕點著頭道。 羽洛還施一禮,輕聲問道:“師父,我們幾人路過松城,眼看著日頭偏西,正愁沒有宿頭,不知可否在寶寺暫住一宿?” “自然是可以的?!睆R祝在掃視眾人后答應,“佛堂后就有專給香客預備的靜房,幾位施主往這邊走,穿過一個小園子就到了?!?/br> 廟祝說著,只是往佛堂邊的一道小門指了指,并沒有要帶路的意思。 這一點,倒讓羽洛暗自吃驚。從王爺那里,她知道房玄寺中藏有王妃安排的人。 按理說,寺中必有一些地方、一些人是不期望外人打攪的。 可幾句話的工夫,廟祝就由得她們這群外人入內,還不加約束,這倒叫人奇怪了。 是寺中人對自己的偽裝極其自信,還是佛堂后另有乾坤? 帶著些許疑慮,由遲羅打頭,一行人徐徐地往堂后去了。 佛堂后頭,正如廟祝說的那樣,有一個小園子。這園子并非花園,而是一個小小的菜園。 園中有兩個小沙彌正翻松著土,不知道是不是才經過秋收,園中的地里沒有成片的作物,只有零零星星的黃葉綠莖,隨著土鍬的上上下下,翻騰挪移。 小沙彌們看見羽洛等人經過,照例行了佛禮,緊接著又回到手頭的活兒上去。他們的神情中沒有任何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