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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說道,回話時心不在焉,顯然還在掛記著有人向芮涵提親的事。 過了良久,他才猛地抬頭,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對著羽洛問:“喬兄弟既然與宸妃娘娘熟識,還知道長公主的事,那么之前送玉璜的時機,也是知道于我有用,才刻意相助的么?” “這個……巧合吧……”羽洛不是那種事事居功的人,本意是否定,可一句“巧合”出口,又正說明了她知道些什么,眼看著是沒能繞過去。 “喬兄弟,你我見面不多,可每次接觸,你都有意無意地幫了我。也怪我這人愚鈍,總是后知后覺,連聲謝都沒道上?!?/br> “公良大哥,怎么又來了。都是舉手之勞罷了,哪有那么多說道?!庇鹇暹B忙打斷。 兩人正在你推我攘之間,住邸外一道軍令傳到。 隨著傳令人的一聲長稟,公良長顧急忙出迎,而羽洛則是識相地退到了堂后。 她邊退邊想,自己在大晟不過三年的光景,不知不覺的,怎么就攢下了這么多身份呢? 除了她現代人的身份之外,還有:疆留島上,她是宸玄族的玄女;大晟宮中,她是求安求貴的宸妃娘娘,化名姜玄兒;公良大哥面前,她又是翩翩公子,化名喬洛;冰木頭面前,她還扮過失意的雪兒;只有在自大鬼面前,她的身份還算真實一些…… 這么多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扮相,要是一個不當心,還真容易演岔了。 不說別的,就她與公良大哥一番話來說,明明宸妃就是她,她就是喬洛,還非得扯個喬洛替宸妃傳話的經由。 字里行間,冷不丁的就有燒腦的地方,尤其還是對著公良大哥…… 看來,等到冰木頭被困的事過去之后,她還是應該找個機會在公良大哥面前說明真相才好。 第二百七十六章 困境 公良長顧接了軍令,閉嘴沉思。 西岐王私逃出宮,過了湘城,已然進入云州地界,如今已經在容城擁兵。 容城位于馬族觸角可及之地,州府也被鎖了,如今是徹底由馬族當政。 別看容城地域不大,可也算得位于西北東的樞紐。除了一般百姓之外,大多數是過路集結的商賈,正是這幾年深受稅賦之苦的地方。 如今在西岐王的掌控之下,平頭百姓老老實實在家中窩著也就算了,可還有些愚民竟然被馬族煽動,參與了守城。 一旦過了容城,就是馬族云集的地方了。三大馬族已然在云州邊界糾集,戰事一觸即發! 所以,公良長顧受到得軍令,正是命他火速集結,配合郭項,封鎖關道,調集軍備,決不能放西歧王回到西疆。 對于西岐王本人,公良長顧并沒有太大的敵意。在沛都時,王上太后對西岐王的態度就算是再愚鈍的人,也能感其內里。要說“逆賊”一詞,怎么也套不到西岐王的頭上。 好在,就他現在的擁軍之處,正處于容城以東,算是容城守軍的背后,真正吃戰的還是郭項的部隊,他只需打配合罷了。 想到郭項,長顧心中還有一層隱慮。 以當今戰事開啟的速度看來,郭項的部隊想必早就在容城附近下扎了,可見就是太后王上早就防著西岐王西逃這一項。 但如此浩大的軍備調整,他在沛都時卻是絲毫未聞。難道——是刻意瞞著他?! 說到底,郭項是太后的親戚,朝廷對他的信任是遠超于自己的吧。這一點,從郭項守前線,他主后援就可看出。 長顧不是小心眼之人,不會為了一點點高低心存不平。只是,他憂的是,朝廷對他的態度向來是重視中帶了幾分防備。不知道這種防備,是否只是君王之道,還是與其他的事有關,比如他父親的死? 公良長顧想得越多,臉色就越鐵青。 父親之死,一直掛在他心中,這幾年他沒有放棄過追查,只是查得越深,這矛頭的方向就…… “哎——”一口濁氣吐出,他踱步于會堂,這才記起來喬兄弟還在。 “公良大哥,怎么有難事了?”羽洛問。 公良長顧微微平整了心情,道了一句:“哦,沒什么,還是西岐王的事罷了?!?/br> 羽洛見他含糊帶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多打聽軍中詳細,只好微微一鞠,算作告辭了。 —— —— 傍晚,湘城,客棧。 芮涵所托也完成了,自午時見過公良大哥之后,羽洛一個人在湘城閑逛了半下午,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算找了個地方歇腳用食。 她特意挑了最里頭的桌子落座,雖然饑腸轆轆,可還是心不在飯上。 方才在公良大哥那里,居于后堂的她也隱約聽見了軍令的內容。 倒不是刻意偷聽,而是傳令兵們大多語氣洪亮,不必要的時候,是不會壓低音量的。 冰木頭,被困在容城了啊。 她暗叫可惜,原以為冰木頭這一次前前后后都不乏安排,就連疆留島的紅記藥水都用上了,直入西疆成功在望,卻沒料到,太后還是棋先一招,派了郭項先行,率先堵住了湘城近邊。 果真是人心用計,算之不盡??! 從冰木頭離宮,再到她出宮,一別數十日,天下的局勢竟然已經變化至此,呈了戰事臨邊的格局。除了當事人之外,又有誰能料到呢? 容城,郭項所部,再加上公良大哥的部隊,其數定遠在容城馬軍之上。 五倍! 十倍! 甚至可能更多! 冰木頭這次被困,生死攸關,著實令人憂心。 羽洛對著空桌發呆,思緒之深,竟連店小二候在自己身邊都沒注意到。直到店小二抹了一把桌子,這才回神。 “客官,您點什么?”店小二問著,將抹布往自己肩上一甩。 “隨便上幾個清淡的小菜吧?!庇鹇咫S口答著,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壓嗓子裝男聲。 “好嘞?!钡晷《炖锎饝?,可眼神倒是不客氣,一個勁兒地往羽洛身上瞟。在他眼里,這位客官人長得文氣,就連聲音也帶著“娘”味兒,與近日出入的那些軍爺們可是呈了反相。 “那個……你們這兒有什么好酒沒有?”羽洛故意扯粗了嗓門問道,多少添些男兒氣吧。 “客官,說到酒,湘城附近多蛇,這個季節,喝雄黃酒的人最多?!钡晷《諗科鸫蛄康哪抗?。 “湘城多蛇?”羽洛隨口問了一句。這事兒,在進城的時候她仿佛也聽隨行的鏢師們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