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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方才自己硬生生將人打發走的情景,態度不甚友善,可別真得罪將軍的故友了吧? “既然人還沒走遠,就快將人請回來吧?!背d蘸昧擞鹇褰o將軍的信吩咐道。 門房唯唯諾諾答應著,才走出幾步又回頭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喬公子當真是將軍的朋友?” “這個嘛,要等見了人才知道?!背d瓫]有細答,只是催促他快去。 門房見狀,一溜小跑著離遠了。一直到大門口的時候,他心里頭還在七上八下地琢磨,這位喬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就算人家馬大人,堂堂的城令,也不見常爺這般重視啊。剛才自己對人家不冷不熱的,可別開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吧? —— —— 將軍住邸中。 雖然沒有軍甲覆身,可半身的戎裝還是顯得威嚴正式。 看門房的態度,羽洛原以為自己在今日當中是見不到公良大哥的了,張大哥托她轉交的酒留了一壇在門房處,是打算做個信物的。 如今想來,還多虧了這一壇子酒,簡直就相當于一張特別通行證啊。 面對公良將軍,羽洛整了整自己的衫擺,正想客套幾句,一邊已經有人開了酒壇,呈了酒碗上來。 “喬兄弟,真沒想到在湘城還能見著你。上次西疆一別,咱們也有段日子沒見了吧?!惫奸L顧舉酒言道。 在公良長顧眼中,兩人是經年未見了??蓪τ鹇宥?,自己身為宸妃的時候,卻是沒少見將軍的戎姿。 “是啊?!庇鹇逍χ胶偷?,“一年多未見,還真虧了大哥沒把我這個為弟的忘了?!?/br>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受人之托 “誒——喬兄弟這是哪里話。兄弟之情,豈是說忘就忘的?!惫奸L顧說著,一轉頭提起了舊事,“之前玉璜的事,承蒙喬兄弟掛心了。其實,當年在封城的時候,我可無意叫你賠這一塊玉璜的啊?!?/br> “這我知道,不過君子一言九鼎,既然諾了,就不可失言?!庇鹇逭f。 “不過是一塊玉璜罷了?!遍L顧回道。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嚴格來說,喬兄弟借著打碎一塊玉璜的契機,也算是替他緩和了與馬族之間的關系。自己已經收益一層了,又怎好再計較細節? “就算只是一塊玉璜也一樣。如果換了大哥,恐怕也不會因事小而忽略吧?!?/br> 羽洛淡淡帶過,幾句話說得合準了公良長顧的脾性。 “喬兄弟,老實說,你那一塊玉璜,送得很是時候,還幫我一個大忙。來,大哥這里也沒什么好作謝的,先干了這杯酒為敬吧!你的人情,我是記下了?!遍L顧說著,一仰頭就干下了一碗。 一塊玉璜,幫了芮涵,也就等于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抹了抹嘴,他接著又道:“對了,還有喬兄弟這回,替張鐵送酒給在下,也是解了口舌之急啊。這么算來,為兄欠你的人情,可是越來越多了?!?/br> 他說著,又干了一碗,以酒言謝,對軍中人士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姿態。 羽洛見狀,也配合著飲了幾大口,隨即才將話語轉到了正題上:“公良大哥,既然你認我這個兄弟,咱們之間就無需算得這般清楚了。實不相瞞,這次小弟前來拜訪,可是受人之托,捎口信來的?!?/br> “受人之托?口信?”公良長顧將酒碗一放,幾分驚異全都展在臉上,“喬兄弟難道不是為了替張鐵送酒而來?” “那不過是順便罷了?!庇鹇搴喲缘?,“真正托我前來的人,是長公主?!?/br> “長公主?”是芮涵?公良長顧頓時露出了少有的嚴肅神色,打量著羽洛問,“喬兄弟……怎會受長公主所托?” 被公良大哥難得的審視目光一怔,羽洛險些連口中的酒都吞到氣管里??此釂柕哪?,該不是在瞎猜什么吧? 別說,芮涵喚他一聲“笨公良”,還真是沒有埋沒了他。 哎,都說愛情使人甘愿愚笨,放到他身上,還真是一點不錯啊。 “公良大哥,其實是這么回事兒?!庇鹇褰忉尩?,“這口信呢,是長公主所托,可她托的人,是宸妃娘娘。至于我嘛,與宸妃娘娘是舊識,一來二去的,也就做了傳信之人了?!?/br> “哦,是這么回事啊?!卞峰雽m前本是民間女子,能認識喬兄弟也不足為奇,公良長顧想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在傳信之人身上多費心思了。他下意識地坐正了一些,靜等下文。 “這口信嘛,說來也簡單,有人向長公主提親了,就是這么回事?!庇鹇逡徽Z帶過。 眼見著公良大哥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在聽見“提親”二字后,頓時又急著追問:“提親?!是誰,誰提的親?” 這急切的模樣,要不是她還扮著男裝,定會捂嘴淺笑一番。 公良大哥與芮涵這對活寶,被一層窗戶紙隔了許久,經幾折波瀾也未必是壞事。 “是宭州王世子,聽說在長公主前往宭州圍獵的時候,就心系佳人了?!庇鹇骞室馔嘎读艘恍┘毠?。 “宭州王世子?”公良長顧還真是急了,黝黑的臉上眉線呈溝,一個勁兒地重復著羽洛的話,繼而追問:“那……那長公主她怎么說?還有王上、太后,他們已經答應了么?” 一連串問題問的,好似機關槍一樣,又響又密。 羽洛反倒是慢悠悠嘬了一口酒:“公良大哥,我只不過是個傳話的,宮里頭的事,我一個平頭百姓,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br> 她說到這里,頓了半晌,眼見公良長顧的眉頭越蹙越緊,這才松了話道:“不過,長公主既然托人給大哥你傳話,其心思大哥應該清楚才對?!?/br> 羽洛這一語是相當明了的,公良長顧一聽,立刻明白了芮涵的心思:她要是心在別處,又何必多此一舉? 想到這里,一張黑臉又微微泛了紅。公良長顧稍稍心安,一抬眼,對上羽洛似帶笑意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靦腆。 “那個,我聽說,宮中宸妃娘娘的澄凝宮遭了火殃,宸妃娘娘她……?”宮中關于宸妃的傳言,有說其暴死火中,也有說其是換宮安居,流言不一。 只不過,公良長顧在這個時候拋了問題,絕非好奇,而是硬要將話題轉開去。 話起得生硬,羽洛倒不在意,據實答道:“宸妃娘娘并沒有死,有勞大哥掛心了?!?/br> 她不加隱瞞的道理很簡單,芮涵知道的事,公良大哥遲早也會知道的。既然是信得過的人,還藏著掖著做什么呢? “沒死?是么……那就好?!惫奸L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