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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陸意之來得這么勤快,王珵早先還板著臉色這陣子倒也緩和了不少,雖說還沒個定數可總歸也不至于讓人下不來臺。 陸棠之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家二哥委屈,在她的心里…雖然二哥的確不錯,可王jiejie更好,再說娶媳婦哪有那么容易的?若是二哥能娶王jiejie歸家,此時多受些委屈又有什么?不是有句話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如今王家伯父都能留哥哥喝茶了,再等幾日豈不是就可以松口同意了。 陸棠之想到這便又不停地說起陸意之的好話來… 王昉見此卻止不住有些無奈,這些話她已聽棠之說過好幾回了,到如今她都快會背了…她取過王蕙遞來的茶,聽著陸棠之即便接了茶還是喋喋不休,心下便更無奈了。明明最初瞧見的時候還是個說話就會臉紅的小丫頭,怎得如今竟成了這幅模樣? 真是有些懷念以前那個小丫頭了… 屋中其余兩人倒是覺得好笑,她們也不說話自尋了個位置坐好而后便往外頭瞧去…游街的儀仗已從御街到這處了,打頭的是兩個官差,一個拿著“肅靜”,一個拿著“回避”的牌子,另有兩位敲鑼,余下是各個腰間懸劍的侍衛,其后才是程愈三人。 而程愈三人之后,便是六位進士出身的貢士,在后頭還有兩排侍衛…前呼后擁的,甚是熱鬧。 即便牌子上寫著肅靜、回避… 可今兒個這樣的日子哪里能靜得了?一瞧見這儀仗,眾人便紛鬧出聲,更有不少姑娘仗著站得位置好,紛紛朝底下丟頭花、擲帕子的。 這是素來就有的習慣,姑娘家若是瞧著哪位郎君滿意的便把自己的貼身之物砸到那人的身上,若是那人也接了過去便是相對了眼…只不過相較其余幾人的零零幾點,朝程愈砸去的卻仿佛如雨花一般竟是連瞧也瞧不真切。 周邊幾人見此便紛紛朝程愈笑說:“景云兄真是艷福不淺啊,若不然我們替你瞧瞧,看看哪家的姑娘最是不錯?” 程愈聞言一面是掃著身上的頭花、帕子,一面是朝幾人無奈說道:“你們啊…” 傅青垣面上也帶著笑,他待路過一處的時候便朝上頭看去…先前如雪說會在明月樓看他們,他看了幾眼便看到了她們一行。他伸手朝他們揮了揮手,而后是與程愈說道:“景云兄,陶陶她們就在上頭?!?/br> 陶陶? 程愈聞言撣掃身上東西的手也跟著停頓了一番,他仰著頭朝一處看去…便見臨窗坐在的幾人之中就有王昉。 她也看著他,見他循目看去便與他笑著點了點頭。 程愈見此,面上的笑意便越發深了幾分… 他先前雖然笑著可總歸讓人覺得不真切,可此時這一抹笑卻仿佛如初旭拂日,竟讓人覺得艷陽四射…在場之人皆是怔了一瞬,而后那周邊的叫聲便越發響了,就連那頭花、帕子等物也更多了。 坐在明月樓上的陸棠之也被程愈面上的笑給愣了一回,竟連原先的喋喋不休也忍不住在這一瞬停下了… 她這般一整一愣之間,手中握著的那把繡著“芙蓉”的團扇便直直朝底下砸去…那把團扇用的是雙面蜀繡,兩面都是芙蓉,可每面卻又有些不一樣,底下還墜著一根用紅線打著的方勝絡子。 程愈也不知是何緣故—— 他看著那把朝他迎面砸來的團扇,竟是伸手握了住。 ☆、第一百零十八章(捉蟲) 已是五月中旬。 天氣越發炎熱了起來, 街道上的人也越漸少了些… 可有一個消息卻恍若夏日的風雨一般,在一夜之間席卷了整個金陵城, 尤其是這金陵城中的士族門第們。 其實這樁事在早些日子已是有些動靜了,武安侯府的陸二公子近日來無論風雨都要跑一回慶國公府,一回兩回也就罷了,可這天天過去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說這位陸二公子只怕是看上了王家四姑娘, 也有人說早些陸家那位侯爺與夫人也曾登過門,估摸著王、陸兩家是有定親的意思了。 可不管這些話頭傳得有多響,眾人的心里大多卻都是不信的… 王家如今雖然已不如以前, 可對于士族而言, 娶妻娶賢,最重要的便是一個人的品性。這位四姑娘不拘是行事還是為人, 在金陵城的聲名一直都很好,先前也不知有多少門第想求娶她為妻, 可都未成。 既如此—— 王家又怎么可能把她嫁給陸家這位紈绔子弟? 即便這位紈绔子上個月剛被天子親任四品宣撫使…可在朝中有根底的人大多都知曉, 這并不是因為這位陸二公子有什么本事, 而是天子先前收了陸侯爺的兵權未免旁人生有異心,這才做了一樁“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事來。 何況宣撫使這個職位—— 雖說代表著天子的臉面可終歸也沒什么實權… 因此無論是士族門第也好、還是清流百官也罷,大多還是看不起陸意之的。 眾人聽說這則消息, 大約都是先怔楞一回, 而后便嗤笑一聲, 跟著便說一句“也不知是哪個瞎了眼、聾了耳的胡亂說道, 王四娘會嫁給陸九章?只怕是沒睡醒吧?!?/br> 可偏偏如今這個事竟然有了定論, 昨兒個有人親眼瞧見陸家請了李家那位太夫人上門說親了, 這位太夫人在王家足足待了半天有余…后來還由傅老夫人與國公夫人親自送了出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可見相談甚歡。 這一回事后… 陸意之便又登了回門,照舊拿著一堆好東西,有心之人便發現往日這位陸二公子估摸著在王家也只能待半個時辰,可昨兒個竟然待了有兩個時辰余。門前的小廝也改了往日的態度,對他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