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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未曾直面見到過這樣的傷痕,可比起琥珀心性卻還算得上是沉穩,王昉看著那些傷痕小心翼翼的涂著金瘡藥,眼下卻還是覺得有些酸澀…覃娘原本是可以拒絕的。 “許護衛受得傷重,他怕有危險便先未曾回府,如今待在那個藍衣劍客處…” “等明日我便親自去一趟把那則手卷取過來?!?/br> “不用…” 王昉依舊低著頭涂著金瘡藥,她的聲音還有幾分哽咽,待穩了心神,便又過了一會她才開口說道:“我與你一起去?!?/br> 她要親自謝一回那個藍衣劍客。 還有,她也不忍讓覃娘獨身一人再去犯什么險。 ☆、第一百零五章 隔日夜里。 王昉簡單打扮了一番便領著琥珀往外走去, 覃娘早已遣人駕車停在后門… 如今王家上下皆由她掌管,底下的人也都是聰明的, 自然知曉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四姑娘…” 覃娘的傷勢還有些重,看見她出來剛想行禮便被王昉伸手攔住了…王昉掩在兜帽里的面容帶著幾分不贊同,連帶著聲音也有幾分輕責,她的手托著覃娘的胳膊, 口中是跟著一句:“如今都在外頭,不必拘泥于此?!?/br> 她這話說完便由琥珀扶著走上了馬車。 覃娘是江湖中人,只是這些年跟著王岱也學了幾年高門規矩, 既然王昉說不必, 她自然也不會拘泥于此。 她跟著走上了馬車。 而后那車夫便駕起車來。 … 馬車并不算大,布置得卻很是清雅。 兩點燈火, 中間的茶案上除去茶盞等物,還放著一只香爐卻是用來去味。 王昉靠著車廂坐著, 她摘下兜帽露出那張明艷的面容, 許是由于燭火照映的緣故, 倒是給這一副面容也多了幾分溫柔意味。她伸手接過琥珀遞來的茶盞,茶葉并不算好,應是去年的雨前龍井, 王昉便也只是喝了一口就握在手中用來溫水。 她看了一眼覃娘的面色, 見她比起昨夜時已好了不少… 雖然面色還有些蒼白, 唇畔卻已恢復了原本的氣色, 王昉心下稍松后卻又止不住輕輕一嘆, 口中是柔聲說道:“你的傷可還有什么大礙?還有昨日跟著你一道去的, 他們可還好?” 原本王昉是想親自去看他們一遭,只是到底身份有差,她也只好歇了這個心思… 昨夜覃娘臨走時,王昉給了她不少珍貴藥材另附了幾千兩銀子,卻是要讓她交給他們好好補補身子。 覃娘手中也握著一盞茶… 她連著喝了好幾口才開口說道:“您記掛了,他們都是粗人,受傷是常有的事…我把您給的銀兩分了幾份交給他們,不拘是養身子還是做旁的,他們都很感謝您?!瘪镞@話說完才又跟著一句:“至于我,您給的人參丸很養氣,我吃了幾顆身子骨也好了不少?!?/br> “這就好…” 王昉把手中的茶盞放置于茶案上,車廂內有一瞬得靜謐,外頭的路道卻開始透起了幾分喧鬧聲響,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色中清晰可聞。其中有醉漢的聲音,也有婦人打罵孩子的聲音…像極了當初在順天府時江先生住過的那類巷子。 覃娘看著王昉面上的神色,便笑說一句:“江湖劍客住的地方算不得好,您莫見怪?!?/br> 王昉聞言是笑了笑,她搖了搖頭,是言一句:“不會…” 她今兒個除去來看一看許青山,另外的便是要來謝一回這個藍衣劍客…按照覃娘所說昨日那樣的情況正是說不出的兇險,若是這位藍衣劍客未曾出現,且不說那則手書,只怕許青山、覃娘等人皆要葬送在那處。 她思及此想起王佩、秦邢等人,更是說不出的厭惡。 許是路道不穩的緣故,車子有些輕輕晃蕩起來,琥珀伸手要來扶她卻被王昉伸手止住了…好在也不過這一會,路道便又重新平坦起來,車子也不再搖晃。 待又過了一刻有余… 馬車慢慢停穩下來,車夫便在外頭恭聲說道:“四小姐,到了?!?/br> 覃娘先推開車門,她是看了一眼民宅的樣子而后才跳下了馬車…余后王昉也由琥珀扶著走下了馬車。她看了看眼前的民宅與別處未有什么差別,若說真有也只是這個民宅看起來更古樸一些,仿佛不常有人住的模樣連帶著那門扉上也透著股灰塵。 覃娘走上前叩了叩門… 她是輕輕喚了幾聲也未曾聽人答,索性便直接推了門走進去。 院子里的裝飾倒還算清雅,右側一處還植著不少竹子,如今正值季節竹葉在月色的照映下顯得很是青翠,隨風一吹便散出一陣細微而又悅耳的聲響…王昉初初掃了一眼院子,里頭便也有人走出來了。 來的是許青山… 他的手上握著劍,面容寡淡而冷漠,待看見王昉三人的時候卻是愣了下,等回過神來他立刻走上前是要屈膝行禮。 王昉看著他走路的樣子便知曉傷得不輕,只是到底男女有別她也不好徑直去扶,便言道:“許護衛快請起罷,你重傷在身,不必行此大禮?!彼@話說完便又跟這樣就:“我今日出來除了是問你揚州之事,還帶了些藥物給你?!?/br> 她這話剛落琥珀便上前一步… 琥珀的手中握著一個錦盒,卻是先前從王家帶出來的藥物,大多是上等的金瘡藥以及人參靈芝丸這類。 許青山垂眼看著眼前的錦盒,眼卻止不住移到那雙握著錦盒的手上…清冷月色下,紫檀木錦盒上的那雙手恍若是鍍了一層那月色的光芒一般,越發顯得白皙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