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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別怪我對你門規處置。我早知道你惡毒,卻連我那個傻哥哥都上了你的當,反而說我嬌蠻狹隘小女人心思?!?/br> “惡毒嗎?”節南挑挑眉,笑瞇了眼,“由你這個受害最深的人來說,我是不冤枉。不過,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并非自說自話退出神弓門,而是盛親王親口應允的?!?/br> “怎么可能?”沉香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節南表情壞起來,“怎么不可能?好歹我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讓殿下不但對我另眼相看,還打算提拔我為他直屬親信。既然要成為盛親王心腹,我又怎能同時替神弓門辦事?殿下因此叫我脫離神弓,而且他會同門主說。你不信也無妨,但我勸你等一等你娘那邊的消息,再來說門規?!?/br> 沉香的臉氣得紅了,“姓桑的,你平時不是假清高得很嘛,什么男人都看不上,還說我厚臉皮,又輕賤女子,就只會用美人計這一招。卻原來你也沒分別,不,我至少比你光明正大,不像你骨子里齷齪下——” 齷齪話沒說完,肩膀上壓一支又寬又長的重劍。 柒小柒的聲音同時到,“金利沉香,你給我閉上臭嘴!別以為是個女的,就跟你似得,眼里除了男人,看不進別的!你再敢說我師妹一個字,我就割斷你的脖子?!?/br> 沉香吃驚,“你明明中了盛親王手下長風的散功邪?!?/br> 盛親王喜歡出門轉悠,當然不可能不帶高手。一名叫長風,一名叫寞雪,如影隨形,和盛親王的真容一樣神秘莫測。節南只聽說過,不曾見過。 節南根本不知道長風寞雪跟沒跟來,純屬瞎貓撞死耗子,笑道,“你現在應該明白了,要是沒有殿下吩咐,長風怎會為小柒拔邪?” 沉香尖喊,“年顏!” 年顏竄入屋中,銀鉤轉出一雙月輪,朝柒小柒腰間掄去。 小柒這老實福娃也不知道捉沉香當擋箭牌,看年顏不留情面,她兩眼就噴火了,手中闊劍往身后一掃,將那雙銀鉤掃開,又高舉起劍,對準年顏的腦袋瓜劈下。 年顏靈巧往后一躍,轉身奔出。小柒追出。 節南就聽門外叮叮當當,還有不知哪個男姐兒的細嗓喊著殺人啦打起來啦。 “桑節南,你姐妹倆今日就給我死在這兒吧!”沉香一伸手,她的手下丫頭就遞上一管金簫。 金簫擺劍式,沉香眼中再現昨夜殺氣,“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殺了你,也不過挨殿下一頓責罰,但要是留著你的命,我們金利家的人遲早都死在你手上。我想得很明白了,這世上有我金利沉香,就沒有你桑節南,注定你我只能活一個?!?/br> 節南邊笑邊退到門邊,“啊,殿下來得正好,沉香她——” 沉香一聽盛親王就中招,回頭不見任何人才知上當,轉回眼來,門口也沒人了。 沉香持簫就追,怒斥,“桑節南,有本事你別跑!” 節南當然不是打不過,就是不想讓沉香知道她功夫還在,而且盛親王言談之間似乎也不把兔幫幫主的功夫當回事。那日崖上,孟元引來弓箭手時,節南還沒怎么出手,就讓大伙撤了。 所以,節南跑不停,聽沉香氣急敗壞喊四大鋪子的人攔住她,然后一路跑下大堂。 有人端來一張太師椅,她挑一個舒服的坐姿,等著。 第330引 血濺當場 沉香金簫在手,已經看到樓梯口,卻見她喊來幫忙的那群手下站在樓梯上,個個呆若木雞,不由就氣不打一處來,“廢物,都是廢物,堵在這兒想死??!” 那群人聽了,連忙往旁邊閃。 沉香也不想這些人為什么堵著不動,又為什么只往讓不下,三步兩步下到樓底,眼里就只有桑節南那張可惡到極點的臉,左手握簫管,右手拔出兩尺長的金色簫劍,腳下施展輕功,就往桑節南的心口刺去。 忽聽一道破空風音,眼角余光瞥見了什么從身旁飛過去,然后身后一大片哇呀驚呼。 沉香回頭看去,雙目陡凜。 一支白羽箭,扎進扶欄,箭尾振顫,嗡嗡作響。 原本傻站在樓梯上四大鋪子的人,嚇得往后仰倒,一個疊一個,又狼狽又沒出息的樣子,讓沉香大覺丟臉。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暗箭傷人嘛!你們吃豬食長大的?一個個就知道等死?” 沉香罵完手下,轉回頭來又罵節南,“桑節南,你個小jian人,有本事倒是瞄準我腦袋——” 話音消散,沉香驚詫瞪圓雙目,到這時才看清大堂滿當當都是人。 清一色黑衣黑褲黑靴子,看著就不良善的家伙們,卻戴著兔面具。青兔,黑兔,灰兔,顏色深淺不一,喜兔,呆兔,冷兔,兔子模樣不一。一眼覺得這些兔子都要撐破大堂了,仔細再看卻不過數十人,比她帶來的人多一倍而已,然而斗志昂揚,氣勢如虹,大有百人千人仗勢。前排兔子圍著節南半圈,手持鐵黑勁弩,對著樓梯口。其中一名灰兔正重新上弩箭,顯然就是剛才嚇唬她的元兇。 這么一來,沉香更覺自己領著一群烏合之眾,心里那個火啊,都快沖腦門了。同時,她覺得這幅畫面有些熟悉,而且很快想起在哪兒見過。 那是北燎未敗,柒珍還在,且準備接任門主的時候,固定日子里會帶著桑節南柒小柒那些他的屬下到練武場擺兵列陣,學各種軍中旗語,還有奇門八卦什么的。 她娘知道了,嘲笑柒珍裝模作樣,神弓門既是暗司,說的都是陰謀詭論,干的都是殺人無形,學什么兵法陣法。 然而柒珍卻道,神弓門是帝王手中的弓弩,有朝一日要代帝王出征,代帝王上陣,神弓門每個門人,都應該能勝任前鋒,奇襲,突圍等兇險非常的任務,不單只是馬前探,否則神弓不神,可以被取而代之。 那時她和她娘一樣不以為然,如今回想起來,卻不得不承認那時的神弓門確實輝煌。一塊神弓牌,行使皇帝權,無名勝有名,如同無冕之將相。而不像現在,器胄和謀略二部幾近荒廢,她娘專注培養用毒和暗殺的門人,配合收集情報的能力,與原本打算公開神弓門,成為掌握實權的皇帝直屬機構的想法已經大相徑庭。她娘覺得,只要能一直當盛親王的代刀,哪怕骯臟齷齪,神弓門就有繼續存在的價值。 而今,沉香看著這群兔子,看著桑節南安坐椅中,奇異感覺到了一股強烈戰氣。她雖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殺過敵,但沒少給呼兒納出詭計送密探,也遠遠看過戰場,所以懂得那是怎樣的地方。 “金利沉香,你再敢往前一步,立讓你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