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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念欀笱艿男α寺?。 夜晚,他登臺演唱,這底下是座無虛席,有多少人想來看就有多少人厭惡他。底下的無非是達官顯貴的上流人士,與那些受戰亂影響的人,仿佛不處于同一個世界。 夏顧之連唱了倆曲才下臺,他本身是不需要經常招待客人,他的工作是唱歌,取悅臺下的客人,而不是用身體,這里是舞廳又不是妓院。他故意當著登徒子面上樓,好以此警告他,別打自己的主意,他也正好可以從另一邊下樓去后門接夏目。 夏目這名字是他隨口編的,那小子看起來臟兮兮的,只有一雙眼睛還算明亮,索性取名為目。等他走到了后門,夏目不知何時縮在墻角睡著了,遠看跟條長毛的流浪狗似的,粘著泥巴和其他臟物的頭發亂七八糟的打結在一起。估計是要不得了。 他從口袋里抽出一條手帕,隔著一層布去推了幾下夏目,試圖喚醒他?!跋哪?,別睡了,我們要回家了,夏目?!?/br> 傻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剛想用手揉揉困意的眼睛,卻被制止了。 夏顧之隔著那條手帕攔住夏目的手,嫌棄的數落道:“你也不知道嫌臟,把手洗干凈前莫要去揉眼睛,臟容易生病?!?/br> 姑娘家就是愛講究。傻子也只敢在心里嘟囔,免得惹旗袍姐不快?!拔覀円丶伊藛??” “噓――”夏顧之忽然拉著夏目躲進巷子拐角處,他無意間發現了經過巷口的登徒子,趕忙躲了起來。雖然這條小巷又陰又窄,但還是得小心為妙,以免露了餡。 “是,我們要回家了?!?/br> 他熟練的帶著夏目抄小路去另一條街,準備叫輛黃包車回宅子??蓻]考慮到自己一身束縛的旗袍限制了身體的靈活度,再加上帶著夏目,下擺便不小心被巷子里雜物刮了幾條劃痕,此時正心疼著呢。 傻子一心掛在旗袍姐身上,見他不高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去安慰他,只有小心翼翼的道歉,要知道她可喜歡旗袍姐這身旗袍了,劃壞了多可惜。 知名戲子帶著一個臟小子一同坐黃包車,自然勾起了車夫的好奇和八卦,他恨不得扭頭多瞧幾眼,好等會回家給自己媳婦描述一番,要是把這花邊新聞賣給雜志社,不知能拿多少小錢?就取名:絕對搶手。只是該賣給誰呢? 夏顧之看著夏目越發垂下的腦袋,竟莫名的有些想笑,大概是那頭發的緣故吧?等到了家得叫吳姨好好收拾下他,不然這么臟,怎么見人? “到了!”車夫一聲吆喝,在宅院大門前停下,那眼里盡是戲謔,在倆人間來回打量,怕是會在背后嚼舌根。 夏顧之曉得車夫的意思,出手闊綽的多付了點錢,好封住他的嘴?!澳阍摱业囊馑及??” 車夫掂量著手里的錢,開懷大笑,連聲應懂,小跑著拉車走人。這錢夠他逍遙痛快幾天!看他家里的老婆娘還怎么擺臉色。 “愣著做甚?進門啊?!毕念欀p推了夏目一把,轉身把大門重新鎖好,這個時間吳姨應該還沒入睡,便囔著嗓子叫喊了幾聲。 面對宅子里的新鮮玩意,傻子已然蒙圈了,左瞧瞧右看看,是開心得不得了?!罢婧每?!” 吳姨第一眼就瞧見了邊笑邊不停轉圈的傻子,咦了一聲,接著眉頭一皺;還沒開口抱怨幾句,就見她一手帶大的夏顧之,把這小乞丐往她跟前一丟,輕描淡寫的說:“我路上撿了一孩子,你幫他收拾下,頭發要是不好處理,剪了也行?!?/br> 她頓時惱了,揪著夏顧之的胳膊拉到一邊,便訓道:“你就想這樣丟給我了?還“我路上撿了一孩子,你幫他收拾下”,我是要被你氣死了!不弄清楚就敢往家里帶人,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辦?你這風華絕代的名聲是要掉的!” 吳姨的意思,夏顧之不是不懂?!翱赡闱魄莆业臉?,哪有女人想真心同我好?現在好了,有個白撿的兒子,就當是延續夏家的香火,不是絕妙?” 說得也是實話,哪有女人瞧得上他?他那副嗓子再好、容貌再俊,也沒有女人想同一個穿旗袍的男人好。要喜歡也只停留在欣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不奇怪。眼下也就那些通吃的男人,在打他主意。 吳姨氣得一跺腳,咬牙答應了,她絕不同意自己養了多年的夏顧之,被外頭通吃的爺們娶回家做妾?!敖裢砦蚁饶媚阋郧暗囊路o他,明早我再去請裁縫到家里來。你覺得如何?” 夏顧之點了點頭,賣乖道:“我都聽你的?!?/br> “哼,要是都聽我的,會給我添麻煩?” ☆、第二章 吳姨神情不悅的去燒熱水,準備給夏家未來的小少爺洗頭,順便去把壓箱底的小衣物翻出來,等洗好了身子給夏目試試合不合身。傻子光是洗了頭發,就染黑了一大盆子水,剪下來的頭發跟狗毛似的堆積一團,剩下的頭發在耳朵之上。露出的小臉蛋雙頰凹陷、眼眶發青、嘴皮子裂得不成樣子。 吳姨見傻子一言不發的盯著水面的倒影,以為是傷心了,連忙輕聲安慰道:“沒事,養一段時間就不丑了?!?/br> 哪想到,夏目忽然咧嘴一笑,說:“沒了頭發好清爽,頭好像變輕了!” 吳姨哭笑不得的搖著頭,這下好了,撿了個腦子不好的小子,以后她可得cao心死了!她脫了夏目衣裳準備幫他把身子洗干凈,哪知這衣裳一脫,令她兩眼瞪得極大,這哪還是個小子,分明是個姑娘家!驚魂未定,憤然質問道:“你剛才怎么不說?” 傻子被吳姨抓著雙肩一逼問,整個人都傻住了?!啊f什么?” “你是個女的!我們剛才在說的時候,你怎么不反駁呢?”看來夏顧之是不知道他撿回來的不是男娃了,你說撿個女娃回來做甚! “我是男的,我爹娘也說我是小子,你怎能亂說呢?!”傻子急眼了,全然忘了她此時正光著身子,一氣之下,撒腿就想往外跑。 幸好吳姨拉得及時,攔住了夏目,她大概知道了些許,她不僅是個女娃娃,還是個腦子有大問題的?!八懔?、算了,就依你了。我一大把年紀了,懶得和你爭論,乖乖讓我幫你把身子洗了,換了衣服,去睡覺。你要在鬧,我會叫他趕你走?!?/br> 還別說,夏目穿上夏顧之年幼的衣服,還真有幾分少爺的姿態。吳姨滿意的連連夸獎,當個男娃養也不是不可,只不過那每月麻煩的日子遲早會到罷了,并不會因為當成男娃就不來。 在去年,夏顧之還不是一個會穿旗袍的男人,穿旗袍全是因為舞廳那位神龍不見擺尾的老板和他的賭約,說夏顧之只要是敢穿一整年,以后除了晚上過來唱幾首,其他時候可以不用來舞廳,想唱幾首也由他自己決定。夏顧之心動了。他為期一年的旗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