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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她記恨了沒有。 正想著,顧柔站起來,遠遠背對著它道:“你等一等,我拿水去。你要乖,在這里好好吃東西,不準扒盆栽,否則我出來揍扁你?!闭f著便進屋去了。 國師從暗處走出來,只見顧柔呆過的地方散落一地枝條,原來她蹲著正在給幾盆盆栽剪枝,這是顧歡的恩師兼義父季先生送的幾盆橘樹,從南方移植過來,試著栽種,倒也給種活了,此刻結著嬰孩拳頭大小的果子。 他走近些,那盆栽忽然地自個一動,從中閃過一條靈活的影子。有只通體雪白的小貓尾巴豎立,兩眼瞪圓地盯著他。 顧柔方才念念有詞,原來就是跟這畜生講話。 他俯下身,想要摸一下它,白貓立刻全身炸毛,揮爪來撓他,樣子兇得很。他輕松躲過,這貓竟然戰意高昂,還作勢欲主動攻擊。 “飛鏢,飛鏢,來喝水?!鳖櫲岬穆曇魪淖呃饶穷^傳來。 國師立刻悄悄采了倆橘子,丟于地上。 顧柔出來,看見國師,先是一怔:“你回來啦?”臉色既有欣喜,又有忐忑,仿佛拌嘴之后,一下子找不到什么緩和的話語來開場。 “嗯,哪來的野貓?!彼皖^看向白貓,這貓原來叫飛鏢。 “不是野貓,是我買的,”顧柔很高興丈夫這么快回來,“白天在集市上買的,三文錢一只,我挑了個最乖的?!?/br> 國師對這“最乖的”三個字有疑問,低頭一瞥,嗬,飛鏢看見顧柔這個飼主,立刻收起了爪子前腿梳理地蹲在原地,恭敬地搖著尾巴。 顧柔把水盆放在地上,飛鏢小碎步地過來喝,姿態脫胎換骨,儼然一個蓮步纖纖的淑女。 “它有意思吧。以后養在你書房外頭,咱們園子大,多個小東西有生氣?!?/br> 他微微一笑:“那還不得把我書都毀了?!薄安粫?,它乖得很,從不搞破壞,你看……”顧柔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橘子盆栽被毀了兩顆小果實,戛然而止。 “飛鏢,”顧柔怒了,一把揪住了白貓后頸皮,在它頭上輕輕敲了兩下,“你看你干的好事。我要罰你了!” 白貓用蒙冤又茫然的眼神望著盆栽,還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又被顧柔捉著,四肢僵硬懸在空中,一動不動,樣子甚是無辜。 “你氣死我了,你還裝可憐,別吃了你?!鳖櫲嶂苯影扬埵撑璩?。又對國師道:“進來換身衣裳罷,你餓了么?我叫后廚準備去,今天義父還送了桃子來呢,你要嘗一嘗么?!?/br> “嗯?!彼麤_顧柔的方向應答,然后學著顧柔的手勢捉住白貓的后頸,拎起來,低聲:“餓了?”白貓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他嘆道:“餓了也不關本座的事,我要去吃東西了?!?/br> 別說飛鏢,便是它叫飛刀,也休想跟他在這個后院爭奪女主人的寵。 內廳點好燈,顧柔叫下人將晚膳做好送進來,看國師吃完,又端來水果點心。 果盤里放了幾顆洗干凈的桃子,碩大粉嫩,看著賣相便可口。顧柔拿了一個,他搖搖頭,順手拿了一旁另個果盤中的橘子。 顧柔一訝:“那吃不得……”還沒說完,他已經剝開咬下嘴了。 顧柔忍不住瞇起了眼睛。這橘子是顧歡送來的,顧歡迷上種花以后開始養各種盆栽,這橘子本跟顧柔在院子里種的那些是一樣的種,可是偏偏顧歡種出來的大一些,看起來還有些食物的樣子,不像顧柔種出來的那些金桔大小,于是顧歡把自己的送過來嘲笑jiejie的園藝。 顧柔不服,這橘子她早就嘗過一個,顧歡種出來的和她大小雖然不同,味道卻一樣,顧歡笑話她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酸得很,”顧柔同情地看著國師,“喝口茶吧?!?/br> 可是他神色沒甚么變化,拿著橘子端詳:“不酸啊,你種的?” 不酸?不可能??!顧柔吃過一個,明明就酸得掉牙。 “你嘗嘗?!彼麑㈤僮由靵?。 顧柔大力咬了一口,這一口吃了三瓣瓤,牙齒剛下去,就一股直沖腦門的酸爽勁道濺射而出,所有的牙齒都在發抖。 “嗚哇……”顧柔崩潰了。 “唉呀,”他終于露處原形,以同樣的表情皺著眉搶走案頭茶水,猛飲幾口,長出一口氣,“這誰送來的,同謀害何異???” 顧柔氣炸:“你太壞了!你還給我裝……我讓你裝!”他哈哈大笑,跟顧柔推推搡搡搶著那剩下的半杯水。最后見顧柔酸得五官皺成一團,才讓給了她去。 顧柔一口氣喝完,恢復了精神頭,想起剛才他那般使壞,抄起一個橘子丟了過去:“你太可惡了,我不想理你了!” 一會兒讓她歡喜,一會兒令她煩憂,總是讓她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她感到生活像是在波濤中行船,既快樂又不安。 被他接住了,一手的汁水,他居然抓著橘子嘬了一口,一邊笑微微地道:“蠻好吃的?!?/br> 顧柔愣了愣,沉下臉——以為她還會再上當? “有本事你整個吃完啊?!?/br> 他不慌不忙剝皮取rou,真的吃完了整顆橘子。 顧柔傻眼。 他找了個座椅坐下來,一邊吃一邊悠然道:“除了像個打翻的醋缸子,還是有許多優點;譬如皮薄rou嫩汁水多?!?/br> “切!”顧柔不曉得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好奇盯著他瞧。 “譬如嘴還是很甜的,又譬如手腳麻利勤快,又譬如能文能武,依本座看,這橘子啊,宜室宜家……” 顧柔愣了愣,臉臊紅了:“你流氓!”她繞到背后去捶他,咚咚咚在背上幾拳。 他被她的小粉拳捶得很舒服,常言道天塌下來當被蓋,挨老婆打就當捶背了,順手抓了個橘子,沒剝皮,挖了個小洞嘬著吃。 顧柔當真是服氣了,從背后探頭過來問他:“你真的不酸???” “不算,你看?!?/br> 顧柔剛伸頭去瞅,他手上突然用力,一大股子橘子汁從小洞飆射而出。 濺一臉。 顧柔從地上跳了起來:“慕容情,你太過分了!” 他哈哈笑:“一個坑你能掉三次,你真是……”“啊啊啊啊啊不要說了!我煩死你了!”“再用點力,這么捶都不帶疼的?!薄拔掖匪滥??!?/br> 清高孤冷的他,很少有笑得這般開懷的時候。顧柔被他言語挑逗,更加用力捶,可惜他怎么都不生氣,反而顧柔捶累了,手腳慢下來。 他把她拉到身邊,低頭吻她,用舌頭把酸酸的汁液喂到她嘴里。 她安靜了一會兒,砸吧砸吧嘴,忍不住皺眉毛,味道還真酸! “這也吃得下,服你了?!?/br> 他親昵地吻吻她的臉:“但你是甜的?!?/br> 她心里一動,不捶他了,臉像紅透的桃子。他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坐著,親昵地舔她的脖頸,上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