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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榮幸!” 到了茅房,韓不器又掏出一袋錢來,“我這兒可能沒這么快,公公先去別處逛逛?!?/br> 等那小太監走遠了,墨殊才從暗處走出來,一手托酒壇一手拿布包身后還跟著個移動“包袱”的造型,立馬就把路虎跟韓不器的目光吸引住了。 韓不器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順手牽羊?” 似被戳到了痛處,墨殊瞪了他一眼,卻并未反駁,而是淡淡道,“走吧?!?/br> 之后的路途順順利利,一直到他們走出王宮坐上馬車走了都沒再發生什么事情。 而他們沒看到的是,就在身后不遠,錦陽公主縱馬飛奔而來,停在宮門口,冷冷地望著馬車遠去,良久,只聽到一聲,“呵?!?/br> 事情好似就這樣結束了,事情好似也還沒有結束。 當天夜里,韓太尉親自來到汀蘭館,拖走了“小廝”韓不器,韓少爺的細作生涯,還沒開始就被他爹給結束了。 也就在當夜,一群官兵包圍住了汀蘭館,官兵們倒還挺有禮數,只是圍住了汀蘭館,卻并未強闖進來。 路虎聽著外頭的金甲之聲,憤憤地看了眼惹了事而不自知的宋昌愿,擔憂道,“主子……” 墨殊在燈下翻著竹簡,聞言也只是繼續看書,平靜地道,“無事,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只不過提前了而已?!?/br> 質子被軟禁,路虎連外出買菜都不能了,汀蘭館的伙食被錦陽公主把控,宋昌愿歡呼雀躍,終于不用吃黑暗料理了。路虎則憂心忡忡,“主子,您就不怕這飯菜里下了毒嗎?” 墨殊夾菜的動作一頓,看了眼吃得安然的宋昌愿,便放心地繼續吃,“無事?!?/br> …… 外面的天翻地覆都跟宋昌愿無關。她現在只為自己身上的毛發愁。 公子殊現在被人軟禁,每天的生活除了看書就是洗澡,然后多余的時間就把目光放到了她跟路小虎身上。 事情始于公子殊被軟禁的第二日。 宋昌愿從外頭鍛煉回來,習慣性地跳上墨殊房里的窗臺,然后習慣性地抖了抖毛,一陣看得見的塵埃飛絮在陽光下緩緩沉淀,剛換好衣服起床的公子殊面色頓時就變了。 “路小虎,把她拎出去給我洗干凈!” 路小虎聞聲跑來,看到窗臺上那只暮氣沉沉的貓臉色也變了。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幾步,路虎苦笑道,“主子……屬下不敢……” 見自家主子面色難看,路虎又小步小步卻迅速地往后退了好幾步,而后飛快地道,“主子屬下還是給您燒水去吧!”一溜煙兒跑去了廚房。 墨殊的臉就黑了。 不自在地用余光往窗臺上一瞥,墨殊只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張餅。 一張黃白色的極圓極胖還有一條尾巴的餅。 宋昌愿把四只爪子都縮進了肚子下面,正悠哉悠哉地把自己攤開來曬太陽。那沒心沒肺的模樣,一看就是完全沒把他倆的話放心上。 看到那張“餅”上浮著的一層薄灰,墨殊氣得頭都疼了,一轉頭就見路虎端著水盆站在房門外,一只腳踩進來又退出去,猶猶豫豫的,尤其是那不時掠過墨殊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句話,主子其實您也不敢吧? 他有什么不敢的?不就一只貓,一只臟兮兮的貓而已,她都敢給他洗澡了,他還有什么不敢?墨殊一氣之下怒道,“水端進來!” 路虎立即恭恭敬敬低眉頷首端著盆子進來,放下盆就跑了出去。 貓“餅”依然攤在窗臺上,一動不動。 墨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他便動手卷袖子,把袖子一截一截地卷好,露出修長白皙的手臂,再從懷里掏出絲帕隔著手,顫顫抖抖地伸向那只貓。 入手溫熱毛絨的感覺讓人一顫,墨殊一閉眼,揪住貓的脖子就扔到了水里。 宋昌愿終于抬起了眼,先是瞥了下漂起一層灰的水,再瞟一眼強作鎮定臉上緋紅的墨殊,動了動手腳,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些,然后下巴往盆沿上一擱,就大爺似的閉上了眼。 反正也不是沒被人洗過澡,如今不過換了個人而已,哪怕有點潔癖也是一樣的。 宋昌愿想得很清楚,大大方方躺著讓人洗,這頭墨殊也鎮定下來了。 他蹙眉看著飄著灰的水,拿著絲帕的手伸過去又縮回來,縮回來再伸過去,如此糾結了一番,他的手一放,向外面喊道,“路小虎?!?/br> 路小虎戰戰兢兢地滾了進來,“主子?” “去再端盆水來?!?/br> 不是要他幫老妖婆洗澡就好,路小虎長舒一口氣,立刻麻利地端水過來。 許是清水的存在讓墨殊有了勇氣,這一回他的手也不抖了,臉也不紅了,神色清冷眼神淡定,把宋昌愿拎到了另一個盆子里。 這次下去水就不那么臟,墨殊眉心一展,就開始動手。隔著絲帕拿起毛巾,浸濕之后就在宋昌愿身上洗刷起來,。 他的動作有些重,刷下來不少貓毛,宋昌愿蹙著眉。轉過頭,就看到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毛巾搓衣服一樣在她背上搓著,宋昌愿為自己的毛默哀了兩秒,然后就自我安慰道,讓他搓吧,反正也不是很疼,也就這一次,忍忍就過去了。 墨殊見她沒反應,便神情冷冽眼神嚴肅地望天,然后……手下用了更大的力。 宋昌愿:?。?!你個混賬!宋昌愿也是倔強,就是不吭聲,忍到墨殊終于停手。她兩爪一蹬,就要從水盆里逃出。 豈料墨殊伸手一揪,揪住她的尾巴,扭頭對外面等候的路虎說道,“換水!” 又開始了第二輪折磨。 宋昌愿數了一下,刨除第一次浸下就倒的水不算,墨殊叫路虎整整換了五次水! 宋昌愿抱著自己的爪子,圓滾滾地倒在桌子上,很是為自己的毛哀傷,不知道她的毛生長的速度趕得上墨殊洗掉的速度不? 更悲哀的是,她以為這事今天就算完了,然而并沒有。 墨殊給她洗完澡就自己去洗,在里面比平常多待了一刻鐘。出來的時候宋昌愿著重看了他一眼,見他一雙手也搓得發紅,心里頓時就平衡了許多。 照他這么個洗法,不用多久他的手肯定得脫下一層皮,到時候會不會幫她洗澡就兩說了。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毛跟皮的韌度與厚實度!誰先倒下誰就先輸了,宋昌愿一想到此就精神起來,笑到最后的肯定是她! 然而,事實告訴她,她還是太天真了。 墨殊一天里做的事是這樣的,早上起來洗澡,洗完澡就用早飯,之后便看書或者做其他事情。近午時便再去洗澡,用飯,到了酉時,洗澡,用飯,睡前再洗一次澡。 宋昌愿都要哭了,他要洗澡就去洗嘛,洗之前還要幫她洗一次是怎么回事?遇上這么個潔癖真的好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