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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壇子,足夠你喝的?!?/br> 嚴清怡跟著抿了口,直覺得入口甘甜,清新爽凈帶著淡淡桂花香氣,又不失米酒的醇和濃厚,雖然不是她釀得最好的一次,但也可以上得了席面。 臘月初六那天,魏欣先來到陸家,親自驗過酒封,又親眼看著婆子原封不動地搬到馬車上才放心。 錢氏見了直搖頭,對大姨母道:“都十二三歲了,還一團孩子氣,幾時能長大?” 大姨母努努嘴笑道:“都一樣,我們這倆也是,在外頭看著像大人似的,在家里還就是個孩子。反正眼前沒別人,由著她們鬧去吧?!?/br> 當下,兩家合成一家,大姨母跟錢氏坐一輛車,魏欣等三人坐一輛車往何家去。 陸致等人,則騎馬自行過去。 在車上,魏欣不免問起李氏姐妹,“是什么性情的人?” 嚴清怡道:“我們也見得少,不是特別了解,但感覺兩人都挺隨和的,不難相處?!?/br> 魏欣大大咧咧地說:“那就好,我最怕那種清高孤傲自命不凡,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恨不得見到誰都要踩上一腳?!?/br> 嚴清怡聽出話音,笑道:“彭老夫人又得罪你了嗎?” “前天才到我們家去過,”魏欣壓低聲音,“我只說給你們,千萬別往外傳。忠勇伯相中了常蘭,已經請過媒人上門求親,常家也答應了,現在我娘是云家這邊的居間人正在跟常家那邊商談親事,彭老夫人顛顛地來了,一個勁兒質問我娘,說忠勇伯成親,她家彭蘊怎么辦?你說,云家跟常家成親關著彭蘊什么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忠勇伯跟彭蘊有了首尾呢?我娘覺得她輩分高,不愿爭辯,可彭老夫人硬是不講理,非說我娘做事不地道,氣得我忍不住懟了她幾句……結果惹得一身sao?!?/br> 嚴清怡跟蔡如嬌面面相覷。 魏欣氣道:“任是誰都覺得不可思議吧,偏生彭家人就能做出這事來。我真是怕了她們,往后能有多遠躲多遠?!?/br> 說話間,幾人便到達何府門口,自有婆子引她們進了內院。 一行先往正房拜見何夫人。 李太太也在。 何夫人論年紀跟大姨母差不多,面色卻很憔悴,又長得瘦,看起來要比大姨母老個三五歲的樣子。 大姨母跟李太太是舊識,跟何夫人卻是初次相見。錢氏則認識何夫人,卻不認識李太太。 當下幾位廝見過,又拉著自家姑娘彼此介紹。 嚴清怡暗笑,當初在濟南府,李太太也是被人稱作“夫人”的,可到京都后,當著真正有夫人誥命的人,卻只能被稱作“太太”。 幾位姑娘年歲相差不大,很快就熟悉起來。 何夫人笑道:“你們待在眼前受拘束,不如往園子里去,我們也樂得自在說話?!?/br> 何若薰就帶幾人出了正房往西邊走,走不多遠便見一面兩丈見方的鏡湖,湖心蓋座六角亭,有竹橋從岸邊通往亭子,再往西是一處三進院落。 何若薰介紹道:“那邊是我的住處,我家園子小,沒什么值當看的,我屋里倒是有幾盆花還能入眼,進去喝杯茶吃點點心?!?/br> 眾人笑著道聲好,隨在何若薰身后走過去。 屋檐下掛著匾額,上書“舒心齋”三個大字,字跡筆勢豪縱遒勁有力。 嚴清怡笑道:“這院子名字不錯,可要是配這字的話,叫劍心齋更好?!?/br> 何若薰指著她笑,“就你眼尖,我也覺得氣勢太足了些,但是我大哥親筆寫的,又非要送給我,只得將就著掛?!?/br> 進了大門,就見原本倒座房與垂花門之間的外院架成了花房,何若薰掀了花房門口的棉布簾子道:“這會兒沒有開的花,有本山茶剛坐下骨朵,不知道能不能趕在過年開花,想要看的待會兒自個來瞧?!?/br> 再往前走,就是內院,正房是三間帶著東西各三間廂房。 待客之處設在東廂房。 跟大多數宴會一樣,都準備了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另有琴棋等物件以供諸人作樂。 眾人坐定,丫鬟順次倒上茶。 嚴清怡笑著問李妍,“你們是幾時到的,前陣子下過雪,路上好不好走?京都的冬天比濟南府冷許多,你們可往外頭玩過沒有?” 李妍笑答:“來了差不多半個月,一直在家里收拾物品,好容易安頓下來。我們還算幸運,來得時候還好,路上雪已經化了,不過剛到京都第二天又開始下雪。這冷真讓人受不了,都不敢出門?!?/br> 李婉附和道:“可不是,屋里生著火盆也不管用,睡覺時還得抱著湯婆子?!鳖D一頓,笑道,“三娘跟在濟南府時變了許多,剛才差點沒認出你來?!?/br> 在濟南府時,嚴清怡雖然態度也是落落大方,但總給人小心謹慎的感覺,可方才,嚴清怡卻是平和的,從容地跟何若薰以及淮海侯家的姑娘說話。 好像對這種場合游刃有余,毫不膽怯。 “真的嗎?”嚴清怡啟唇淺笑,“是不是變得更漂亮了?”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清脆甜美的聲音,“姑姑肯定越來越漂亮?!?/br> 門簾被撩起,走進一男一女兩位孩童,正是云楚青跟云楚漢。 云楚漢看到嚴清怡,忙忙地跑到她身邊,雙手揖一下,“姑姑?!?/br> 嚴清怡心存隔閡,本不想理,卻又覺得不該對個四歲孩子使臉子,只淡淡笑道:“你怎么才來,冷不冷?” 云楚青笑著道:“我們先去了魏姑姑家,聽說五姑姑早來了,又吩咐車夫快馬加鞭趕過來的?!?/br> 她今天穿著嫩粉色襖子,石青色羅裙,披著大紅羽緞斗篷,斗篷的帽沿鑲了一圈雪白的兔子毛,映襯著她的臉愈加地天真稚氣,再加上那對跳躍的梨渦,更覺甜美。 誰會想到,這么個看上去乖巧可愛的小姑娘竟會用那般下三濫的手段害她! 那天聽孫婆子說完之后,嚴清怡特地跟陸安康借了幾本醫書翻看,醫書上沒提沉香合,卻是提到了蛤蚧。 蛤蚧又名仙蟾,是一種偶蟲。雄蟲為蛤,雌蟲為蚧,常常緊隨不離。當它們交~合之際,將其捕獲,曬干研碎,可做房中助興之物。 如今,再看到云楚青,嚴清怡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立刻回家找出那只荷包,將里面碎瓷片扔到云楚青臉上,揭發出她做的丑事。 可稍思量,又硬生生地將心頭怒氣壓了下去。 論身份云楚青是忠勇伯的嫡長女,身份比她不知高出多少倍,論年紀,云楚青剛過九歲生辰,還是個孩童。 誰會相信一個九歲的小姑娘懂得用狐媚之藥害人? 這事兒若非落到嚴清怡頭上,她也絕對不可能相信。 在座眾人,恐怕只有魏欣跟何若薰會相信她,可魏欣跟云楚青沾著親,而何若薰的父親跟忠勇伯有同袍之義。 即便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