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舊的快掉渣了。上面赫然題著三個字: 上陽宮。 ☆、第35章 晚些時候,春花拿過來一個笛子,竹制的,有些老舊,看起來沒什么光澤。春花很興奮,說是好朋友送的生日禮物。 鐘離便讓她遞過來看,問她會不會吹。春花說不會,自己只聽過,沒人教。于是鐘離便說:“反正也累了,不如我給你吹一曲,當我送你的禮物?” “好啊?!眱扇俗谠鹤拥氖琅?,春花捧著臉頰聽鐘離吹曲子,身后一棵桃花樹,月光皎潔,落英繽紛,涼風習習,仿佛夢境一般。 慕容頊堇站在她們身后,看著眼前夢幻的一幕,兩個女孩青春洋溢,柔和溫婉,她們的曲子很平靜,如溫水一般雖沒什么滋味,偏偏無形中滋潤了人的心扉。 真美。 鼻頭一癢,他驀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被嚇到的兩人齊齊扭頭,看到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陌生男人。鐘離雖見過皇帝,可是當時她萬念俱灰心不在焉,根本記不得他是什么樣子,再加上時間這么久了,更是想不起來。 “你們……” 他摸摸鼻頭,被這樣純潔的眼神看著,他也感到些不自在。兩個人都不說話,就等著這個陌生人先開口。 “朕渴了,給朕倒杯水去?!?/br> 不管怎么尷尬,他是皇帝,有霸道的資本。兩個人面面相覷,朕?那不就是…… 春花率先反應過來,嚇得立刻跪下了:“皇,皇上吉祥?!?/br> 鐘離也傻了,跟著腿一塊兒跪下了。 “還不麻利的去給朕倒水?!甭犓麤]有責怪的意思,春花立刻連滾帶爬去屋里接水。 他走近,看著她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模樣,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說話?” 鐘離六神無主,說什么呀?她跟皇帝沒什么交情,也沒怎么學過宮中禮數,那不然……她抬頭,小鹿一般的眼瞳水靈靈的,試探著,她開口: “皇上……吉祥?” 慕容頊堇一下子就繃不住笑了,這哪里來的女人,怎么這么好玩?怎么他印象全無? “你什么時候進的宮?” “奴婢……二月份進的宮?!?/br> “奴婢?你不是皇妃?”他奇怪了,這身打扮,看著就不是個宮女。 “呃,皇上恕罪,臣妾口誤?!彼囊活w心簡直跳到了嗓子眼,腦子里一片混沌,再這樣下去,要完蛋。 “好了,你起來吧,坐這,陪朕說說話?!?/br> “是?!?/br> 今晚的他似乎格外好脾氣,他自己這么想著,春花把茶端了過來,恭恭敬敬遞給他,他接過,小飲了一口,立刻皺了眉,厲聲道:“這什么茶,怎么這樣苦澀難喝?你糊弄朕是不是?” “奴婢不敢?!贝夯ɑ琶蛳拢骸皩嵲谑菍m里沒有好的茶葉了,只有這些,娘娘平常都舍不得喝?!?/br> “胡說,這些東西每個月宮里都給分放的,怎么會沒有?”他不滿。 “真的沒有,皇上,奴婢沒有撒謊。最近兩個月來這些東西都沒有送過來,連這些都是娘娘省下來的?!?/br> 春花解釋,可是醉酒的他也不怎么在意,話鋒一轉,又問:“娘娘?哪個娘娘?” “回稟皇上,這是離妃娘娘?!?/br> 他渴了,也不管多難喝了,反正以前再難喝的都喝過,還怕這些?仰脖,一飲而盡。 “管你哪個娘娘,朕困了,要睡覺,你來伺候朕?!?/br> “是?!?/br> 鐘離小心翼翼地扶他進房,他很高,很重,還很強勢,鐘離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不滿意。好在他是真困了,倒頭便要睡了。 “你吹的那首曲子不錯,再吹,朕要聽著它入眠?!?/br> 不敢不從,鐘離拿出笛子,誠惶誠恐的吹奏,整整一夜。 第二天,鐘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春花正在給她準備洗臉水,滿面愁色。 “春花?!?/br> 春花立刻過來:“怎么了?娘娘?” “皇上什么時候走的?” “有一會兒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了?!?/br> “他……什么臉色?” 這也是鐘離最擔心的,因為不了解慕容頊堇,她們都很害怕觸怒他,萬一他生氣,他倆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看不出來,應該……沒事吧,感覺皇上挺平靜的,臉上很正常,沒什么表情?!?/br> 鐘離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沒生氣就好,看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發怒的。 其實慕容頊堇不僅不生氣,相反他還很高興。這一晚睡得真是好,連骨頭都酥了,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心里有一口濁氣呼出去了,整個人都爽到不行。 “皇上昨晚去哪兒了?要奴才好找?!备吆8嗄?,自然是明白他心情好,才敢大著膽子問兩句,從昨晚現在,他快被后宮的那些娘娘們鬧死了,一個兩個都在問去了誰宮里,生怕別人搶了自己風頭。 “要你管,”他順口回了一句,似乎不想說,然而又不打自招,自己又自顧自說了:“一個好地方,能睡覺的好地方?!?/br> “今晚你不要管朕,該干嘛干嘛去,聽到了沒有?!?/br> “那多危險,您總得有個人在身邊伺候吧?!备吆:闷?,就是不想依他,他也想知道是哪個娘娘讓皇上這么魂不守舍,舉止異常的。 “你再多說一個字朕就把你腦袋砍下來當凳子?!?/br> 果然,高海立刻閉嘴了。 “陛下,殿外宰相大人求見?!毙√O來傳。 “宣?!?/br> 長林一身官服,頭發一絲不茍還帶了帽子,儒雅而又貴氣。他低著頭,先行了禮,然后問:“皇上,昨天……” “哦,昨天,昨天辛苦愛卿白跑一趟,沒事,朕已經解決了?!彼蟠筮诌值淖?,滿不在乎的說著。好像昨天對一個女人的摧殘完全理所當然。 可長林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他擔心的另有其事。今早聽到通傳,昨晚皇上去了上陽宮。高海不能跟,可是這宮里到處有他長林的眼線,怎么會不知道他去哪兒。 看他臉色平和,不像生氣,長林放下半顆心,可是他又怕他太高興,萬一他看上鐘離,那不是更糟糕。 “還有事嗎?”這位心思深沉的男人問。 “最近天氣干燥,久不下雨,京畿地區麥苗多黃死。臣準備挖溝修渠,引圣河水過去灌溉,敢問皇上是否可行?” “這些事有你做主就好,不必事事告訴朕,你是朕的宰相,你有這個權利,不然朕要你干嘛?”他滿不在乎,似乎根本不是事,可旱災是多大的事,他居然問都不問一聲。 “是?!?/br> “還有事嗎?” 他不敢問,可他又忍不住。不,不能問,他沒有資格,忍不了只會讓他注意到她,會害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