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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順著他的引導往前走去。 “高興了嗎?”她真想掐死于思平,語氣低沉,滿是怨憤?!罢f真的,你來干嘛?” 回答她的只有一兩聲輕笑——從笑聲和于思平的表情來看,她根本無從判斷他到底高興了沒有。? ☆、莫名其妙 ? 含光現在還處于一種深刻的自厭情緒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三個男人中選了于思平,雖然這不是在三個愛慕者中選一個的意味,不過這個選擇還是讓她非常不安。過去幾個月的瘋狂工作學習似乎都毫無意義了,結果她特別不想要的這種情愫根本還是沒有淡化。 這還只是她心情不快的第一個原因,另外——老實說,她還隱隱有些懼怕,她壓根都不知道于思平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她和許云深一起出國的事都沒告訴幾個人,可能大概也就算只有德瑜和楊老師知道,她也懷疑于思平會對他們詢問她的去向,這不等于是承認了他們倆這學期聯系很少嗎?這可能會招致一些不必要的懷疑和問題……他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再說,就是他問了,他們也不知道許云深要來參加這個畫展啊,連她自己都是到了當地才知道的。 這種隱隱被監視的感覺,讓她對于思平的能耐又有了新的估計,而且更是對他的來意有了幾分害怕。畢竟這么大費周章地跑到這邊等她,要說只是來敘舊的,誰信呀?肯定是所謀不小吧,當然,一如既往,對他的心思她是根本沒有一點頭緒的。 總不會是因為她和許云深到歐洲來玩,又掛他的電話,所以吃醋生氣了吧……這個念頭非但沒能令含光有一絲竊喜,反而讓她更是膽寒,平時的于思平已經很恐怖了,她覺得吃醋中的他會做出的事情肯定更可怕,而且倒霉的人絕對會是她。 幾重壓力壓下來,她基本上連話都懶得說了,更別說露出笑臉活躍氣氛,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于思平突然吩咐她,“笑?!?/br> “???”含光茫然,“笑什么?” 于思平看了看她,嘆了口氣,夾著她的手半強迫地將含光帶到了一根柱子旁邊,“看到那邊那個男人沒有?” 含光依著他的吩咐看了過去,果然見到那里有個白人老頭兒,正被眾星捧月般圍著說話,熱度差可和許云深相比?!澳鞘钦l?” “是誰你就別管了?!庇谒计秸f,“一會過去介紹,我會說你是我的世侄女——其實這也不能說有錯,你就微笑點頭就行了,他們問你什么就如實回答,不過不要太熱情,態度帶點保留和神秘是最好的?!?/br> 含光松了口氣——看來于思平找她還真是有事,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正要答應下來時,于思平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至于你掛我電話的帳,我們一會兒再算?!?/br> 她掛他電話次數多去了,也沒見他每次都要算,分明是有心找茬,含光的臉頓時又耷拉下來了,得了于思平警告的一瞥,方才又露出應酬笑臉,和于思平一道踱過了一段長路,走到了目標跟前。 于思平和這位老者似乎關系頗為密切,起碼人群見到他走來,都紛紛為他讓路,他面上浮現迷人微笑,伸出一只手和老人微微一握,“詹姆斯,這就是我侄女含光,含光,這是詹姆斯.懷特?!?/br> “很高興認識你,懷特先生?!焙庖膊粏査降资歉陕锏?,先帶著笑把任務完成了再說,她現在絲毫也不想再繼續激怒于思平。 這位懷特先生今年起碼七十歲了,對美色應該是早看淡不少,不過對于含光他卻依然表現得很不淡定,真正是認認真真地把含光從頭端詳到了腳,這才是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地握了握含光的手,說的卻是很純正的漢語,“很高興認識你,小姑娘?!?/br> 含光對他的態度非常莫名其妙,見他和于思平交換了好幾個眼色,她甚至有種很荒謬的聯想——該不會是于思平把她獻給了這位懷特吧?不過也不至于啊,在他身邊的這些人里并不乏美女,從他的漢語造詣,以及和于思平的熟悉程度來看,他應該是魯國人,對于她的所謂異國風情應該也不那么稀罕才對。 按捺著心中的疑問,她對懷特先生浮現出客套的笑容,“這也是我的榮幸?!?/br> “你是從秦國過來的?”懷特先生問道,“在國外過年,對秦國人來說是很少見的事。每年夏天,秦國人全世界都是,可到了冬天,大家就都回去過年了?!?/br> 這就要牽扯到含光的身世了,她看了于思平一眼,見他只是微笑,便道,“我算是比較新潮的秦國人吧?!?/br> 又夸獎道,“懷特先生的中文說得不錯?!?/br> “我是魯國人?!睉烟叵壬冻龅男θ?,“這是我們的官方語言——事實上,我的英文才是弱項,只能應付簡單交流?!?/br> 含光其實也是明知故問,反正社交場合基本也都說得是廢話,“是嗎?您不說我可真沒看出來?!?/br> 懷特先生對她似乎很有興趣,居然拋下了身邊的這些名流,和藹可親地和她閑聊了幾句,方才笑著對于思平說,“不知我在倫敦停留的這幾天,有沒有榮幸請你和含光吃頓飯呢?” 于思平笑著看了含光一眼,“這就要問她了?!?/br> 他一直把問題推給含光,偏偏之前又交代得不清不楚,讓她根本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倒鬧得含光有點不高興,卻也未敢氣高,含糊地應著,“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叨擾?!?/br> 兩人客氣了一番,這才舉杯致意,彼此分開,于思平帶著含光又往回走,也是沒多遠就碰見了一樣不斷被人包圍的許云深,還有在他身邊和他相談甚歡的亨利。 這兩位紳士顯然都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畢竟藝廊并不是什么錯綜復雜的建筑,遠處的動靜略加留心還是可以看得到的。見到含光回來,亨利笑容可掬地上前迎接,許云深也走過來和于思平握了握手,他的語氣寬和了幾分,“原來于先生真是帶含光過去見長輩的?!?/br> “這小孩太叛逆了?!庇谒计綊吡撕庖谎?,語氣有些無奈,“讓她過去見長輩,也是為了她好,可就這么不配合,倒讓你們見笑了?!?/br> 他又和許云深輕輕地碰了碰杯,“這幾天多得許先生照顧,這孩子不懂事,太麻煩你了?!?/br> “說不上麻煩?!痹S云深問,“于先生預定在倫敦停留多久?也許可以一起吃個飯?!?/br> “要看行程,”于思平笑著說,“可能還有些公事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