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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著火,野獸才不敢靠近。 天亮了,自然也是她出去覓食。 只是現在是冬天,果子沒有,野獸們也在冬眠,自然也不能獵兔子之類,實在沒什么可吃的。 “你往前走,就在我們掉下來的周邊,細細搜查,看看有沒有一頭受傷的大白熊,或者,已經死掉了?!鳖櫳兮x面對唐白驚詫的目光,言簡意賅的將她二人跌落下來的過程講了一遍:“最好是死了?!?/br> “可我們還活著……”唐白道。 她們兩個人,都活著,大白熊,也許也不會死。 “你活著,是因為跌下來的時候,我用腳勾過懸崖上的樹枝,垂了好一會兒,又用胳膊一路掃著懸崖上的那些樹枝樹丫慢慢下來的,再被這樹林一接……”顧少鈞有些不耐煩。 唐白這才明白,他身上上好的貂皮制成的大衣,為何袖子全都被劃爛了,原來全靠這個,才阻擋了落下來的力道。 大白熊不會如此,身軀體重又大于他們數倍,自然不死也是重傷的。 唐白心下一喜,忙取了顧少鈞的拐杖,一瘸一拐出去。 沿著那片樹林里里外外找了許久,才在山崖下面找到大白熊,并沒有死,但是重傷。 它不怕冷,也不怕餓。它身體里面厚厚的脂肪,會撐著它度過嚴冬。 唐白見它沒死,不敢妄動,回去拿草藥,準備去給它受傷的肚皮敷上。 顧少鈞卻冷冷道:“既然沒死,就殺了它?!?/br> 唐白錯愕的望著他,重復道:“它還沒死呢。也沒有攻擊性了?!?/br> 她以為顧少鈞是怕大白熊來找他們報仇。 “婦人之仁?!鳖櫳兮x搶了那根拐杖,忍著疼痛走出去,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到了唐白說的地方。唐白只見他抽出佩刀,幾乎不曾遲疑,就一刀砍在了大白熊的脖子上,紅殷殷的血噴出來,流了一地。 “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幫忙?”顧少鈞慍怒。 唐白遲疑著上前:“它也許不會死?!?/br> “它不死,就該我們死了?!鳖櫳兮x冷哼。 “它不會攻擊我們了?!碧瓢状蠛?。 “可我們需要它?!鳖櫳兮x皺起眉頭:“不是說我以前喜歡過你嗎?我怎么會喜歡你這樣的草包?” “那我還不喜歡你這樣冷血無情的混蛋!”唐白怒罵,坐在一邊,并不幫忙。 顧少鈞自己瘸著腳,一點一點的砍樹枝,再用樹皮捆綁,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用佩刀去敲唐白的肩膀:“幫幫忙?!?/br> 唐白見他想挪動大白熊到架子上,冷聲道:“你扔在這里算了,難道還要假惺惺的給它安葬嗎?” 顧少鈞擰眉瞧著她,嘴里吐出一個字:“蠢?!?/br> 見唐白兀自坐著不動,似乎在跟自己賭氣,顧少鈞好看的劍眉又皺起來:“勞煩唐小姐動一下好吧?!?/br> “你自己殺了它,你自己安葬吧?!辈还苋绾?,那是一條人命。 女人啊,就是心軟。要不是設計讓它摔下來,他二人早就葬身于熊腹了。 顧少鈞委實忍不?。骸斑@里地勢險要,我來的時候,只帶了蘇一一個人,用于聯絡的煙火也早已經放掉。你若是指望他一個人能在這么大的泰山里面,三日之內找到我們,你還是省省吧?!?/br> 唐白忍不住回過頭瞧他,這是他對自己少有的,能如此說這么多的話。 “想我們自己走出去,我瘸你也瘸,如何走得了?” 唐白蹙眉,她終于明白顧少鈞要干什么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需要像最原始的野獸般,這樣殺戮吃rou,只為著,活下去。 等待救援,或者等待傷好自己出去。 顧少鈞要做的,不是安葬這頭大白熊,而是要將它拖到山洞里,割其皮,吃其rou,靠著它,度過饑餓,再熬過寒冷。 這是初掉下懸崖的第一天,唐白尚存著找到出路,帶著顧少鈞出去的心思,因此,并沒有如他一般,想的那么遠。 如今聽顧少鈞一說,蘇一一個人,只怕先是會漫無目的的尋找,然后,等天氣暖和,再回去喚人來找。 這樣大的泰山山脈,要找到摔下懸崖的兩個人,快的話也要一個月,慢的話,更不敢想。 畢竟,滿山大學覆蓋,如何那樣輕易尋著? 他是存了,要長在此地逗留的心思。 唐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起身去幫顧少鈞,將那頭笨重的大白熊,慢慢的挪到樹枝做的擔子上,再然后,兩個人,一前一后,一步一頓,慢慢往山洞里面拉。 大白熊經過這么一耽擱,身上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 進了山洞,顧少鈞手法嫻熟的用大刀,開始剝熊皮。 血淋淋的極為殘忍,唐白不忍心看,只低著頭出了山洞,去外面撿柴火。 火折子只有一個,不能讓火滅了。 好在樹枝都是干脆的,挺好燒,也好撿。 等天黑時,唐白返回山洞,發覺顧少鈞已經割掉了半張熊皮,他將有血的那一面,撲在之前撿的樹葉堆上,大約有他半人長。 “今日就先干這么多,你去割塊rou,烤了吃,我沒有力氣了?!鳖櫳兮x命令。 唐白遲疑了一下,瞧見顧少鈞的確是很虛弱的模樣。 即便她再不忍心,也飛快的聽命行事。 顧少鈞的傷口要快些長好,是要吃些rou補一補的。 唐白用顧少鈞的大刀割了一大塊腿上的rou,再用小匕首切成一小塊,樹枝串了,架在火上烤,沒多久,就開始往下滴油,火苗一下子躥得老高。 唐白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又怕顧少鈞笑話她,裝作鎮定自若的開始烤。 她覺得冷的厲害。 大概是那一點人參的效用過去,聞到煙,她又嗆得咳嗽起來。 這一咳,就差點將肺都要咳出來才罷休。 顧少鈞只在一旁靜靜聽著,一聲不吭。 等唐白停下來后,才淡淡道:“rou糊了?!?/br> 唐白嚇了一跳,忙把rou拿下來,果然是糊了。不過,即便是黑的,也焦香得緊。 兩個人吃飽了,唐白倚靠著壁角休息,顧少鈞又起身,慢慢將那大黑熊的尸首,朝山洞外挪去,找了一處洼地,雪很厚的地方,將尸首埋了起來。 唐白知道,顧少鈞是怕血腥味引來其他的野獸,忙去接了雪來,化了水,將地上的血跡都沖刷一番。 弄完,外面已經天黑了,唐白的雙手凍得通紅,腫的像紅蘿卜。 瞧見顧少鈞在一旁愜意的躺在熊皮上休息,她很是嫉妒。 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唐白也想去割那剩下的半張熊皮,可到底覺得殘忍,下不去手,只要挨著火堆,邊咳嗽邊睡著了,只是,嘴角卻忍不住笑著。 “你笑什么?”顧少鈞瞧見,忍不住也跟著心情好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