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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原來是自己被逼到斷崖邊上。 那大白熊得勢,又撲過來,顧少鈞想著誘敵深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往后又退了一小步,大白熊一下子收不住,果然一頭朝斷崖處扎了下去。 顧少鈞抱著唐白蹲下身來躲避,眼看著大白熊從頭頂上方掠過去,他緊張萬分,正要松口氣,懷里的人忽而覺得還是不夠溫暖,又往她懷里縮了一縮。 這一縮,顧少鈞的重心后移,他人往后一仰倒,帶著唐白也跌落下斷崖。 心里忍不住咒罵,就知道往懷里鉆,不知廉恥!不縮這一下,會冷死你嗎? 可是又發覺唐白這一路,從他抱著她,就一直往他懷里縮,這是縮習慣了。 無論怎么樣想,也是悔之不及。 顧少鈞已經失去意識。 唐白先醒過來的。 斷崖很高,高見千丈,底下,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她是跌在顧少鈞身上了,所以先醒的。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顧少鈞都沒有放開她。 是顧少鈞啊。 唐白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回身瞧見他的顏,便開始心驚膽戰,她死不要緊,顧少鈞,可不要有事啊。 只是,他們如何會在一起? 唐白從他身上爬起來時,稍微環顧,便隱約明白了。 樹枝被他們壓斷了一地,旁邊是一條蜿蜒的小溪流,如今天寒地凍,已經結了冰。她明明在雪山上,不可能是從這里下來的。 看到樹枝,就明白是從上面跌下來的。 夢里,她有一個溫暖的窩,那窩還帶著她跑呢。 顧少鈞救了她,卻不小心跌落下來?唐白只能想到這里。 她蹲在顧少鈞身邊,好在,包袱里面的東西都還在。 他穿著貂皮大氅,渾身上下裹得厚厚的,身上暫時沒看見傷口,只有臉上和手背被樹枝劃破了幾道口子,翻開出血rou,厚厚的皮袖子全都劃爛了。唐白將農人給她的草藥嚼了,給他涂上,又拿了布料纏起來。 之后,便坐在他身側,一言不發的守著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唐白抬頭看天,一片陰沉沉,啥也看不出來。 只是,嘴角卻忍不住一抹傻笑。 顧少鈞找她呵,他終究還是來救了她。 哪怕此刻一起去死,她也是甘心的。 可是,她死便罷了,她才舍不得顧少鈞死呢。 顧少鈞不死,她就要找到路,讓他出去才好。 越快越好。不然,這里雖然沒有那么厚的雪覆蓋,可是也很冷,沒有火沒有食物,終究是要凍死餓死的。 唐白決意不再守著顧少鈞,起身去查看地形。 只是忍不住,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嘔……”唐白漲得面色通紅,勉強直起身,發覺地上,一雙晶亮的深邃的眸子,正注視著自己。 唐白面上一喜,顧不得擦嘴角邊的血跡,忙蹲下身:“你醒了?你可有手上?” 顧少鈞不知怎么地,下意識伸出右手,用指腹去擦她唇邊的血跡,只是快要觸碰到她的臉時,又硬生生收回手來。 第75章 相依為命 唐白沒有發覺他這個細小的動作,高興的道:“手沒斷啊。那你起來試試看?!?/br> 顧少鈞雙手撐地,做起來,正要站立,發覺右小腿肚,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饒是如此冷的天,他卻立時出了滿頭的汗。 “腿斷了?!?/br> 顧少鈞冷哼,告訴唐白。 唐白心里一凜,忙扶著他,先讓他借助左腿的力量站起來。 可是,站了沒兩下,顧少鈞就一屁股跌坐下去,再也起不來。 腿上,是鉆心的痛楚。 唐白瞧著他的模樣,細想了一下,便明白過來。 他們跌下來時,顧少鈞的手緊緊抱著她,所以,直到落在地上,她仍是在他身上的。 可因為手摟著她,不能使力稍作平衡,所以腿首當其中,作為落地重心,受傷了。 只怕,傷的還很嚴重。 唐白從外面,卻是什么都瞧不出來。只能勸道:“這里冷,天我瞧不出時辰,可總有天黑的時候,咱們必須找一處能避風的地方,不然等天黑了,要凍死在這里的?!?/br> 顧少鈞強忍著痛,點點頭。 唐白從折斷的樹枝中撿了一根粗壯些的,用匕首削平了,讓顧少鈞拄著,她自己腿上的傷也還未痊愈,兩個瘸子就這樣慢慢往茂密的林子走過去。 有山的地方,一定是有山洞的,只是可大可小,可深可淺,可遠可近,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果然,沒多久,天就慢慢暗下來,是要天黑了。 唐白嫌顧少鈞走得慢,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前先去探路,不多時回來,她在前面發現了一個小山洞。 顧少鈞被她扶起來,兩個人往山洞里面走去。 這是一處較為空曠的山洞,里面不知道被什么鑿空的,有刀斧的痕跡,只怕是想干什么但是沒干成。 顧少鈞有火折子,唐白撿了樹枝生了火,忙搓著手靠近火堆。 顧少鈞遠遠坐在一邊,冷冷看著她。 唐白順著他的目光,伸手摸了一把嘴角,果然有淡淡的紅色。 臉上一紅,這股血跡在她臉上,也不知道留了多久了。真丟人。 轉念一想,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也不存在什么丟不丟人了,索性又不去管他,只烤著火取暖。 “還以為你要死了,沒想到還挺精神的?!鳖櫳兮x開口:“你那丫鬟,騙了我們?!?/br> 丫鬟,阿竹么? 唐白明白顧少鈞話里的意思,想到自己自從過來,的確是精力充沛了,病情也比以前好些,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我之前把最后一點人參吃了,有小拇指這樣大呢?!?/br> 人參續命,她吃了那么多,總該是能管得一時片刻的。 “人參能治你的???”顧少鈞問。 “不能?!辈蝗凰獬匀藚⒕湍芎昧?。 雖然不治病,不過,在難受的時候大劑量的吃,卻是能止住咳嗽,讓人精神一些的。 只是,相國府的人參,是上等佳品,她吃完了就再也沒有了。 本來以為可以在相國府把病治好了出來的。 顧少鈞聞言沒有再說話,靠在墻壁上休息。 “阿竹,她還好嗎?”唐白其實很想問,你為何來找我。 可是,她問不出口。 難道顧少鈞會回答,對她余情未了嗎? 不可能。 在顧少鈞的心里,他和她,從未都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怎么會有情? 呵呵,唐白忽然笑起來,笑得久了,便又咳嗽起來。 如此,餓著肚子過了第一夜。她靠在火堆旁睡著了。半夜被顧少鈞用手扔石子打醒:“加柴火?!?/br> 她睜眼瞧見火要滅了,急忙起來加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