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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蕭節的聲音,“父王,兒子同您一塊進京?!?/br> 蕭節不似平常懶散。 蕭重的聲音,“我走了,府里剩下女眷,你還是留下照應?!?/br> “父王,母妃的本事在兒子之上,王府有母妃坐鎮,難道父王還不放心嗎? 蕭節口中的母妃,當然指的是魏昭。 談話中斷,停了一會,聽見蕭重說;“也好,你跟我去歷練歷練,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像你這么大時,跟你皇祖父出征打仗,只有經過戰場磨礪,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男人?!?/br> 第122章 東院里,曹鳳琴不滿, 跟兒子蕭節發牢sao, “對敵打仗時,你父王想起還有你這個兒子, 你是我生的,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 萬一有什么閃失,我還活不活了, 他考慮過我嗎?我不同意你去,我去找你父王?!?/br> 曹鳳琴自從嫁入王府, 在蕭重面前殷勤小意,討好蕭重, 現在看開了, 她再怎么做,也打動不了蕭重那顆冷硬的心,她年老朱黃, 就蕭節這一個指望, 她不能讓兒子去京城皇家危險之地, 她當年從那里出來的,難道還不知道天家沒有親情, 嗜血殺戮,父子反目, 兄弟相殘。 說罷, 她要往外走, 身后蕭節漫不經心的聲音,“母親,是兒子跟父王說要跟著去的?” 曹鳳琴走回來,急赤白臉責備道:“節兒,你瘋了嗎?你跟你父王出生入死,有何好處?贏了,你父王登上九五之尊,也是便宜了正殿哪位,戰場上真刀真槍,不是鬧著玩的,馮匡老jian巨猾,豫州軍如狼似虎,你要我整日提心吊膽,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曹側妃說了一席話,蕭節不以為然的表情,“母親,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自古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管父王待我如何,我都是他唯一的兒子?!?/br> “這話你應當在你父王面前說去,他蕭重對我母子無情無義,你倒是一點不記恨。 曹鳳琴知道攔不住,蕭重面前,沒有她說話的資格,兒子大了也不聽她的,無奈,心不甘情不愿地吩咐丫鬟給小王爺準備出遠門帶的衣裳鞋襪。 西南大軍束兵秣馬,糧草齊備,明日早出征。 信王府一間殿里,宮燈燈罩里燭火跳動著,暗影里有兩個人,蕭節手執著琉璃杯,透明的琉璃里濃稠深紅的酒水,像人的血,他手指上祖母綠扳指閃著幽光,一反往日的懶散腔調,陰冷的聲音,像來自地底深處,“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西南軍隊里安插了我們的人,已經歇伏太久了,就等這一日跟著小王爺建功立業?!?/br> 一個嗓音有點古怪的弓著背的中年男人,臉隱在燈影里。 “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不許打草驚蛇?!?/br> “是,小王爺?!睂γ娴哪腥宋惨衾L。 蕭節抿了一口酒,琉璃杯里深紅的液體映著他血色極淡的臉,顯得越發蒼白, 任何人第一眼看上去,這位小王爺身體羸弱,跟柔弱書生、藥罐子、病秧子之類的聯系在一起。 “小王爺,這個新王妃不得不防,小王爺在她身上吃過虧,該知道她的厲害,王爺真有眼光?!?/br> 那人說話慢,心思細,提醒蕭節。 蕭節把酒杯放在桌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修剪得整齊干凈,五指扣在紅木桌上,“她留在西南,礙不著我們的事,先不急著對付她,別因小失大?!?/br> “小王爺,對王妃不能掉以輕心,早點解決了,小王爺方可安心?!?/br> 對面弓腰的男人陰狠地說。 “我知道,我已安排好,一有機會,便下手除掉她,以絕后患?!?/br> 只有對面這個男人看到小王爺蕭節卸下偽裝的真面目。 籌謀這等掉腦袋的大事,他還有點不放心,“這些人身家性命都壓在小王爺身上,誓死效忠?!?/br> 蕭節是信王唯一的兒子,是跟隨蕭節的人愿意把賭注壓在他身上的原因。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不會虧待他們的?!?/br> “小王爺,我回去了?!蹦莻€暗影里的人嗓音低略沙啞。 “你回去吧,別讓他起疑心,功敗垂成?!?/br> 那個人退出去,弓著腰,走路沒有一點聲響,這也是常年侍候人養成的習慣。 蕭節望著殿上瑞獸三足銅香爐里飄出的裊裊白煙,燭火映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輕輕抬起放在桌上的手。 一個青衣侍女走過來端著酒壺,往琉璃杯里倒酒,猛然看見桌面木頭陷入深深五個指印子,不覺驚駭。 西南夜短晝長,天亮得早,天邊剛放亮,蕭重率領西南大軍開拔,魏昭站在城墻上,看著西南大軍黑壓壓的,絡繹不絕,軍容整齊,這一支二十萬大軍的隊伍經過,沒有一點喧嘩,訓練有素。 不覺心想,信王蕭重平素修身養性,暗地里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年,才能做到訓練出這樣一只軍紀嚴明,拉出來直接就能上戰場的軍隊。 信王蕭重一走,府里只剩下女眷,內宅現在除了正妃魏昭,側妃曹氏、衛氏、姬妾離夫人、冷夫人,偌大的王府,倒也清凈。 魏昭白日依然教導安平郡主讀書,魏昭跟蕭懷瀅關系拉近了不少,蕭懷瀅從前喚魏先生,現在自然地改口稱母親。 蕭懷瀅趴在桌上練大字,寫了幾個字,甩甩手腕,“母親,我以后的字能練成母親那樣的字嗎?” 魏昭含笑說;“郡主的字要有自己的風格,郡主聰慧,資質好,將來一定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br> 魏昭聽見她叫母親,不由想起步子初,師傅派人送來一封信,信里對步子初大加贊揚,聰明絕頂,悟性極高,閑云道長信里還說步子初比自己當年強多了,步子初穩重,有乃父之風,步子初勤奮愛學,聽話懂事,總之,師傅對這個弟子相當滿意,言辭中,她小時候淘氣精靈古怪,令師傅頭疼,越發襯托步子初這個弟子乖覺懂事,魏昭想,當年師傅教導自己,煞費苦心。 蕭懷瀅抬頭,看見魏昭唇角翹起,問;“母親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嗎?” 魏昭摸摸她的頭,“母親小時候可沒有你乖,母親想起你一個小哥哥,叫步子初,是母親的義子?!?/br> “那母親何時把他接來,我一直都盼著有個哥哥jiejie、弟弟meimei,我大哥對我這個meimei不親近,他不喜歡我?!?/br> 蕭懷瀅的大哥指著是蕭節,魏昭隨口安慰她,“你們是親兄妹,他怎么能不喜歡你,你大哥是男孩子,喜歡你不愿意表達?!?/br> 魏昭想起蕭節那張臉,淡漠的,高深莫測,也許生長在皇家,過早成熟,蕭懷瀅跟著衛側妃,潛移默化影響,善良膽小,品行端方。 “他是不喜歡我,我小時候去他的屋子,動了他的東西,他朝我發火,再說他經常出府,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