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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帝也控制不了。 高太后后悔,“當初哀家提議皇帝離開京城避禍,文武群臣義正言辭,好像赤膽忠心,現在想走,被冀州軍圍困,不能脫身,哀家和皇帝都要命喪在這般文武大臣手里?!?/br> 太后一番話說中蕭泓心事,當初一念之差,聽信了這般文武大臣慫恿,到頭來悔之晚矣,被困京城,逃跑的路都堵死了。 太傅趙言玉道;“皇上,微臣倒有一個主意,先派人到馮匡軍中和談,拖延時間,如果有那路援軍趕到,里應外合,扭轉局勢,可解京城之圍?!?/br> 皇帝蕭泓覺得此計可行,第二天早朝時,提出和談之事,文武群臣商議,除了高國舅,沒有提出異議,高國舅反對理由,“皇帝與叛軍和談,有損帝王尊嚴,皇帝應當詔令天下,共同討伐叛軍?!?/br> 皇帝瞪了他一眼,快成階下囚了,還提什么天子尊嚴,下旨,命太傅趙言玉出城到馮匡軍中和談。 趙言玉跟冀州牧馮匡同殿稱臣,關系還算不錯,到了馮匡哪里,把皇帝和談的意思說了。 馮匡心里明白,這是緩兵之計,他不能上這個當,心生一計,為出兵名正言順,正義之師,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給趙言玉當即答復,“趙大人,如今朝中jian臣當道,禍亂朝綱,我馮匡清君側,皇帝如果能殺了高國舅,我馮匡無條件退兵?!?/br> “這個……”真給趙言玉難住了,這個條件明顯沒有誠意,皇帝怎么可能殺掉高國舅,有太后在,高國舅是皇帝的親舅父。 趙言玉回去跟皇帝一說,皇帝蕭泓xiele氣,別的條件好說,唯獨殺了高國舅萬萬不可,太后哪里絕不會答應。 和談這條路堵死了。 高太后咳聲嘆氣,“京城守不住只好開城受降,哀家到底下,沒臉見列祖列宗,祖宗拼死打下的江山,毀在哀家手里?!?/br> 蕭重心說,亡國之君哪有一個好下場的,開城受降,受屈辱,茍延殘喘。 馮匡知道夜長夢多,加緊猛攻京城,京城仗著城高墻厚,易守難攻。 朝堂上,文武百官這回不爭競了,都蔫頭耷拉腦兩班站立,像鋸了嘴的葫蘆,都不吱聲。 蕭弘坐在上面,目光朝下掃視,“哪位愛卿有什么好主意?” 皇帝看向那個大臣,那個臣子把頭一縮,不敢看皇帝。 馮匡打到家門口,朝廷已經無力應戰,只能死守京城,沒有援軍,孤城難守住,天子已經發下數道詔書,無人前來救駕。 皇帝冷眼看著眾臣,他當初要跑時,都站出來慷慨激昂攔阻他,現在都沒主意,誰都不說話,蕭弘把目光最后落到歐陽錦身上,“歐陽愛卿可有什么好主意?” 皇帝指名道姓,歐陽錦出列,“皇上,各地手握兵權的將領,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不奉詔,現在馮匡步步緊逼,皇上退出京城也是不可能了,臣倒是有個主意,皇上親筆修書一封給西南信王,信王是皇室中人,不能見死不救,臣相信信王深明大義,不能至江山社稷于不顧?!?/br> 歐陽錦話音剛落,就有一人出班,“皇上不可,皇上莫要前門趕狼,后門進虎,歐陽大人這是引狼入室??!” 皇帝一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耿直的兩朝老臣元景。 皇帝蕭泓被逼上絕路,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蕭泓一直對這個叔父戒備,信王封地派出不是探子,如果信王有風吹草動,蕭泓不顧念叔侄之情,痛下殺手,信王似乎性情淡漠,不理朝中之事,不跟朝中群臣交好,呆在封地,安分消停。 蕭泓幾次產生過把這個叔父斬草除根,以絕后患,江山沒坐穩,內亂不斷,他暫時沒動信王,這時候倒慶幸留下信王,好歹也是血緣至親,當下修書一封,言辭懇切,敘叔侄之情,請求信王發兵救黎民于水火,解朝廷之危難。 蕭泓這回沒以天子的身份下旨,而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朝廷信使把皇帝的親筆信送到信王府,親手交給蕭重,蕭重草草看了一遍,對身旁的太監長公公說:“我們離開皇宮多少年了?” 長公公道:“王爺,離開皇宮有二十年了?!?/br> 半晌,蕭重望著京城方向,“是該回去看看了?!?/br> 偏殿已經擺上晚膳,蕭重人影不見,長公公走來,“回稟王妃,王爺在前殿召集眾將領議事?!?/br> 魏昭敏銳地感覺到局勢要有變化,“長公公,王爺要離開封地?帶兵進京?” “王妃,王爺正商量這件事,皇上請王爺進京平叛?!?/br> 長公公心說,王妃心思通透,什么都瞞不過王妃。 接下來五六日,蕭重沒回后宅,魏昭知道蕭重調兵遣將,準備率西南軍隊解京城之困,信王一有動作,就不再置身事外,卷入奪嫡之爭,西南就已經不是一方凈土。 蕭重回后宅幾次也是來去匆匆,跟魏昭沒功夫細說。 魏昭每晚看書到三更天才歇息,不知為何她隱隱地擔心,天下大亂,蕭重偏于一隅,不問世事,突然發兵,魏昭感覺到蕭重出手,現在正是最合適的時機。 王府譙樓已經鼓打三更,魏昭揉了揉眼睛,聽見殿外腳步聲,這段日子她已經熟悉蕭重的腳步聲,放下書。 蕭重走進寢宮,朝亮著燈的西殿看了一眼,走了過去,兩人名份是夫妻,分開住,一個住東寢殿,一個住西寢殿,早膳和晚膳一起吃,以免王府的人懷疑。 珠簾晃動,魏昭從里面走出來,蕭重明知故問;“你還沒睡?” “我睡不著?!?/br> 兩人進屋,蕭重坐下,魏昭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捧給蕭重,“王爺什么時候走?” “后日走,不能拖延太久,京城告急?!?/br> 燈下,蕭重看見魏昭蹙眉,似乎很擔心的樣子,“我走后,王府就拜托你了?!?/br> 蕭重突然握住魏昭的手,他的掌心寬大厚實溫熱,魏昭從他眼睛里看出某種與平常不一樣的東西,蕭重要上戰場,世事難料,魏昭沒有抽出手。 “刀劍無眼,王爺小心?!?/br> 婚后,蕭重信守承諾,對她一直都很尊重,呵護,盡管沒有男女之情,魏昭心里對他存著感激之情。 也許要分開,也許是這樣寂靜的夜晚,人容易生出脆弱,蕭重眼底暗流涌動,抓住她的手沒松開,反而握得更緊,“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如果這樣離開你,我很不甘心?!?/br> 魏昭不知怎么,心里一酸。 長公公看著西寢殿的燈熄滅了,把殿上的燈盞一一熄了,只留下殿上一盞宮燈,整個寢殿暗下來。 清晨朦朧的光線透過紗帳孔,斑駁落在魏昭臉上,魏昭用手遮了一下眼睛,隨即披衣起來。 寢殿沒有一點動靜,她走出去,沒看見玉花,聽見殿上有說話聲,好像是蕭重跟人說話。 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