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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叫道:“不對,你還沒跟我說州牧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還是記起來找他質問了。他頭痛起來,無奈道:“不是說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么?” 第83章 香 “不是說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這些么?” 他眸中的神色極鄭重,好像真是對她言聽計從,一臉無辜,看得羅敷只想把他扔出車去。 她沒這個膽子,于是耷拉著嘴角小聲道: “嗯,陛下說的是,是我多心了?!?/br> 又把頭轉向一旁,盯著晃動的紗簾,那眼圈又有些要紅的意思。 王放湊近看了看,繼而往身后的軟墊上一靠,“阿姊又要故技重施?難為你還哭得出來,眼淚怎么那么多?!?/br> 羅敷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我是說真的,你當我剛才沒說過好了?!?/br> 王放嘆了口氣,道:“行啊,你坐過來些,我告訴你?!?/br> “不聽了?!?/br> 王放笑了聲,“你當我好糊弄?”自己向那邊挪了幾分,“在別人面前裝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跟我倒擺起性子來了。你覺得我很平易近人?還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羅敷一個頭兩個大,她拜托他了,別老是這樣行不行! “我怎么敢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王放打斷她的話,指了指她的心口,輕聲道:“我不僅要你把我放在眼里?!?/br> 陽光在他的臉上鋪了一層淡淡的暖色,他唇角的弧度彎得漂亮,卻讓她有些莫名的害怕。 她沉默地低著頭,知道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什么也不能說。 這樣近的距離,她不可避免地想起剛才,他把她圈在圍墻前,語氣柔和的讓她傷心。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難過,似乎他專注地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會忘了許多事情,而后心里復雜得像一團亂麻。 必須要講明白。 “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羅敷聚起氣勢,直視他問道:“陛下不知道么……”她重新組織了一下,平緩道:“我不是個洛陽人,我……”心跳得太快,她懷疑他都能聽見了,“陛下應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吧,我很感激陛下救了我幾次,也曉得難以回報,但也不是必須要拿我自己作報酬,何況陛下眼界甚高,沒有必要要求我把你放在……” 放在心里。 她咬著牙說完,頰上很燙,估計紅透了。 身側傳來一道清朗含笑的嗓音,“阿姊覺得我不知道什么呢?這樣想,未免太看不起我?!?/br> 他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匈奴人?不知道她是個海陵蘇氏的小郡主?不知道她的心里那點琢磨? 他不知道她哭得時候下意識地靠在了他的肩上?還是她自己沒有發現? “我從來沒有看不起陛下,只是……陛下每次做的事,都讓我感覺很不安。 ” 王放斂住眼睫道:“阿姊,你說我沒有必要要求你,可是你忘了,我確然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br> 羅敷“嗯”了一下。 “你要是明白了,以后就不要只用一個字來搪塞我?!?/br> “……知道了?!?/br> 她覺得回到了小時候被師父訓話的場景,說出一個字都艱難無比。 仿佛覺得他這樣的人,都是沒有情感可言的。 王放心中有些苦澀,還是忍不住牽起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我讓你這么不安嗎?” 羅敷沒有動,他便一直牽著,手上的溫度傳來,心情自然變得好些。 至少沒有推開。 他用手撥開紗簾看了眼外面,轉移了話題:“方繼是我的先生,教了我五年,我極敬他,可惜九年前他就不在洛陽了?!?/br> 羅敷有了個臺階下,順著他淡淡的語氣接道:“那么陛下對于卞公很熟悉了,難怪扮起人來得心應手,瞞過那么多人?!?/br> 他笑了,“現在京城的官,有幾個是見過方繼的?都被清洗光了。要說是九年前,見過他的也不多,他性子極清高耿介,平日里都不屑出門?!?/br> 果然是什么樣的老師就有什么樣的學生…… 她嘴上接著話,手上卻越發不自然,不禁掙了一掙。他最終還是撤開手,拿著小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好似無所察覺地道: “你問我為何要扮成州牧,其實我做事一向不怎么考慮其他人,發現了也就罷了,何況這件事大部分的人現在應該都心知肚明?!?/br> “你的意思是我發現的太遲了?”她面無表情地說。 王放見她肯搭腔,故意說的又深了幾分,“越藩那邊扣著人不放,帝京這邊在事情沒有浮出水面時必須有人來頂替?!?/br> 今上親自粉墨登場,真是好不愉快。 羅敷聽得有些云里霧里,“……只知道陛下和州牧的關系甚好,其他的就不了解了。我一個大夫,不摻合這些朝政?!?/br> 王放不動聲色地道:“這倒由不得你了。你現在是我這邊的人,是我親自提到太醫院的,當然要向著我?!?/br> 羅敷寒毛直豎,“太醫院院規第二條,醫官不許干政、不許結黨、不許收賄、不許做與本職無關的事?!?/br> “太醫院院規第一條,醫士受命于吏目,吏目受命于御醫,御醫受命于院判,院判聽命于院使,院使只遵上命。你覺得章院使年近八十一大把年紀,好意思去麻煩他?不如直接對我負責了?!?/br> “……” 羅敷咳了一聲,用公事公辦的語調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州牧是在鄒遠,養病坊外面,我見那知州大人面色慘白氣色很差,就覺得不對勁。后來那個金吾衛將我帶到府館,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她手中攥著花枝,一下下地摩挲著柔軟的花瓣,低低道:“還見死不救來著?!?/br> 王放見她話里尚有埋怨,心中一暖,笑意自眼角慢慢地散開。 “這不是沒讓你淹過去么?!彼粗€留著些粉色的耳朵,忽然覺得不能再滿意了,“州牧若是見死不救,就難免折了品格,我可不愿先生名譽損在我手上?!?/br> 羅敷心道滿口胡言,他這種人還在乎名譽嗎,他們倆師生情篤,居然扯到了名譽上……再說他就是放任她沉下去,難不成還會有外人會知道此事?她當時喝了一肚子的水,只恨自己但能罵出來一句,不能趁機多給他添點難聽的評語,讓他沽名釣譽去。 她眼神一動,王放便笑道:“阿姊千萬莫要誤會我不是個沽名釣譽、冠冕堂皇的小人,這世上頂虛假的事我都要去做一做,頂壞的事也不能少了我的份,不然便成了個昏君,那樣的話真叫對不起列祖列宗、先生教誨了?!?/br> 羅敷扯了嘴角,“陛下真是有自知之明,當真英明得緊,不負陛下之字?!?/br> “所以,王叔軟禁了州牧,我便要變出一個人來,以示州牧已經對京中無用了,他威脅他的,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