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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哈哈大笑,道:“不錯,圣上在外人看來的確是大燕朝百年以最仁慈的君主?!?/br> 高承禮喝道:“放肆,圣上豈是你可以隨意評判的!” “是嗎?”沈德太妃微微挑了挑眉,三年來,她一直低調地在宮中撫育孫兒,收斂了脾氣,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和的貴族老婦人。 夏侯昭之所以那樣信任于她,多少也是被這外表所蒙蔽了。畢竟在夏侯昭前世的記憶中,對沈德太妃的印象并不深。 她忘記了,這個女人是曾經在高宗皇帝的后宮中,與王皇后和李貴嬪平起平坐的人,也是敢慫恿著自己的兒子起兵奪取皇位的人。 現在太妃這一挑眉卻讓人想起昔年天樞宮中高高在上的沈德妃。 “最仁慈的君主,哈哈,”她又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沒錯,想必連高宗皇帝自己都沒有聊料到,最后竟然是最不起眼,從來不吭氣的四皇子繼承了皇位?!?/br> 高承禮想要上前阻止沈德太妃繼續說下去,剛剛邁出殿門,就被守在門外的侍衛以刀槍攔住了路。 圣上終于開了口,道:“高承禮,莫要與他們爭執?!?/br> “逆賊!”高承禮狠狠地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侍衛。 這些人都穿著北軍的軍服,顯然是沈明從九邊調來的親信。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上三軍的眼皮底下,偷運了這么多人進入帝京。 更讓人吃驚的是樂陽長公主和沈德太妃竟然能夠摒棄前嫌,走到了一起。 若無沈德太妃的相處,樂陽長公主又怎么能將這些士兵放到宮中呢? “圣上,您可真是演了一場戲??!”沈德太妃嘖嘖稱贊,她仿佛要抓住這次機會,將郁積在心中多年的話都吐出來。 “人人都說高宗皇帝的四皇子最是老實。又因為母妃早喪,所以不得皇帝寵愛??伤麄兡睦锵氲玫?,正是這個平時不說話的四皇子靠著幾滴眼淚就得到了秦王的爵位,并且順勢一早躲出京城去,避開了諸位皇子之間的爭權奪利?!?/br> 皇后幾乎被她氣笑了。原來早年的那些事情換一個說法,竟然會變成這樣子。 圣上被封秦王,不是高宗皇帝將他排斥出繼承人的行列,而是得了一項天大的好處。 圣上被迫遠離帝京,獨自到秦地生活,不是因為被兄弟們排擠中,而是暗中蟄伏,以圖東山再起。 “沈德太妃年紀大了,記性竟然變得這樣差?!被屎笞I諷道。 “哦,對了。我忘記了還有皇后這件事。裴家出事后,為了平息王皇后和李貴嬪的怒氣,高宗皇帝將原本定給圣上的崔家小姐封為了太子妃。堂堂的秦王殿下連一聲反對都不敢說,乖乖地領著從沈貴妃宮里出來的小宮女回了秦地?!?/br> 皇后還沒說話,一旁的月姑姑疾步上前,守門的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德太妃的臉上已經挨了兩個巴掌。 “你!”沈德太妃怒極,她想要回擊過去,但門口的侍衛照樣也將她攔了下來。 樂陽長公主下了命令,只要她不發話誰也不能動圣上和皇后——她還妄想著做最后一搏,能讓圣上同意沈泰容和夏侯昭的婚事。 樂陽長公主甚至許下諾言,只要圣上答應了這門婚事,她就保證圣上和皇后以及皇長子的安全。 因此沈德太妃雖然跋扈,也無法靠近璇璣宮的內殿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月姑姑退回到皇后身邊。 她松開捂著臉的手,冷笑道:“怎么我說的話戳到了你們的痛處了?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普天之下的人只記得圣上獨寵皇后一人的佳話,而忘記了皇后原本只是高宗沈貴妃宮中的一個低賤小宮女的事情了嗎? “不過我還是最佩服圣上明明,別人都覺得娶個小宮女是極大的侮辱,你就可以將之轉化為接近沈貴妃,獲取沈貴妃支持的籌碼,從而在神燾末年的爭斗中,成為最后的勝者。這等心計,確實非常人所及。憫仁太子和我的皇兒輸的不冤!” 沈德太妃污蔑圣上的時候,皇后十分憤怒,但等她說到自己身上,皇后卻冷靜了下來。 “本宮是什么樣的人,不需要沈德太妃來評判。但是本宮想提醒沈德太妃一句,你和樂陽長公主攜手不過是與虎謀皮。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和通令克也難逃一劫?!?/br> 皇后有些憐憫的看著沈德太妃,她的選擇實在是太錯太錯了。如果夏侯昭順利登基,一定會善待通令克和他父親庶人鄭。 而如果此次政變成功,樂陽長公主和沈明將會扶持夏侯明上臺。 夏侯明此人外表儒雅,內心慳吝,勢必不會成為一個寬仁的君主。 通令克和庶人鄭的命運,恐怕就沒有那么順遂了。 但到了這個時候,皇后也不想再多提醒沈德太妃了。她更擔心自己的女兒,按照沈德太妃之前的說法,樂陽長公主和沈明在飛霜大會中動了手腳。 即便夏侯昭能夠逃過此劫,等她回到天樞宮中就會受到北軍的圍擊。 樂陽長公主雖然還做著讓沈泰容迎娶夏侯昭的美夢,但刀槍無眼,夏侯昭一個不慎就可能失去性命。 皇后怎么可能不擔心? 如果女兒不回帝京,去向河東借兵,又回落入到庶人鄭的手中。 她嘆了一口氣,總覺得眼前的事情毫無開解之道。 沈德太妃也道:“皇后與其擔心我們家的事情,還不如省點力氣,好好為初懷公主殿下祈福。只要她能躲過刀槍活下來,樂陽還巴巴地想要娶她進門呢?!?/br> 沈德太妃的心中也有疑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只要政變成功,樂陽長公主和沈明就是大燕國實際的掌權者,沈泰容娶不娶初懷公主又有什么關系呢? 樂陽長公主的心思自然難為皇后和沈德太妃所知,此時的她正站在太極宮前,望著對面的天樞宮正門,等待著夏侯昭。 沈泰容跟母親的身后,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樂陽長公主已經派人將裴云送到了鄉下,并且強迫裴云簽下了和離書。 裴云看上去倒很鎮定,沈泰容雖然十分惱火,可是他并沒有能力去反抗母親的決定。 樂陽長公主已經答應了他,只要他老老實實地迎娶了夏侯昭,她就允許他將裴云納進府中。 “到時候你想寵誰都可以。母親只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