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知情,那么樂陽長公主和沈明的謀劃看來已經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便要看云妄天的意思了。 坐在輦車之中的夏侯昭隔著車簾查看外面的情形,粗粗看去,整座帝京與平時并無不同。 沿街叫賣的小販,步履匆匆的行人,包括路上往來巡邏的虎賁軍都和往常沒有什么分別。 王晉剛剛已經遞了話來,言道城門之處的虎賁軍被人替換了,想來現在這些在街上巡視往來的虎賁軍,多半也不是原來的那些將士了。 這對于樂陽長公主并不是難事,畢竟她的兒子沈泰容在虎賁軍中呆了挺長時間,加上王晉帶著自己的親信和精銳去了飛霜野,恐怕費不了多少手腳,沈明就能掌握虎賁軍。 然而,帝京之中尚有神策軍和羽林軍。尤其是羽林軍中郎將阿莫林正留在帝京中,他怎么會對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呢? 夏侯昭心中疑惑。 沒想到很快便有人來為她解惑了。 為了佯裝出公主受傷卻不愿打草驚蛇的樣子,嚴瑜和李罡走得壓得并不快。守在通忂路口的小童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們,急急忙忙迎了上來。 嚴瑜和李罡有些詫異地對望了一眼,怎么也沒有料到,小童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嚴瑜示意李罡繼續帶著隊伍向前走,自己勒馬等在路邊,待小童跑到近前,他連忙低聲道:“你怎么來了?;丶依锶ゴ?,不,還是去找個寺廟暫且躲起來?!?/br> 他們一進城就被人綴上了,可想而知,沈明和樂陽長公主定然會派人牢牢盯著他們的行蹤。因此嚴瑜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童子跟隨他多年,說是主仆,其實和弟弟差不了多少。 現在事態緊急,他無法抽身安頓小童,情急之下,只能讓他找個寺廟托庇。 小童年紀幼小,站在馬前還夠不到馬頭。他抬起頭,道:“校尉大人,剛剛有人送了這個東西過來,還說公主殿下很快就會回京,讓我等在路邊?!?/br> 他伸出小手,掌中托著一物。 嚴瑜看到那物,臉色大變。 嚴瑜看到那物,臉色大變。 “找你的是一個女子?” 小童點點頭,道:“是一個很漂亮的姨母?!?/br> 嚴瑜伸手從他掌心拿過那物什,調轉馬頭準備去追夏侯昭的輦車,臨走前,再次叮囑小童速速去永寧寺或是長秋寺。 小童想要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看他面色凝重,到底沒有開口,只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發了一陣呆。 而輦車之中的夏侯昭看到嚴瑜送過來的物什,大驚失色。 “這是……這是……盤尼真的東西??!” 小童送來的東西乃是一截精美的木制鳳首,夏侯昭認得出來,那正是昔年盤尼真送入宮中的鳳首箜篌的一部分。 只是如今這鳳首只余殘缺的一截,在金線勾勒的紋路上,還撒著斑駁的血跡。 隔著車簾,嚴瑜輕聲稟告道:“小童說是一個美貌的女子送來的,那多半是盤尼真本人?!?/br> 夏侯昭伸手拂過那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跡,道:“這是她出嫁時所攜的鳳首箜篌,此物鳳首花底,專為求夫妻相守?!?/br> 如今只余殘部,那阿莫林…… 第136章 圖謀 如今盤尼真送來這染血的鳳首,恐怕阿莫林已經遭遇不測。 夏侯昭心情沉重, 她朝嚴瑜道:“不用派人去找阿莫林了, 只聯絡在帝京的各部族族長即可?!?/br> 按照嚴瑜原定的計劃, 他們入城之后便要尋機派出人手去聯絡阿莫林和丘敦律等人。 眼看著就要走到天樞宮前, 墨雪衛忽然分出一個小隊,離開大隊疾馳而去。沈明派去尾隨的人見狀也連忙分出人馬去跟蹤。 但更多的人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 遠遠地綴在夏侯昭的車駕之后。 璇璣宮內殿,圣上和皇后兩人相對而坐,襁褓中的皇長子睡得正香,他對身周的危險境遇全然不知。 風穿過大殿的門,吹進殿內?;屎髳蹜z地為皇長子蓋上了一層錦被, 圣上對站在門前的高承禮道:“將殿門合上吧,小心讓皇長子受了涼?!?/br> 高承禮應了一聲, 伸手就要去推殿門。 一直站在門外的人影動了動。 “圣上,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沈德太妃移動了兩步,硬是將自己的身影擠到了帝后兩人的視線中,“您不如就答應了長公主和駙馬的要求。長公主與您兄妹情深, 自然會按照約定所說的保護好皇后和兩位殿下?!?/br> 圣上閉上了眼睛, 不去理會她, 反而是一向沖淡平和的皇后開口道:“太妃不說說, 你為什么自己要趟這趟洪水吧?昭兒幾次相救于你和你的孫子,又十分信賴你,恐怕萬萬想不到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 沈德太妃歷經三朝, 早熬成了人精,哪里會為皇后這幾句話打動。她毫不在意皇后的指責,道:“皇后殿下,你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放眼夏侯家歷代帝王,有哪個可能真心容得自己的堂兄弟們活下來?” 在大燕朝的歷史上,每一任皇帝的更迭都伴隨著腥風血雨。 夏侯昭的祖父高宗皇帝為了贏得朝臣的支持,不犧拋棄相戀多年的沈貴妃,迎娶了自己并不喜歡的王氏貴女。 而當他登上帝位的第一年,便將自己的幾個兄弟變出帝京趕到封地,除了去了沈貴妃的老秦王之外,那幾個兄弟在幾年間紛紛病死亡故。 解決完親兄弟,他又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堂兄弟。畢竟對于夏侯氏來說,堂兄弟之間的□□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南康公主的父親武宗皇帝,便是硬生生地在天樞宮前刺殺了自己剛剛登基三天的堂兄弟,方才入住了這座充滿血腥的宮殿。 因此高宗皇帝毫不手軟地解決了自己的堂兄弟,或貶或殺,無一漏網。那幾年帝京中的人,凡是姓夏侯的,無不活得膽戰心驚。 只有像夏侯邡這樣血脈疏遠,而且又一早就躲到邊疆的宗室,方才逃過了一劫。 皇后斥道:“簡直是無稽之談。圣上自登基以來,對待百姓仁愛寬厚,對待宗室大臣則一向懷柔。便是庶人鄭這樣等逆賊,圣上也沒有對他加以刑罰,反而是好好的養在了河東帝陵!” 沈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