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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明確表態。 “不論如何,這件事現在已經是鬧得大了?!备M蹂凶屑毤毜睾退沃窠忉?,“你也不必擔心,對于這樣來年有極大可能翻案的案子,不論是關押在哪里,衙役都絕對不敢為難宜陽先生、寧叔先生的,即使給安朗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刑訊逼供?!@要是一上了刑,不是屈打成招,也是屈打成招了。就是在牢房里寬寬敞敞、舒舒服服地住著,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眼看天氣一天熱似一天,沒準詔獄里還更涼快呢……此事不論官家傾向于誰,都必然是即將轟傳天下,令尊、令叔的冤情,天下人都會知曉,名聲反而能更上一個臺階。三娘就放心吧,只管安心在這里住著,等到家里人上京了,再做計較?!?/br> 宋竹其實只需要知道朝中現在的變化,其余的利害關系,她自己其實也能分析出來。福王妃雖然是好心,但她和宋家毫無交情,也沒見過宋先生,因此這話說出來難免有些不痛不癢,宋竹便不是很樂意和她訴說自己的心情,聞言,只是起身鄭重謝過了福王妃的照拂,口中道,“因師兄好心,給府上添麻煩了?!?/br> 福王妃連忙扶住了她,含笑將她看了幾眼——雖然心煩意亂,但宋竹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欣賞和喜愛,“今番之事,現在定然是傳到西京了,想來十數日后,家中應該有人要來京城了吧?若是無處落腳,且先來我們府上就是了,家里的住房總還算是寬敞的,你還有什么心事,也只管和我說,絕不要客氣。咱們就和一家人一般的,七哥拿你當親妹子,我雖然有兩個女兒——但和你比起來,也真是想要多認一個義女。雖說因官家的關系,沒能行禮,但在我心里,只把你當義女看待?!?/br> 其實說來,兩人并不算多熟悉,但福王妃這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摯,宋竹聽了也不能不動容,她又起身鄭重給福王妃行了大禮,“三娘無用,竟不知該如何報答大王、王妃的恩情?!?/br> 現在既然已經是寄人籬下的局面,王妃又是如此表態,宋竹便不曾客氣,思忖了一番,便是把自己的思慮說了出來?!凹依镄珠L,都有差事在身,不能擅離職守,想來只會差人回京探聽消息,只有三哥還沒就任,可能會上京來,他本來就在京中有差事,自然無法阻擋,可還請王妃為我送幾封信,讓大姐、二姐以及四叔他們不必進京,還有書院的師兄們,也讓他們在宜陽靜待時機,不必上京裹亂?!?/br> 王妃哦了一聲,眼里不知閃過了什么,但宋竹留神去看時,卻又沒發現什么不對?!霸趺从腥绱说哪铑^?” “現在王師兄在關西作戰,手握重兵,本就容易惹來猜疑。再者南黨顯然想把謀反的罪名往他頭上羅織,”宋竹對此事也是斟酌了許久,這是她第一個獨立做出的決定,其實并沒有那么有信心,只是幾番推演,這都是最好的處置方式,即使再忐忑,現在說出口了,也只能盡量維持自信,免得反而讓福王妃對她也失去信心?!叭缤蹂f,我爹在牢中,應該是出不了什么岔子,在朝中的爭斗有個結果,官家能下定決心以前,也不會被放出來。既然如此,眾位師兄到京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是給王師兄添亂、找麻煩。若是在試圖營救爹爹的過程中惹出什么事來,豈不是陷七殿下和王師兄于兩難的地步?若是救,自己身上的嫌疑就更重了,可若是不救,心里又過意不去。因此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大家都在宜陽等候結果,若是……若是實在爹爹有了什么不測,判了什么刑罰,那時再出頭也不遲?!?/br> 見王妃只是聽著,神色看不出喜怒,宋竹又解釋道,“至于大姐、二姐和四叔、母親他們,不令上京,卻是因為要照顧到師兄們的情緒,自來書生都是滿腔熱血、勇于任事。若是我娘和四叔上京意欲營救爹爹,只怕師兄們也不欲落于人后,上京的心思會更加強烈。這又是何必呢?橫豎他們來京以后,除了打點獄卒,照料爹爹起居以外,也做不得什么?!@可是謀反的大罪,找誰幫忙,不是給人惹麻煩?知道你來了,倒是讓人管不管呢?倒不如不來,親朋好友間還能留些情面?!?/br> 按宋學家教,這些心思,她自己明白即可,其實也不該說出口的,只是宋竹現在身邊連個能走遠路的仆人都沒有,把養娘都留在王府,以便和家中人聯系,王妃又以她義母自居,若是她不以為然,這幾封信大有可能就送不出去,因此宋竹還是解釋得十分仔細。王妃聽著,點頭不語,過了一會,忽然嘆了口氣,方才和聲道,“很好,你能自己想通,那便再好也不過了。天下人都說你蕙質蘭心,我看這話不假——我也是見過你大姐的人,依我看,你固然比她要好看許多,就是論這玲瓏心思,也未必就差她多少了?!?/br> 宋竹此時滿心想的都是父親的安危,即使得了王妃的夸獎,也毫無高興之情,只是微微扯了扯唇角,王妃撫了撫她的臉頰,忽而把她擁入懷里,抱了一抱,拍著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此事定能平安解決的?!?/br> 她的動作、話語,都似乎是發自至誠,宋竹心底涌上暖意,輕輕地嗯了一聲,只覺得對將來又充滿了希望,心情已是不再如前幾日一般低沉了。 在王妃的幫助下,她很快就斟酌著寫好了給家里人的信件,由福王府這里遣人去送信,王妃又和她提了許多家里遣人去打點獄卒,為宋先生準備飯食的事,還讓宋竹寫了一些宋先生愛吃的菜,每日變著法子給他做。被她這么安排得,宋先生倒不像是個身負謀反嫌疑的要犯,就和離家去游山玩水一般。 雖然這些安排,多少都緩解了宋竹的緊張,但隨著二叔到京被解入牢獄的消息傳來,宋竹的心情,依然十分低沉。她每日里只在小院里起居,除了偶爾和乳娘見上一面以外,幾乎足不出戶,即使是中元佳節,也沒有從院子中走出一步,更是不曾有過節的打算。每日里清粥小菜,飲食極為簡單,不敢說是為父親、叔父祈?!@不是儒門的做派,只說是因為長輩正在受苦,自己出于孝道,也不敢吃飽喝足。 這樣外因、內因一起作用,不過是十多日,她已經顯著地清瘦了下來。 # 這一回,陳珚也沒在宮中待滿一個月,才過了十多天,就已經動了出宮的心思。正好姜相公這幾日一直告病不來上朝,自然也沒來上課,陳珚就琢磨著,想要到他府上去探病。 他把這事和圣人一說,圣人倒也十分贊同,自然也就為他和官家說了。官家聽了,只是笑著哼了一聲,“你這小子,倒是尊師重道?!?/br> ——也就不多說什么了。陳珚把這話聽在耳中,心里倒是一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