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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這長相,都得送進宮里去?!?/br> 所謂的門庭不顯,說的是沒出宰執將帥,國朝規矩,宮中后妃,都是從名門之后中采選的。 蕭禹雖然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此時卻又不怎么看了,心想,“門庭不顯是好事才對,太子身體不好,說句喪氣話,誰知道能活幾年……” 他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夸張地驚訝道,“衣著太簡樸?有多簡樸???” 凡女人,沒有不喜歡說這個的,范蕭氏撇了撇嘴,“一身青布衣裳,雖是細布,卻也太普通了,說難聽些,咱們家里的女使都穿得比她好——大抵便是名儒家風吧,唉,真是暴殄天物!如她是我們家的小娘子,早就打扮得錦鑲玉繡了,只可惜你那兩個jiejie,都像爹,生得太平常,穿起來也不好看?!?/br> 蕭禹勞累這么久,特地跑了三十多里,為的就是這句話,他立刻就順著桿子往上爬了,“這——可怎生是好?我聽說三娘子此來,是要參與顏家娘子辦的什么文會,您也知道,這文會上……” 范蕭氏呀了一聲,也有些吃驚,“那這可不行,她要就穿著這樣過去,不到幾天,城里就得傳開了。雖說你先生家是名儒,不講究這個,但究竟也有些丟人?!?/br> 蕭禹也是算準了范蕭氏心熱,見一切順遂,心中微微有些得意,面上卻做出憂急狀,口口聲聲,只是為宋先生的名氣,和宋家的名聲擔憂。 范蕭氏不知底細,見此反而有些欣慰,道,“都說你孝順,我原還不以為然,今日見你這般真心孝敬師長,倒是信了,怪不得這些孩子里,就數你最得寵。你且安心,此事也不是沒有辦法,那文會是哪天?” 蕭禹已知得計,忙道,“聽說正趕上了顏娘子的生日,便安排在正日初三?!?/br> “這不是明兒還有一天么?”范蕭氏便道,“剛才宋三娘她們落腳在她三姨家里,倒是沒說這三姨又是哪家,你可知道?” 蕭禹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問,范蕭氏見他不知道,便轉頭吩咐使女,“你且出去問問官人,可知道他們在哪里落腳。再送張帖子過去,邀她明日過來我們家園子里玩玩?!?/br> 那使女應了一聲,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回來道,“帖子已送去了——宋娘子住在提刑司副使劉官人家中?!?/br> 提刑司并非什么紅衙門,怎在范蕭氏眼中?她聽了也是微微一笑,“也罷,雖是名儒人家,但畢竟底蘊淺些,今番好在是有你這個孝順弟子——看在小魚兒你面上,我便為你cao一回心吧?!?/br> ☆、第24章 欺凌 宋竹倒不是一直住在宜陽,她是在開封出生的,說起來,還算是半個東京人,在開封住到五六歲,這才跟著父母一道回鄉,當時經過洛陽,還在洛陽住了有一個多月,這幾年來逢年過節,也偶爾會被帶到洛陽去走親戚,只是上女學讀書以后才沒得閑空,因此對洛陽也不算太陌生。 宋家在洛陽親戚不少,不過要說和小張氏關系最親密的,那就是提刑司劉副使的夫人劉張氏了,小張氏是家中次女,劉張氏是她的嫡親姐妹,論關系還要比大張氏這個從姐更近。若是小張氏帶了女兒來洛陽,泰半時間都在劉家落腳,這回也不例外,宋四叔把宋竹送到劉家,便先告辭去了,宋竹一人留在劉家也不怕生,先和小兄弟們玩耍了一遭,又好生梳洗一番,把一路騎馬的沙塵給洗去了,這才撲到上房。見劉張氏和乳娘閑話已畢,便笑瞇瞇地投入劉張氏的懷里,好生撒了一番嬌,“三姨母,粵娘好想你呀?!?/br> 劉張氏生的都是兒子,沒個女兒,因此素來最疼愛宋竹,摟著她心肝兒rou兒地哄了半天,又取了好些點心來,“知道你們家規矩大,有好東西都藏著不給吃,今兒到了姨母這里,你想吃什么就盡管說?!?/br> 宋竹笑道,“其實也沒有,時常師兄們都送這送那的,也不知道誰傳說出去,都知道了先生愛吃櫻桃,這一整個櫻桃季,就沒斷過往我們家送,我天天吃,吃得都不愛吃了?!?/br> 劉張氏不以為然,“雖說如此,可你們家人多,你能分到多少?你愛吃櫻桃也不早說,今年就多買些回來煎——” 說著,便喚人道,“去把蜜煎櫻桃取些來給她吃?!?/br> 兩人正說這些瑣事時,忽然外頭來人回報,說是范家送了帖子來,劉張氏打開看了,還有些奇怪,遞給宋竹道,“你們家什么時候又和齊國公府有關了?” 宋竹道,“哦,這是爹新收的一個學生,說是蕭家的幼子——就是望海侯蕭家?!?/br> 她倒是不以蕭家的為念,在她看來,這本書雖然重要,但劉張氏卻未必還記得作者是誰,但皇后的娘家這對于一個官太太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記的。既然如此,突然抬出那本經典,感覺就挺造作。 她解釋了一番,劉張氏大概也明白了,“想來是你投了范大夫人的緣法,想接你去說說話?!皇锹犝f你來,本來還想帶你去幾家親戚那里坐坐——” 說著,便看了乳娘一眼,和她交換幾個眼色,不動聲色又改了口風,“不過既然是人家特地下帖子來請,倒也不能太怠慢了,明日我便帶你過去坐坐吧?!?/br> 又道,“今日你就穿了剛才那身衣服進去見的范大夫人?” 宋竹理直氣壯,“出門行路,還要多講究不成?您瞧這路上塵土多大,我騎了半日的馬,土都濺到膝蓋了,這要是綢子衣裳,多難洗呀?還是布衣更方便些?!?/br> 劉張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姐妹們都是一個脾性,我還記得大姐出嫁的時候,我送了一匣子首飾,大姐還說跟了她可惜了,平日里她竟是連一根荊釵都覺繁瑣?!?/br> 宋竹對此也是深以為然,她覺得頭發盤雙螺髻本來就挺沉的了,還要再墜首飾,拉扯頭皮不說,并且還行動不便,連低頭寫字都覺得重心不穩?!獎埵弦娝砬?,免不得又是一番無奈,“去把你的包袱拿來,我給你把明日穿去齊國公府的衣服挑一挑?!?/br> 宋竹也是好一陣無奈,但又不敢違逆長輩,只好配合劉張氏一道,挑三揀四地把衣服挑了一套,又去灑水熨好,挑在屏風上晾干了,第二日起來吃過早飯,方才回去由乳娘幫著穿好了衣服,又梳了雙螺髻,乳娘還為她稍微把眉毛繃了一繃,雜毛修剪一番——雖然只插戴了樸素的米珠銀簪,手上套了一對鐲子,再戴了一個銀瓔珞,但這對宋竹來說,已算是十分繁瑣難得的盛裝了。 劉張氏自己,打扮得倒是中規中矩的,和宋竹一樣都穿了羅衣,又隨身帶了一個使女服侍,一行三人便往齊國公府過去,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