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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失禮?!?/br> 七娘子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笑道,“那里會怪四嫂呢,我看著四嫂倒是豐潤了不少!” 兩妯娌又寒暄了一會,七娘子在四少夫人對面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聽四少夫人說了幾件在娘家養胎的事。 話說得告一段落之后,兩人不知怎么,又都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七娘子才慢慢地道,“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還記得于翹事發,似乎還是昨天的事,不想今日里整個五房就已經……” 四少夫人也有些感慨,她撫著肚子慢慢地道,“可不是?人世間的事,真是說不清楚!誰又能想得到,五房居然那樣喪心病狂……” 她臉上又閃過了一絲不屑,一絲竊喜,“她就是太刻薄了!自己賢惠就賢惠,還天天那樣顯擺,看看今天,她自己的女兒孤零零的,也沒個人照料!再賢惠,賢惠給誰看?” 即使四少夫人和五少夫人一直有心結,但在人都已經去世的今天,提到五少夫人抬舉通房,還這樣憤憤不平……可見得四少夫人是真的很介意別人要來分她的寵愛。 七娘子托著腮笑了笑,眼神卻不由得放遠了開去。 她又想到了五娘子當著她面向大太太炫耀的話,“我就問她,我說四哥現在可都還沒有子息呢,我這里兩個美貌的丫頭都沒有開臉,不然……” 五少夫人說自己只放了一味王不留行,七娘子早已經半信半疑,經過太夫人那邊的反面驗證,她倒是真的相信,五少夫人的確是只用了一味藥材,畢竟她還是希望五娘子病,而不是希望她死。 府里剩下的嫌疑人,也就只有大少夫人和四少夫人了,并且這一味番紅花的目的,已經非常單純:當事人可能并不知道番紅花會導致五娘子大出血,只是取了它絕育的效果。 大少夫人當然也可能因為自己的原因,想要五娘子絕育,不過她性格低調柔婉,這些年接觸下來,七娘子倒覺得她更像是謀定后動的性子,若有陰謀,也絕不會這樣實現。而且七娘子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她要五娘子絕育,于自己有什么好處:四郎和五郎可都還活蹦亂跳著呢! 要五娘子死,她可能有理由,要五娘子絕育,則這個懷疑,似乎就有幾分牽強了。 四少夫人就不一樣了。 此女性格激烈沖動,雖有算計,但卻也是性情中人,看重四少爺的寵愛多于一切……五娘子的那句話,很可能是正正戳中了她的逆鱗。 不過還是那一句話:此事已經過去三年,即使是四少夫人下手,七娘子又要從哪里找出證據?即使找了出來,五少夫人已經認下所有罪名,平國公又怎么會高興她舊事重提? 五少夫人死后出的這個難題,也真的并不容易來解。 七娘子就又對四少夫人親切地笑了笑。 不過,五少夫人生前都還斗不過她,死后,那就更斗不過了。 她低聲說,“四嫂聽說沒有,五嫂去世那一晚,是給我寫了一封信的?!?/br> 294起伏 四少夫人的反應,當然也在七娘子的意料之中。 聽說五少夫人給七娘子留了一封信,這個當時并不在家的青年貴婦臉色頓時一變,既有了幾絲驚悚,又有了幾分興奮,還有絲絲縷縷的好奇,從眼角眉梢之間放射出來。 她就輕聲問七娘子,“五弟妹給你寫了什么?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了嗎?” 四少爺為了不讓四少夫人過分cao心,很可能也的確沒有把這封信的事告訴四少夫人。作為一個頭一次聽聞此事的人來說,四少夫人的反應,可以說是相當的合理。 七娘子又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屋內無人,便壓低了聲音,“信里卻是牽涉到了四嫂……所以家里人雖然都知道了,這一向,我卻不敢把信拿出來?!?/br> 四少夫人頓時吊起了眼睛,立起了眉毛?!笆裁?!” 她現出了十分的惱怒,拍了拍桌子,“這個張氏,死了也要算計我們四房。真是前世造孽,才有這樣一個妯娌!” 不過這惱怒了,到底也有了一點心虛,她望了七娘子一眼,低聲道,“信里是不是提到了那個通房的事?” 家里的少奶奶要使手段去揉搓、去打發一個通房,其實是年輕貴婦們彼此間心知肚明的事,四少夫人當年爽快地將這件事告訴七娘子,只怕也是存了‘七娘子一定會理解自己’的心思,又因為這件事說到底是沒有一點物證,才會口無遮攔地將張家口一事的細節,都告訴了七娘子。 但如果五少夫人的絕筆信里提到這件事,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口說無憑,落紙為證,五少夫人如果在信里說明了那味毒藥的來源和表現,再點出幾個經辦此事的人名。那可是什么事都不一樣了,只要私底下開棺驗尸,兩邊一合,四房兩夫妻之間,肯定就要生分開來。雖說四少夫人有孩子護身,但孩子落地后,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七娘子抿了抿唇,又望了四少夫人一眼,便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封信來。 見四少夫人有來接的意思,她卻又一側身,躲過了四少夫人的動作,笑瞇瞇地道,“還是我來讀給四嫂聽吧?!?/br> 四少夫人心知肚明:七娘子怕她接過來一看,若有什么不利于四房的言語,就順勢或者撕了,或者燒了…… 她也就收回手,訕訕地一笑,“好,你讀,你讀,我倒要看看,張氏臨死前還要把什么難聽話,栽派到我頭上來!” 七娘子清了清嗓子,便輕聲道,“前頭的一些客氣話,就不說了,五嫂還是從和賢說起的?!?/br> “和賢這孩子是我唯一的骨血,我是不能再照顧她了?!逼吣镒有煨斓氐?,“不過,我知道以你的性子,雖然未必會搓摩和賢,但未來的十多年里,也一定不會給她多少關懷,但祖母年事已高,還能不能活到和賢出嫁的日子,還很難說。我可以用一件事來交換你對和賢的照料?!?/br> 她頓了頓,又有了幾分不好意思,“四嫂,這可都是五嫂的話——我知道在府中幾個兄弟里,也就是四哥的軍功最高,這一向對六弟威脅最大,不過有了此事作為把柄。將來對景兒往外揭露,那四房也斷斷不會是你們六房的威脅了。曾經在幾年前,我為四嫂辦過一件上不得臺盤的事……” 她就徐徐地將張家口一事的幾個細節說了出來,四少夫人是越聽臉色越沉: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