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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件事你們兩個人也都有錯,張氏你也是于翹的嫂嫂,我聽說于翹時常找你說話,這樣大的事,她事前會沒有一點破綻露出來?總是你不細心,才沒能察覺入微!” “還有楊氏,你當家也有半年了,怎么家里的防衛,還這樣的松弛?一個大活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二門去,還有什么東西是夾帶不進來的?” 許鳳佳一揚眉,居然跟著平國公一起埋怨七娘子,“早就叫你改一改家里的守衛,按我的部署做事,你卻偏不,說什么蕭規曹隨,能少動就是少折騰……現在出了事,后悔也來不及了吧!” 五少夫人的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 蕭規曹隨,隨的是誰的規矩?還不是她自己! 這個世子爺,是連一口氣都不肯吞,一點委屈,都舍不得讓自己的媳婦受? 她又禁不住瞟了五少爺一眼,見五少爺漲紅了臉,吃吃艾艾的,心頭就是一陣煩躁:家里個個都是人精,就是不言不語的老大兩口子,到了關鍵時刻,也比誰都靈敏,懂得要裝老實呆,不肯牽扯進兩房的沖突之中。 就是這個五少爺,什么時候都不頂用,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比往常更不頂用! 五少夫人就索性用眼神制止了他要出口的話,自己恭恭敬敬地彎下腰來,低聲道,“六弟的意思,我也明白的,總之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對。請公公責罰!” 平國公的臉色倒真有幾分黑沉了,他瞪了許鳳佳一眼,才和藹地扶起了五少夫人——卻并不理會七娘子,道,“唉,說來說去,還是于翹自己不爭氣!” 竟就這樣,輕輕地揭過了剛才的爭端。 七娘子心底倒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剛才老人家明顯是要各打五十大板,和了這一團稀泥。許鳳佳這一句話,倒是頂得壞了。 這一次,自己贏了場面,倒是輸了平國公的一部分好感。反而是五少夫人就勢裝了可憐,贏回了一點點感情分。 不過以她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即使以平國公的身份,依然無法令七娘子戰戰兢兢,她見平國公不理會自己,便徑自起身,輕聲請示平國公,“于翹既然要報暴病,范家那頭的婚事,該怎么說呢?” 平國公看她自己起來,心里本來要更不快,聽了七娘子一句話,心里倒是一動,頓時就把這一時的意氣,擱到了腦袋后頭。 又掃了五少爺和五少夫人一眼,他暗暗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孩子們畢竟大了,很多事,也不能只憑自己的意思,如果張氏能問一問于翹的態度——既然她那樣不愿意,這門親事換于平和于安出嫁,對許家是絲毫無損,對于翹來說,也就不必作出今天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里,是否有了靠山…… 平國公一下收回了涌動的心潮,他低沉地道,“去把老四和老四媳婦叫過來,這樁婚事,還是要問一問他們的意思。如果于平慣常也是個愛俏的——” 七娘子頓時意味深長地望了五少夫人一眼。 平國公這一次,是要考一考幾個嫂子對本家meimei的了解了。 于翹逃婚之前,對這門親事肯定是表示過不滿意的,以平國公的精細,如今回憶起來,又怎么看不出每一次提到婚事,于翹是從沒有歡容? 這門親事是先得了五房的首肯,才過到長輩那一層,五少夫人或者是并不在乎于翹的意愿,或者就是對于翹缺乏了解,不論是哪一樣,至少都是她的失職。 平國公雖然厭憎七娘子的咄咄逼人,但卻并不會忘記五少夫人也有不對:他如果會感情用事,也就不是那個戰功彪炳的西征大元帥了。這一招率性隨意,天馬行空,卻是要考四少夫人對于安的了解,是不是和五少夫人對于翹一樣不足——于安畢竟也是四少爺的同母meimei。 五少夫人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對七娘子的那一眼,并沒有過多的反應,而是望著自己的腳尖發起了呆。五少爺于是也陪她一起神游天外,兩夫妻都是一臉的肅穆,似乎在這書房中發生的不是口角,而是一場血腥的廝殺。 七娘子也就收回思緒,思量著今晚之后,自己的行事方針又該作出怎樣的調整變化,一并于平本人是否會答應這門親事。 私心里,她倒是希望于平也看不上范家,俾可成全于安,讓她一圓自己的桃花源之夢。 可一想到于翹下落未明,就連是不是和崔子秀私奔都不知道,七娘子又忍不住在心底嘆了一口氣:yin奔不才,這樣一個弱女子,如今又被家族拋棄,沒有了一點靠山,身懷一筆不大不小的錢財……如果是和崔子秀在一起,還好,崔子秀至少自己有錢,不是只貪于翹的錢??扇绻潜粍e人拐帶了去,人家給她喝一杯藥酒,有點良心的,卷走錢款了事,沒良心的,就藥啞了賣到窯子里去,或者往井里一拋…… 在這樣的時代里,yin奔女的一條人命,說沒也就沒了,又有誰會多嘴問上一句呢? 就算于翹沒有事情,自己又設法保住了明德堂一群人的性命,但小柳江等人的命運,卻也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了……自己能給立夏上元等人做擔保,是因為她們的確跟隨自己多年,七娘子有這個資格去擔保她們的人品。而如果平國公允許七娘子做這個擔保,那么一碗水端平,各院主子身邊的這些心腹,也就都能被保下來。 可小柳江幾個人的主子,卻已經根本不在府內了,看平國公的意思,等待這幾個丫鬟的,十有**也就是一碗藥。只是這到底是啞藥還是毒藥,就真的說不清了。 就算本來是一碗啞藥,恐怕在五少夫人的這幾句話之后,平國公又遭到了自己的激烈反對,心情一個不爽之下,啞藥都會變成毒藥…… 一思及此,七娘子對五少夫人,不禁又燃起了一絲惡感。 這一輩子她對付過很多個對手,很多時候是出于情勢所迫,甚至是二太太,假如她肯及時收手不和兩姐弟為難,七娘子也未必會多厭惡她。 唯獨五少夫人此人,讓她打從心底泛起了一股厭憎,就好像一條冷血的毒蛇在身邊盤旋時一樣,讓七娘子恨不得cao起棒子,立刻就去打她的七寸。 她在心底告誡自己:什么事,都要徐徐圖之,把厭惡表露在面上,是最愚蠢的行為。 如此重復再三,終于,她又在臉上露出了一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