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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我小日子來了,你得等幾天……” 自從兩個人談開,七娘子就再也沒有逃避過周公之事。 許鳳佳彈了彈舌頭,不耐地嘆息了一聲,輕聲道,“那你還來招我?” 他也沒有等七娘子回答,就抬高了聲音,“你們蘇州菜我吃得還好,不過淮揚菜始終是雞火干絲、水晶肴rou好吃,倒是沒見你的廚子做過?!?/br> “那都是館子里的菜,我們家常也不大吃這個?!逼吣镒右贿吇卮?,一邊注視著立夏進了屋子:她發覺許鳳佳的耳力很靈敏?!霸趺??你不是也下去吃飯了?” 立夏望了許鳳佳一眼,面有為難之色,思量了片刻,才回七娘子,“是四郎鬧著不肯睡覺……倒搞得五郎也哭起來?!?/br> 許鳳佳和七娘子都擱下了筷子:四郎五郎平時都很少吵鬧,更難得聽說四郎鬧脾氣。 七娘子就蹙起眉頭,聽立夏解釋。 “聽谷雨說,四郎本來不大愛說話,要什么都是拿手指,今兒下午……”她小心地看了許鳳佳一眼?!吧俜蛉朔愿?,以后四郎用手指著要的東西,我們都得裝成聽不懂的樣子?;仡^四郎要玩什么,拿手指著,都沒有人敢上前幫忙,到末了還是五郎為他拿的。四郎就不高興起來,到了晚上睡覺,他要楚養娘哄著睡的,就指著楚養娘,楚養娘假裝聽不懂,反而出了屋子,四郎就大哭起來,鬧著不肯睡!” 此時側耳細聽,七娘子也聽出了東翼那邊的確不如往常安靜。 她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這兩個養娘,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明德堂里是一個簡單人都沒有。 自己雖然吩咐下去,不許下人們搭理四郎的手勢,但是一個命令下去,底下人怎么去做,回饋的結果完全可能截然相反。 楚養娘看來是不大服氣自己要插手到孩子們的教育問題上,所以就不輕不重地給了她一個遲來的下馬威了。 她掃了許鳳佳一眼,又暗自嘆了口氣?!菜愠B娘做得不著痕跡了。 “那就讓楚養娘回去好好哄著……”她吩咐立夏。 話才說到一半,許鳳佳就哼了哼。 “讓他哭!”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讓立夏怕得倒退了好幾步,看向七娘子那一側?!斑@么小就慣著他的脾氣,到長大了怎么上戰場去?把五郎抱到隔壁去睡,由得他哭,哭累了自然會睡!” 七娘子不禁大皺其眉,卻也向立夏點了點頭,示意她照著許鳳佳的意思去做。 等立夏出了屋子,屋內一時倒沉默下來。 七娘子拿起筷子,挑了一點玫瑰腐乳放在口中含了,才聽得許鳳佳問她,“那兩個養娘,是不是仗著自己奶過孩子,所以對你有些不恭敬?” 她不由訝異地對許鳳佳挑了挑眉。 這男人也實在敏銳,可以從這個小細節里看出這么多事來。 四郎因為養育政策的變化而哭鬧,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楚養娘選擇向上請示,明顯是不滿她的插手,所以遇事往上推,要七娘子來面對這個難題。 她不顧四郎哭鬧,是后媽心狠,她要顧及四郎的哭鬧,讓楚養娘回去安慰,就是輸了一招。這種宅斗上的小事,七娘子是沒指望許鳳佳能夠品味到的。 “所以我想,等明年開蒙以后,兩個孩子五歲前,就把養娘們打發走養老去?!彼煨斓氐?,沒有顯露出動怒的意思?!懊獾帽粙蓱T得太不成樣子,也不像話?!?/br> 這也是大戶人家不成文的規矩,孩子開蒙之后,養娘就要漸漸隱退了:七娘子也無心和這兩個老東西為難,橫豎不幾年大家一拍兩散,平白無故地打壓起四郎五郎的身邊人,倒很容易惹出是非。 許鳳佳眉眼沉郁,似乎帶了隱怒,“笑話,連祖母都不敢隨意發落你,倒讓幾個刁奴給你氣受!” 他一拍筷子,就要開口叫人,七娘子忙按住他的手,輕聲道,“你別沖動!” 她扣住了那粗糙的大手,以指肚細細摩挲著虎口,安撫地對許鳳佳解釋,“這一點委屈,我根本沒往心里去……要賣弄也沒幾個月了,大家好聚好散,免得你發作她們,回頭她們又要嚼舌頭,說什么‘有了后娘,就有后爹’?!?/br> 許鳳佳的動作頓時一僵,好半晌,他才長嘆一聲,又拿起了筷子。 “家里家外,煩心事真多!”他毫不掩飾心中的煩躁,“忍忍忍忍,也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時候!” 七娘子抿唇一笑。 “這就忍不得了?我告訴你,百忍才能成鋼!”她要松開手繼續吃飯,卻不想許鳳佳反而反手扣住了她的柔荑,也用拇指肚細細地揉蹭起了她的掌心。 這動作被七娘子做來是安撫,被許鳳佳做,總含了絲絲的挑逗。 他的眼里也帶上了一點笑意……好像琉璃水里打著轉的紅色,亮得叫七娘子不敢逼視。 “多一個人陪我一起忍……好像也就沒那么難忍了!”他笑著松開手,“吃飯吃飯,明兒還有好多事要做呢?!?/br> 七娘子撫著掌心,又按了按燒紅的雙頰,半晌才輕聲應和。 “是啊,還有很多事,我們要一起做……” 這句話曾經帶了深深的無奈和妥協,但此時此刻說出來,卻在這一切之外,蘊含了一點淡淡的希望。 211交接 承平三年的春天,朝堂上大事頻仍,焦閣老和楊閣老斗得方興未艾,地方上卻也不稍停,各地海船均已大致造好,已經到了下水試航的最后階段。就是云南一帶的苗裔,西北一帶的北戎,都不斷在邊疆挑起小小的沖突。但今年入春以來,還算得上是風調雨順,老百姓們也就心滿意足了。朝廷里的事,畢竟有朝廷里的大人物們做主。 京城平國公府自從進了三月,也要比往常更熱鬧幾分。大門大戶,沒有大事決不招搖,平時度日講求的就是一個低調??山衲陞s不一樣:今年四月,太夫人的七十生日要到了,人生七十古來稀,七十大壽,歷來是要大cao大辦的。因此才進三月,許家眾故人、部將等等,自全國各地送來的壽禮,就已經陸陸續續地到了京城。更有些親戚從揚州上京,專程就為了給太夫人祝壽。 許家發達多年,這些老族人有些生意做得好,日子過得就殷實,有些卻難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