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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顧及七娘子的疼痛,一挺腰,已經……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終于安靜了下來,七娘子一邊勻氣,一邊紅著臉重重地推了許鳳佳一把?!跋氯?,你重死了!” 再怎么抗拒,兩個人終究是行過了周公之禮,行動間自然而然,就多了一股親昵。 許鳳佳唇畔依然帶了笑,他翻過身,滑到七娘子身邊,下一刻卻又皺了皺眉,臉上平靜的滿足感,被一絲痛楚取代。 七娘子看在眼里,不禁皺眉。 她緩緩起身,一邊穿衣,一邊打量著許鳳佳身上的傷口。 “要是都收口了,怎么還包著紗布?”再怎么不情愿,話里多少也有了一絲擔心。 許鳳佳緩緩調勻氣息,睜開眼,慢慢地坐起身,靠到了床邊。 “我下個月可能還要下廣州去?!彼麉s是說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眉宇間的輕松,已經不知不覺隱去,現出了若有所思。 七娘子手里的紐絆就一下被扯歪了 “還要去?!”她失聲輕喊?!啊ザ嗑??” 許鳳佳直直地看著七娘子,輕聲回答,“要去,就得去幾年?!?/br> 七娘子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不行!” 187選擇 室內頓時就靜了下來。 許鳳佳挑起了一邊眉毛,靜靜地看著七娘子,唇邊又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怎么個不行?”他的嗓音絲滑醇厚,飽含了說不出的饜足,輕輕淺淺的,透著難言的意緒。 七娘子咬著唇白了他一眼,才跪坐起身,揚聲叫,“立夏進來?!?/br> 沒多久,立夏便帶了乞巧、中元進來,為七娘子換過新水洗漱,許鳳佳也不得不下床坐好,由得幾個丫鬟換下染了血的床被。這一耽擱就又是一盞茶時間,待得兩人重回床前,在散發著日光馨香、玫瑰味熏香的被褥中躺好,已經是過了三更。 七娘子心底也早盤算出了無數個許鳳佳必須留京的理由。 “四郎、五郎今年已經兩歲了?!彼p聲細語,“快要到記事的年紀了……就是看在四郎、五郎份上,你也不能再成年成年的不在家了?!?/br> 許鳳佳就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兩個孩子近來怎么樣?”他就關心。 只是這關心里,多少是有些冷淡的,只看許鳳佳回來都一天了,還沒有見過四郎、五郎,就能知道,對這對雙胞兒子,他恐怕沒有多少身為父親的自覺。 是啊,也怪不得他。 七娘子就在心里嘆了口氣。 自己也才弱冠之年,玩都還沒有玩夠,就要披甲上陣四處征伐,一回家又多了一對嬌兒,緊接著就是妻子的死訊,對這對兒子的降臨能有多少喜悅……七娘子是可以想見的。 再說,大秦到底也不同現代,相夫教子是女人的事,如果就因為兒子需要教養就不可少離,天下間所有把妻兒留在原籍的武將文官通通都不要活了。指望兒子能牽絆得住許鳳佳的腳步,讓他主動推拒這個差事,實在是有些天真了。 “還好是還好,”她輕聲細語,“只是繼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再好,也比不上親爹。世……許……世子要知道,孩子沒娘已經夠命苦的了,爹要是還不在身邊……” “升鸞?!痹S鳳佳顯然也留意到了她的無措?!爸芄Y都行過了,還叫我世子?” 七娘子別開眼,半天才囁嚅,“升鸞就升鸞……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是啊,孩子……”許鳳佳的語氣里也有了少許玩味,“可我想四姨一意將你嫁進許家,為的就是讓兩個孩子能平順成長。只是孩子,是不足以留下我的?!?/br> 這男人怎么能在上一刻還和人繞圈圈繞得不亦樂乎,下一刻就坦承得殘酷? 七娘子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孩子或者是一個理由,但決不會是全部理由,一個要成就一品國公的男人,不論是對內對外,都不能為兒女私情牽絆腳步。 “你這次下廣州,到底是為了什么?!彼洲D開了話題,決定一會再處理“許鳳佳出差事件”,“現在可以說了吧?怎么會把自己搞得這么傷痕累累的?” 許鳳佳沉默了一會,他翻過身,用左手撐起身子,右手爬梳過碎發,將長發往腦后梳了梳。 “這件事你不能對楊家透露一星半點,”他的語氣冷淡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充滿了一股無形的迫力?!罢麄€朝廷,與聞者都不會超過十五個,甚至連五哥恐怕都只是影影綽綽猜到些皮毛。如果不是你,楊棋,換作別人,我是不會說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七娘子很不想明白,但她也的確明白許鳳佳的意思:政治這種游戲,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參與的權力。如果換作是任何一個楊家姐妹,可能都不會有聽聞此事的資格。如果這件事真有這樣的機密,許鳳佳將它告訴自己,也是冒著風險的。 她沉下眸子,輕輕地應了一聲,“嗯?!?/br> “魯王很可能并沒有死?!痹S鳳佳的下一句話,就叫七娘子猛地坐直了身子。 昭明末年那一場動蕩波折的政治風云,七娘子當然還記憶猶新。這件事雖然發生在千里之外,但和楊家,和天下,和每一個有資格參與到奪嫡之爭中的士大夫都是息息相關,她又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淡忘? 雖然沒有和大老爺談論過此事之后的內幕,但七娘子私底下也對魯王謀逆事件,有過自己的猜測。畢竟這一場大戲實在太精彩、太跌宕,也太戲劇化了。魯王、太子、皇上,都在這一出戲里扮演了曖昧難明的角色,并且給世人留下了無數謎團??上н@并不真是一出戲,這些疑問,是得不到解答的。 “幾年前的那場謀逆大戲,說到底也只有有限幾戶人家參與,真正的內幕,早已為人諱莫如深?!痹S鳳佳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一聲疲憊的嘆息?!爱斈昊噬现夭≈?,命太子出閣,給了東宮插手政事的機會。他的病勢實在是太沉重了,就連魯王都沒想到權子殷能夠妙手回春,將皇上從重病中挽回,那一次,成就了權子殷,卻徹底毀掉了先帝和今上之間的最后一絲情誼?!?/br> 只是聽著他淡淡的述說,七娘子都不寒而栗。 “先帝是個極惜命的人,”許鳳佳的語調卻依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