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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平時在立雪院里,什么事都是她說了算,連權仲白的一件衣服,都是她令人準備。在立雪院外……府里的事,也是她說話算數,權仲白一般不管。連公婆顯然都更疼寵她,更站在她這一邊。宮里、朝中就更別說了,權仲白時常要因為她的人情去給別人看病,而她自己為權仲白做的事……除了提供他義診所需的院子,主動接過了沖粹園的花銷以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什么了。更別說府里把宜春號的分紅銀子歸給立雪院后,光是府里就能養著權仲白和沖粹園綽綽有余了。 這樣來看,的確她是處處強勢,就連在房內,石英、桂皮等人看來,她對權仲白也很少有什么好臉,總是和他抬杠、頂嘴。雖說有時候,她覺得權仲白也是樂在其中,但他疲憊歸來的時候,自己很少送上溫言軟語這也是事實…… 按一般人紅.袖添香的標準來看,自己雖然各處外在條件都沒得挑,但好似也的確不算是個好妻子。起碼,待他是不算太柔和。 蕙娘不免又想到了三姨娘的話,就算是她,這會也有點猶豫了:焦勛的事,瞞著權仲白肯定不好,紙包不住火,他自己發覺,后果只會更糟糕。萬一焦勛懷著自己的心思,故意把這事說破了呢?可要是告訴出來,權仲白還真有可能和桂皮說得一樣――雖然他未必會在行動上疏遠自己,但也大有可能,感覺到自己對焦勛的‘好感’以后,抽身出來,再不對她敞開心扉…… 多少大事,當斷則斷,是勝是敗她也都能咬牙承受,在這事上她卻真是罕見地首鼠兩端,難下決心。兩人都上榻預備就寢了,蕙娘還沒能定下主意。倒是權仲白擁著她的腰,率先在她耳邊道,“白天說的,晚上的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蕙娘萬沒想到他會如此主動,一時心頭亂跳,口中本能就要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急色。――可想到三姨娘的告誡,卻又覺得自己的回話硬了點。她糾結了一會兒,才稍微放開了姿態,輕聲道,“上回……人家下巴都酸了,你還沒一點動靜。到底還是用手才……你要是不怕,那我就……” 權仲白像是也沒料到她的態度居然如此柔軟,他愣了一會,才低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白天說的別的事,指的那是――啊,真的就是別的事?!?/br> 蕙娘愣了愣,才想起來她和良國公開的會,還沒給權仲白通氣呢,他也是想知道權家私兵在這一次行動中究竟有沒有損失――這一回,她是真的宓孟胱甑獎蛔永鍶チ耍權仲白卻偏還不肯放過她,他含著笑意道,“嗯,若你說的是那些別的事……這也不是不能安排,這種事,熟能生巧么?!?/br> 蕙娘恨得直擰他腰上的軟rou,“你分明就是故意――故意……” “我又不像你,那樣愛吃人rou,我哪想得到這么多?!睓嗌襻t慢條斯理文質彬彬地開起了黃腔,蕙娘竟無話可回,兩人鬧了一番,她才把良國公的那番話說了出來,因又好奇道,“也不知德妃究竟有什么本領,在我們一家都深受猜忌的時候,還這樣得到宗房的信任?!?/br> 權仲白聽到權族私兵受損的事,卻并不如蕙娘和良國公一樣放松高興,也有些悲喜參半。此時聽了蕙娘的疑問,他神色奧妙,似笑非笑,過了一會才道,“這件事,也許我知道一點?!?/br> 蕙娘被他激起了好奇心,便撲在他胸前,灼灼地望著他瞧:權仲白對此事也許心中有數,她是早知道的了。只是上回他不愿說,她也就沒問而已,今日他難得吐口,她焉有不細問的道理? 權仲白故意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剛才我們說的事……” 蕙娘恨不得把他的命根子給咬掉了,兩人一番纏磨,她到底還是落了下風,只好咬牙道,“死郎中,我答應你就是了……” 權仲白雖然得勝,但卻也沒流露出多少喜悅,神色反而有幾分微妙,他猶豫了一下,緩緩道,“當年我在白山居住的時候,曾經因緣際會知道了一些往事。大伯從前能文能武、心計、氣魄都遠超常人,不論是早逝的二伯還是我爹,對他都是心服口服,世子之位其實是非他莫屬。他之所以退隱回東北居住,其實是另有隱情……當年在戰場上和北戎作戰時,他受了槍傷,大腿內側血rou模糊,咳,那東西也受傷很重……” 即使蕙娘也算是見多識廣,一時間都有幾分不可置信,她瞪眼道,“那德妃――” 忽然間,一切好似都明白了起來,蕙娘只覺一陣無比的荒謬,她喃喃地道,“看來,德妃應該是族長的骨血不假啦……” 權仲白輕輕地嘆了口氣,“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對瑞婷避而不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德妃的身世之謎? ☆、294、道路 蕙娘想了想都覺得不可置信,她皺眉道,“雖說瑞婷是沒有弟弟meimei了,但長房可不止一個孩子吧,崔夫人、周夫人難道都無所出嗎?” “你要留心就知道了,瑞婷的那幾個哥哥,和她的年歲差距都很大,除了長子以外,幾乎都是庶出?!睓嘀侔椎?,“大伯元配早早去世,只有一個嫡子活了下來,再加上這個病,日后再有嫡子、嫡女的幾率不高,所以大伯才返回東北去。這件事周家所知甚詳,卻還是把周夫人許配了過去,我現在才明白,也就是因此,宗房才沒有插手?!?/br> 當然,和崔家的婚姻也是因此才沒有惹來宗房的敏感和猜疑,至于瑞婷的出生,背后也許還有隱情。這里面的利益交換和各房博弈,應當也能說上一會,但這當然就不是權仲白或是蕙娘空口在這里能分析出來的了。蕙娘道,“沒想到老族長都那么大把年紀了,還那么有雄風……” 她算了算,也不免有些驚嘆:老族長在有瑞婷的時候,都已經五十多歲快六十了。一般的老人,在這種時候基本都已經禁絕房事,他卻還能令崔夫人成功生下權瑞婷,也不能說沒有一定的本事。 想了想,又嘆息道,“雖說這話說來有幾分不好意思,但大伯也算是善于權謀之輩了。娶過崔家女,把崔家和我們綁在了一起不說,娶周家女也算是神來之筆。這兩場婚姻,倒是成功地讓國公府在族里擁有了一定的主動?,F在權族私兵陷落,瑞婷地位水漲船高,看來,老族長要更看重他了――說來,也難怪,老族長明知周家和我們的姻親關系,也還竟那樣信任周先生……” 不管權瑞婷實際上血緣父親是誰,她畢竟是作為權世芒的女兒養大的,宗譜上也寫在權世芒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