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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幾句話,少爺說是去沖粹園,可他不大相信?!?/br> 蕙娘立刻就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就連太夫人、權夫人的臉色都直往下沉:權仲白鬧點脾氣,離家出走并不打緊,可把歪哥帶走,這絕不可行。權家到了歪哥這一帶,走的是慎字輩,唯獨歪哥起了個寶印的名字。只看這點,他將來承嗣子的身份便無可動搖。權仲白要帶走別的孩子也就罷了,估計只有蕙娘一個人要和他拼命,但想要帶走歪哥,這無疑就是胡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還是代更君!希望代更君表現好! 話說小權要把兒子帶走,這個可是觸動了好多人的神經啊哈哈哈。 ☆、195 改觀 良國公和云管事當然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云管事都被權仲白給逗樂了——或許是因為絆腳石即將離家,他可以放開手腳做事,今日他對蕙娘的態度要溫和上不少,還慰問了他一句,“真是勞煩侄媳婦多費心了!” 一家人在擁晴院商議了片刻,良國公等人難免要盤問蕙娘和權仲白的對峙,蕙娘只是輕描淡寫地道,“他畢竟是閑云野鶴一樣的人物,總覺得這個國公位,是我逼著他拿的,這樁事我們意見本來就很不一致……反正要吵,總是找得出理由來的?!?/br> 雖然面上矜持,但辦起差事來,倒是靠譜。云管事微微一笑,倒是主動來問蕙娘的意思,“這匹烈馬,現在倒真是由著你焦氏的性子來奔跑了。依你看,該如何把歪哥留下來呢?” 國公府的人要留長孫,天經地義,他一個遠親這么關心做什么?還不是怕權仲白這里帶著兒子一走,到時候蕙娘輕裝上陣,大不了小兒子不要了,一家三口說走就走。能拿捏她們的籌碼,云管事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一個的。蕙娘眼睛一瞇,心里倒是多添了幾分盤算:立雪院的屋子,因為隔斷的關系,外頭人其實有很多辦法竊聽到里屋的動靜。而就不說丫頭們發現了權仲白臉色不對,單說歪哥拆出來那枚帽墜兒,便很有文章,那明顯是男人的東西,權仲白在看到它時,神色必定也有過一點波動……底下人想要探聽主子的私隱,有時候純粹就是出于強烈的興趣。立雪院內要有多個內間,更可能是你一言我一語,多慫恿幾人來探聽,回頭再一稍加談論,一個模糊的輪廓可不就拼湊出來了?昨晚他們口角時,還沒到晚飯時分,院子里還沒門禁?,F在她是管家人,一天院子里來往的人不少,丫頭們要出去,也不難找到借口……這么大的事,她們肯定是要往上報的。云管事就在府里住著,他那個妻子云mama,昨兒還到院子里走了幾趟,他要知道,現在就知道了,現在還不知道,可見立雪院里,還真沒人給他通風報信兒。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云管事故意這么一說,以表示自己對立雪院內的情況相當迷茫,來安蕙娘的心。但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可以不列入考慮——這句話由云管事說出來,是頗為得罪人的,太夫人的臉色立刻就不大好看,再怎么說,他也是要住在國公府里,如果能毫無顧忌地欺壓國公府的主子們,云管事早就把權季青給扶上位了,哪還有她在這說話的余地。 但,這并不能說明立雪院就是鐵板一塊,因為這正是立雪院換代的時候,前一代丫頭已經出去做管家媳婦了。她們中間還是可能有鸞臺會的內間,不過,蕙娘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起碼,她挑人、看人的眼光都還準,現在的立雪院,還算是安全的! “怎么說那也是歪哥的親爹,”她嘆了口氣,“把孩子帶在身邊,也不會委屈了他。讓仲白帶走,我倒不太擔心……” 她掃了眾人一眼,見良國公、太夫人、權夫人并云管事反應各異,良國公深思、太夫人略微吃驚、權夫人無動于衷、云管事微微皺眉,心中對各人的立場,已有了初步了解,便把話給圓了回來,“只是唯獨顧慮的是這一點:我是了解仲白的,他雖然氣我恨我,但還沒到恩斷義絕的地步。歪哥在外,肯定時時想念家里,萬一,這念叨著念叨著,他沒過幾個月就消了氣,被皇上來人一尋,也就順著皇上的下臺階,回京來了……” 這倒是幾人都沒有考慮到的問題,畢竟這里的‘權仲白專家’,非焦清蕙莫屬。云管事眉頭頓時皺得更深,“幾個月,怕是不夠??磥?,還得侄媳婦你出馬,再氣一氣他,把歪哥兒給搶回來再說?!?/br> 蕙娘皺眉道,“我再過去,我怕他真要休了我……再有,逼迫得太過分,也怕他反而生出疑心來。倒不如,爹——” “我不好和他鬧得太生分?!绷紘珨[了擺手,深深地看了蕙娘一眼,“你去,也不是毫無理由,他把歪哥帶走了,你這個做娘的還能不和他急眼?倒還是你去最合適——不過,分寸也要拿捏好,別氣得狠了,兩個人從此陌路,那才是得不償失?!?/br> 說句實在話,權仲白如此我行我素、絕頂聰明之輩,要把他氣得恰到好處,讓他離家出走一段時間,又不會氣得從此斷絕聯系,還要留下將來言歸于好的空間,這難度有多高大家其實也都清楚。蕙娘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也唯有見機行事了?!?/br> 眾人自然都出言慰問勉勵一番,連云管事的神色都柔和下來?!盀榱舜笥?,委屈你們小夫妻分離幾年,但終有一日,這也都是值得的。屆時論功行賞,侄媳婦便知道今日的辛苦,不會白費?!?/br> 大餅誰不會畫,這一套蕙娘比他玩得轉,她面上自然是恰到好處地略為振作,敷衍過來以后,借機也就提出要求,“還有樁不情之請,想要請小叔成全……” 云管事有些納罕,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澳阏f?!?/br> “昨兒他提起公主……”蕙娘也沒把話說明白,含糊地提了這么一句,便道,“到底也沒把他和公主怎么相處的給說明白。我這也不好去問他了,可心里總是有根刺。眼看公主來年就要發嫁,她又確實是挺可憐的,這漫漫長路要走好久,萬一仲白一時興起,過去探看——” 眾人不禁相視而笑,太夫人道,“你這真是瞎擔心,仲白是那種人嗎?這孩子女色上就是個和尚,老實得很!” 倒是權夫人還為她說幾句話,“也是才吵了架,肯定有這樣的擔心?!?/br> “正是有點兒擔心這個?!鞭ツ镆灿行┎缓靡馑?,但還是把要求給提出來了?!斑@世上了解仲白的人,我也算是一個吧,我想請小叔為我詳細打聽打聽,公主當時和他是怎么說的,我一聽他怎么回答,便能知道他到底動心了沒有?!?/br> 到底是婦人,再出眾也是難免妒忌,云管事頗感好笑,卻也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