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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在門口。她原本以為朱翊深是單獨見她,沒想到還有不少人在。 若澄聽到動靜,轉回頭,友善地笑道:“圖蘭雅公主醒了。這身衣服很襯你?!?/br> 她的手還被朱翊深的大手牽拉著,很白的膚色,包裹在他的手心里,就像是一朵嬌艷的花。 圖蘭雅自恃貌美豐腴,但在這個中原女人的面前,也有幾分自慚形穢。而且朱翊深望著她的目光里充滿了迷戀,那是圖蘭雅從來沒有見過的熾熱光芒??梢娝卸鄲圻@個女人。 “王爺?!比舫谓辛艘宦?,搖了搖手臂。朱翊深才松開手,目送她出去了。 李懷恩搬了杌子來,特意在屋中走了五步才放下,請圖蘭雅過去坐。他跟蕭祐也沒出去,就杵在圖蘭雅的身后,眼觀鼻,鼻觀心。 “瓦剌王庭究竟發生了何事?”朱翊深開門見山地問道。 一說到這件事,圖蘭雅的眼睛就紅了:“使鹿部一直夾在我們和奴兒干都司之間,前些日子,他們的頭領給我父汗寫信,說要歸降。我父汗為了表示對他們的重視,就親自去了。沒想到路上被人伏擊,身受重傷,哥哥護送著他返回王庭養傷。之后沒有多久,昂達叔叔就帶兵把王庭包圍了。他不給我們吃的,也不讓我們見人,還逼著父汗交出金印。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朱翊深沉吟著,此事透著幾分古怪。使鹿部的部民不過數千,而且多為牧民,他們不可能設計這種圈套得罪瓦剌,自己也會有傾覆的危險。而且阿古拉一直都在試圖用和平的方式把使鹿部收回蒙古。如果僅是瓦剌內部的爭斗,明明將阿古拉引到昂達自己的地盤下手更容易,為什么偏偏是使鹿部呢? 使鹿部跟昂達勾結了?那那封被換掉的密報又是誰做的? 圖蘭雅見朱翊深不說話,跪在他面前,淚如雨下:“晉王,我哥哥說過,只要他當了可汗,有生之年,絕不犯漢境一步??砂哼_叔叔跟哥哥不一樣,他當了可汗,你們也會很麻煩的。上次的開平衛之戰,父汗也派了我們來幫助你。如今瓦剌有難,求求你也幫幫我們!” “公主請起?!敝祚瓷钫f道,身子卻沒動,給了李懷恩一個眼神。 李懷恩過去將圖蘭雅扶起來,圖蘭雅低聲哭泣,其狀可憐,他又掏出帕子安慰兩句。美人泣淚,連他這個去了勢的人,都有點于心不忍。 朱翊深起身道:“公主在府中稍事休息,我進宮將實情告知皇上。晚些時候,會有人來帶公主去四方館安置?!彼涍^圖蘭雅身邊的時候,圖蘭雅伸手欲拉他的衣袖。朱翊深這回吸取了教訓,立刻把手收回來:“公主還有事?” 圖蘭雅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手僵在半空,用蒙語低聲道:“我不想去四方館,我怕昂達叔叔的人藏在城中,要殺我。我知道你的晉王府是最安全的,讓我留在這里吧?!?/br> 朱翊深淡掃她一眼,同樣用蒙語回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你問我妻子吧?!?/br> …… 朱翊深進宮,將圖蘭雅帶來的消息稟報給朱正熙。當時葉明修和沈安序都在,兩個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一聽就感覺這件事有點不太尋常。朱正熙跟朱翊深簡單地聊了兩句,有別的大臣來議事,朱翊深便先行告退了。 議事過后,眾人陸續離開乾清宮,但每個人都有心事。國家正值多事之秋,好像每一次皇位更迭,國內和國境線都不能太平。 這個時辰,宮中正是最忙碌的時候,內官和宮女捧著東西往來穿梭。 “葉大人對瓦剌的事怎么看?”沈安序終于向前幾步問道,“先是一封軍機密報被偽造,隨后這個圖蘭雅公主只身前來求救。難道是故意引我們出兵?” 葉明修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反問道:“依沈大人的高見,這是瓦剌設下的陷阱?” “我猜測應是如此。瓦剌似乎在我國有內應,每一步都占了先機。正如晉王所說,昂達那些人明明在瓦剌的勢力要比靠近我國奴兒干都司的勢力強,為何要舍近求遠,在使鹿部附近動手?使鹿部只有區區幾千人,不足以與瓦剌的國力相抗衡,昂達那些人平日對他們多有壓迫,他們也不可能投靠。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漢人之中有人與昂達相勾結,雙方約定在使鹿部附近一起伏擊阿古拉,而后昂達控制了瓦剌的王庭,與他合謀的人還有后招?!比~明修接下去說道,“當務之急,是將那個內應找出來,才能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br> 沈安序點頭,聯想到正在奴兒干都司的平國公,又下意識地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就算平國公再怎么與晉王不和,應該也不會勾結外敵來圖謀江山,那樣對他沒有半分好處??扇诵氖沁@世上最難琢磨的東西,他又不了解平國公,怎知他真正的想法。 “我去找皇上要那封密報來研究看看?!鄙虬残蛳蛉~明修施禮,而后折返回去。 ☆、第一百二十章 若澄在北院的主屋里頭對賬, 素云和碧云在旁邊剝枇杷。這個季節的枇杷粒大飽滿又多汁, 舌尖好像都能感受到那種酸甜的味道。 若澄喜歡做寫枇杷雪梨膏放著,朱翊深到了換季的時候,總是咳嗽, 吃一點這個癥狀就好多了。 “王妃,瓦剌的公主求見?!毖诀哌M來說道。 若澄放下賬本, 還沒說讓圖蘭雅進來。圖蘭雅已經推開攔阻的丫鬟,徑自走進主屋里,站在若澄的面前。 “王妃, 奴婢……”那兩個沒能阻攔圖蘭雅的丫鬟面露慚色,若澄揮手讓她們下去。 “公主到我這里來, 有何貴干?”她溫和地問道。 圖蘭雅四處看了看, 心想不愧是王妃的住處,擺設竟然比朱翊深的留園更顯華貴。這女人在王府的地位可見一斑。她自己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想在你們晉王府住幾日, 但是晉王說他做不了主,要我來問你。我相信你們中原人的待客之道,沒有將客人趕出門的道理吧?” 若澄微微笑道:“公主愿意住在這里,是王府的榮幸。你遠道而來, 我作為主人, 自當好好照顧你。素云,去把西院收拾出來給公主住, 再派幾個得力的丫鬟過去伺候。公主有什么需要, 府里上下都要盡量辦到?!?/br> 素云遲疑了一下, 方才應是,出去照辦了。 碧云皺眉看著圖蘭雅,這個瓦剌公主真把自己當成是誰了?在王妃面前沒有半分恭敬不說,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真是讓人生氣。 圖蘭雅卻問道:“西院?西院在什么地方,我要住在離留園最近的地方?;蛘呶腋纱嗑妥≡诹魣@好了。我看留園有很多屋子,我隨便住哪一間都可以?!?/br> “公主不要太過分!留園是我們王爺的住處,他開府時便獨自居住在那里,怎么可能讓你???”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