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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孫夫人邀約和桂太太說了,桂太太自然沒有二話,“我看著她倒是挺喜歡你的,你也和她多親近親近?!?/br> 又和善桐說了秦家、鄭家并吳家的三位小姐,“據楊太太說,都是見過,也都是極好的閨女。京城人要面子,這介紹一家要是沒成,再提別家,容易被女方挑理。索性一道都認識了,覺得哪家的姑娘好,就提哪一家?!?/br> 不過,今天三位太太都沒帶閨女出來,就不知道是看不上桂家,還是彼此有些暗暗較勁了。善桐和桂太太談了談這幾戶人家的底細——卻也都是底蘊深厚的人家,秦家不必多說了,當年太子能夠出閣讀書,幾乎全仗秦帝師呼吁,那本來就是太子黨的中堅人物。如今老人家雖然去了,可皇上念舊情,秦大老爺雖沒入閣,但吏部尚書這位置卻也絕不差了。吳尚書父親也是閣老出身,自己年紀輕有本事,很得到皇上看重,將來入閣也是早晚的事……至于鄭家不必說了,雖然在京里這位鄭老爺也就是掛個虛職,可當年福建王家倒臺,善桐聽父親私底下說起來,有一半確實是因為王家私底下和當時的大皇子眉來眼去的,站錯了邊,至少還有一半,是因為當時王家族人太過跋扈,連鄭家的面子都敢駁,下了鄭二老爺鄭長春的面子,回頭沒有一年,王家倒臺,新上位的福建布政使就恰恰是這個鄭長春……這就可見鄭家能量多大了。 這三戶人家,不論是從底蘊還是從地位上來看,雖說也是各有短長,但和桂家也都算得上是門當戶對。還算上一個若有若無有點意思的石家,四戶人家初看都是極合適的,這時候非但要私底下詳加打聽底細,并寫信回去問桂老爺意見,還有就是要看各女兒各自的性格了。桂太太沉吟著就說,“秦家的姑娘,聽起來總覺得有點太古板,吳家的姑娘嘛,又未免也養得太嬌了吧……也還是要看他們家的意思如何,想不想和我們結親了。我瞧著吳太太就不熱心,他們覺得西北是苦地方,那么寶貝的女兒,估計是不會讓她去西北受苦的?!?/br> 說著便也不提了,又和善桐商議了半天,才定下了回請宴客的單子,善桐還遣人去王家問舅母的意思,米氏又作出諸多指點,桂太太便派人上各府問好送帖子。過了幾天都有回復,除了馬太太當天要出京赴宴的確不能來外,連牛太太都回說會來。善桐和桂太太還吃驚呢,連含沁都道,“最近牛家是轉了性了,平時跟在皇上身邊,偶然遇見他們家侯爺,對我可沒什么好臉色?,F在他們家少爺看到我,居然也會拉著手問問好了?!?/br> 這也許是說明含沁在皇上心中地位上升,已經到了牛家都不能無視的地步,但善桐又隱隱覺得事實也許并非如此。她和含沁細細對了一番時間,牛老爺和牛少爺改態度倒還在牛夫人沖桂太太前頭呢,小夫妻都有些納罕。含沁又讓善桐,“你和嬸嬸說說,人家既然轉了性子,我們也沒必要非得樹敵,在西北是我們強他們弱,在京城倒是要調個個子?!?/br> 雖說現在一家子三個人住在一個屋檐底下,肯定是天天見面,但含沁和桂太太的來往卻還是非常表面,兩邊有話和對方說,但凡是稍微深層的話題,全都要透過善桐傳話,善桐一面不勝其煩,一面也實在是有些好奇,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乖乖地應了,又說,“你說皇上一天都干嘛呢,感覺你老跟在他身邊,按說除非他出門去,否則你這種位置,應該也難得見著他呀?!?/br> “他在內宮里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焙咝ξ氐?,“全京城能跟他進內宮說話的,除了閹人、女人之外,也就是封公子和許世子了,不過許世子那是從小一起長大,情分可不一般。在外頭的時候其實也就是那樣,一天起來,吃早飯時候看看折子,和幾個親近的臣子說說話,自從舅舅進京,據說就是他常被叫進去了,從前他不在京里,叫的就是唐翰林,現在唐翰林倒是外放出去做學政了,歷練一番,不是出鎮一省,就是回來進部。舅舅肯定也就是奔著這條路使勁?!?/br> 他隨口這么一說,又道,“吃過飯和閣臣們見過面,有事隨時再出去叫人。緊接著其實就無事了,皇上對軍事其實極有興趣,又喜歡地圖堪輿,成日里沒事不是擺弄火器,就是和許世子說兵,京城里真正知兵又打過仗的年輕人不多,我入值之后皇上也時常叫我過去。這不就常常有份陪侍了。不過,皇上也確實克己,雖說后宮佳麗三千,可他沒入夜幾乎不進內宮,除了皇后之外,竟沒哪個妃嬪是得寵的。就是封公子,也都常常三四天才見見面,說幾句話也就各自分開了?!?/br> 也就只有含沁這樣常年值宿大內的統領,才能對皇上的行蹤如此清楚了。善桐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也不禁咋舌道,“難怪天子腳下幺蛾子多呢,第一個皇上的腦子就是最好使的了,這里里外外的,也虧得他一手抹平?!?/br> 含沁欲言又止,聳了聳肩,道,“哎呀,朝堂上的事,在家就不說了,你倒是好,我成天早出晚歸的累個半死,你還能拋下女兒去白云觀玩!” 大妞妞年紀還小,寺院道觀這樣的地方一般是不讓她去的,善桐倒還有些舍不得她,聽含沁這樣說,便捶他道,“我才不想去呢,不是為了你們家的事,誰這么cao心?!?/br> 兩夫妻笑鬧了一會,第二天一大早含沁又進宮去了,善桐因為已經知道孫夫人和四少奶奶個性,只隨意打扮一番,一時孫夫人來人接她一道,因要出京,乘的是八抬大轎,孫夫人還恐怕善桐路上無聊,雖也為她預備了四抬轎,可卻設而不用,讓她和自己一轎說話,還掀開簾子,透過密密實實的輕紗罩,和善桐笑道,“我愛乘它,就是因為也就是坐這轎子能見一見外頭的景色了,不然在京城住了這么多年,還真是認不得一點京城的景色?!?/br> 善桐也道,“我還當京里太太們早都慣了呢,也沒見誰抱怨。我們在西安城的時候,興致一來,有些人還有騎馬出門的,家家戶戶哪個太太出門,都有掀簾子看風景的,到了京里,大家倒似乎都忘了這回事?!?/br> “這誰能不抱怨呢?!睂O夫人不禁失笑,“只是不抱怨在人前罷了。當時我去看五妹,五妹還說呢……也就是從小到京城的時候,見過一點世面,嫁來京城半年多,是二門一步都沒邁出去過。連家在京城什么方位都忘了,成天只在方寸大小的天里打轉?!?/br> 她的聲音悠遠了,清秀端凝的面上掠過了一絲感慨,“后來倒是出門了——還出得遠,由人送著上船,直葬到揚州許家祖墳里去了?!?/br> 善桐陪著她嘆了口氣,想到桂太太含含糊糊說的那幾句話,倒覺得脊背底下有點發涼。孫夫人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