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0
也沒說清楚,就說要找個體面些的媒人,不然也不好意思登門?!?/br> “哦?”老太太神色一動?!澳悄阍诩依锏倪@番布置,也是他教你的嘍?” 善桐猛地一僵,這才明白老人家說了這半天掏心窩子的話,戲rou還就在這一句:畢竟是老人,眼神毒辣,思維縝密,自己都還沒想到呢,她就已經把這兩件事給聯系在一起了。 “就是沒有沁表哥?!毙闹@才是說服老太太最關鍵的時刻,她一絲猶豫也不曾有,便斬釘截鐵地道?!拔乙惨欢ú粫捱M衛家的……這不僅僅是在毀我了,也是在毀哥哥,毀琦玉,甚至是毀衛麒山。大家都不樂意,到頭來有誰會開心?她這樣倒行逆施,我管不了,我只能請您來管了。親事說給誰,那是另一回事,就是和他不成,要說給別的人家,我也決不會嫁進衛家!” 老太太銳目如電,在善桐面上一掃而過,她像是終于放下心來,肩膀一下就松弛了下去,按著善桐手背,感慨萬千地道?!昂?,我信你這番話。孩子,含沁論人才,真是沒什么可挑的了。祖母唯獨就是不放心,他為人實在是機靈得過分,祖母怕你以后節制不了他啊……過門之后,你可得自己穩住了,別什么事都憑著他的安排行事,手里錢財你要看好——” 她忽然又自失地一笑,“算了,什么錢財,他也不貪你那幾千兩陪嫁。這門婚事要真能成,他疼你還來不及呢?!@個猴小子,認了他這門親事不要緊,結果我還倒賠了一個孫女兒出去!真是猴精猴精,以后我看他成就,不會比他幾個哥哥差的!” 善桐心知肚明:祖母這是終于對含沁的人品放了心,在這門親事中,寧愿擔著兒子媳婦的埋怨,也要站在自己這邊了。 她眼眶頓時又是一陣潮熱,情緒涌上來了,便忍不住輕聲叫道,“祖母,沒有您老人家,我、我可該怎么辦……也、也就是您疼我了……” 話尤未已,已是淚盈于睫,紛紛而落。 老太太想到二房家里這個大爛攤子,一時也不禁搖頭嘆息,她的手又按住了腕間的佛珠,閉上眼喃喃念了幾句佛號,又數了幾粒發黑的檀木念珠,才悠悠道,“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你和含沁也不能再見面了。一切等他請的大媒上門了再說,在此之前,你就跟在我身邊繡花讀書,這一陣子,少出院子,少見你娘,等你大伯母他們回了村子里,你和你娘愛怎么吵就怎么吵,但大伯母他們在這的時候,可不能輕舉妄動,知道了嗎?” 這還是照顧到二房的面子,要把事情壓得越小越好,善桐心中感激,自然只有點頭的份。老太太掃了她一眼,不禁又嘆了口氣?!罢媸乔拜呑釉斓那槟?,你說你要喜歡的不是含沁,是衛家那個小伙子,省了多少麻煩?” 見善桐面露不安愧疚,她心中又是一陣不忍,一邊示意善桐扶著自己起身上床,一邊道,“不過人這一輩子,也就活這么幾件事了。當年我們馬家也是教門中人,按例是不和你們漢人通婚的。還不是一陣好鬧?一轉眼就是五六十年過去了,繁衍出了這么一大家子——你也別想太多,都走到這一步了,就緊跟著往前走吧?!?/br> 她不禁又微微冷笑,“你說得也對,人生哪一步不是在賭?就說這四個兒媳婦,兩個都沒娶好,家里生出了多少事來……” 話說到一半,想到善桐身份,便也住口不說,由得善桐輕手輕腳地為她蓋上了被褥,自己閉上眼,便覺得無限疲憊一卷而上,連話都來不及說,便沉入黑甜。 158、出繼 盡管一天之內,二房局勢幾乎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畢竟是二房主場,而不論是老太太還是王氏,都似乎有著無言的默契,第二天一早眾人齊聚老太太院子里請安時,二房眾人雖然都無精打采的,但神色也都平靜安然,看不出多少不妥來。就是四太太,也不過是好奇地看了王氏幾眼,便轉移重心,問起了柜上的消息。 “今年年景好,生意想來應該也好做的?!彼奶挂蚕氲瞄_,雖然現在看著二房一家子,尤其看著楠哥,面上始終還有幾分不好看,但也已經漸漸接受現實,又開始關心起家里的收成了?!肮裆匣镉媯冃量嗔艘荒?,也都要輪流放假回老家去看看了吧?聽家下人說,今年柜上給的賞錢可大方了?!?/br> 家里的生意,兩個太太其實也就是略知皮毛,幾門賺錢的生意都攥在老人家的手心里,年年直接向老人家奉帳。此時四太太這么問,眾人倒都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心下正是膩味呢,要不是多年來城府深沉,幾乎要瞪蕭氏一眼,饒是勉強忍住了,口中語氣也不大好?!靶量嗔诉@么一整年,就是咱們少賺點,肯定也要讓伙計們笑著回家過年的。不然,豈不是要被街坊鄰居笑話吝嗇了?!?/br> 蕭氏這句話也許倒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忽然被老太太沖了一句,當下就噎得有點喘不上氣。大太太看了她一眼,便出言緩頰道,“眼看進了臘月,娘看,什么時候回村子里的好?” 老太太一時還沒答話,二老爺已經忙著道,“今年難得進城來,就別回去了,天氣冷路上難走,回去也是折騰,干脆一家人都在這過年吧!” “回去還是要回去的?!崩咸愠谅暤?,“就是我年紀大了懶怠走動,孫氏也要回去,近在西安,過年無人回家祭祖,是要落埋怨的……” 她看了楠哥一眼,又道,“你們回去的時候,把楠哥帶回去,孫氏你給十三房帶句話,就說過了年,這過繼的事,可以cao辦起來了?!?/br> 這一句話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四老爺面上掠過了一絲復雜的神色,隨即便望著楠哥微微一笑。蕭氏也是一怔,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但始終也還把得住,沒露出怒色窘態。大太太看了看二房兩口子,見二老爺面色微帶不豫,她便猶豫了一下,才應道,“是,回去就把話帶到?!?/br> 這件事在小五房長輩之間,倒算不上是什么新聞了。但幾個孩子顯然都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榆哥本來正垂著眼把玩著腰間一枚瑩潤的玉佩,被這話驚得一跳,頓時就又是不舍又是震驚地望向了老太太,又去看楠哥。梧哥倒好,快二十歲的小伙子,心事也深沉起來了。雖然明顯也受到震動,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情緒。倒是楠哥身為當事人,似乎根本都沒有預料到這一刻,左顧右盼,也不知在找誰的身影,面上也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歡喜。待到眼神落到了二老爺身上,那份茫然終于變作了不舍,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兒郎怔怔地喚了一聲爹,眼圈緊接著就紅了——不管過繼出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