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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聰明伶俐也是好事嘛,再說年紀還小,去前線做什么?” 一并得米氏也問牛姑太太,“只聽說您家麒山去了定西,倒真不知道做什么去的。也不知道現在定西情形怎么樣,糧草緊張不緊張?!?/br> 牛姑太太夫家姓衛,也是桂元帥麾下的猛將,因有勇有謀,如今身上帶的是五品正千戶的頭銜。因屢次都有斬獲,這一戰結束之后,一個將軍是十拿九穩的,說起來要比米氏還高了兩集,同王氏卻只是平級了。她對米氏對王氏,卻都很客氣,“糧草還行,多虧了楊家二老爺周旋,雖不說盡善盡美,但好歹從上到下都能吃個八九分飽。軍營里也挺平穩,沒鬧幺蛾子。聽說不獨桂老帥滿口夸獎,就是遠在延安的平國公,都道把二老爺要回老家,這步棋真是走對了!如若不然,現在恐怕早就亂起來啦?!?/br> 王氏米氏面上都甚有光輝,就是善榴姐妹聽了,心里自然也是喜歡的。善桐綻開一朵大大的笑,看了看母親,忙又不著痕跡地收斂了下來,同jiejie一道退過一邊,將熱鬧讓給了大人們。 定西平安,在座眾人心里也都安穩多了,牛姑太太這才接了米氏的問話,向著她道,“您也知道,麒山他爺爺一刮風腿腳就疼,多少年來尋醫問藥,都沒能見好??汕蓹嗉倚∩襻t不是到定西去給桂老帥把脈么,我就讓他緊趕著捧了脈案過去,想方設法,到底是讓小神醫看了一眼。小神醫說了個方子,回來抓了一吃,果然是緩和多了!” 這是她一樁得意事,說來自然是眉飛色舞。眾人都感慨道,“都說這小神醫出于藍而勝于藍,聽起來真是神乎其技!” 王氏幾乎都聽得呆了,她甚至是本能地一把攥住了女兒的手,似乎要用這溫軟的小手,來約束自己的儀態,閉上眼又咽了一口,才追問道,“這是良國公家的二公子?一直聽說他跟著先生在江南學藝,出師都沒有幾年。不想醫術居然這么高明——又、又到了西北?” ——卻到底是露了急促。 米氏也是一呆,也顧不得是否失禮了,忙緊跟著王氏問牛太太:“這事怎么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呢,是什么時候來的西安——又是什么時候走的呀!” “嗐,小神醫的做派,您也是知道的?!迸9锰椴蛔越?,就是一臉的得色?!八矸萦肿鹳F,性子又和閑云野鶴似的。這一次要不是自己愿意到西北來,恐怕是皇上都差遣不動呢。就是這樣,也是悄悄地來,誰都沒有告訴——他這邊一出京,那邊宮里就飛馬送信來了。我派人在城門口等了五天,險些都沒有堵住??删瓦@沒能留著住一個晚上,只好讓麒山把脈案捧過去,一來呢也是為了慎重,二來,也讓這眼高于頂的小子見識見識,什么才叫真正的天之驕子、一時俊彥?!?/br> 眾人都紛紛道,“您真是花費了好些心思,就是牛千戶在,怕也做不得這樣十全十美了?!?/br> “也都是盡力罷了,聞說小神醫針灸之術是極神奇的?!迸L珖u了一口氣,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聽說在江南,也不知哪戶人家的小娘子,臉上劃了一道血口子,竟是要破相了——他不知怎么,一上藥,又施了一針,居然也就好了!真可以說是神乎其技了,據說這一手絕技,連歐陽老神醫都瞠乎其后。人家今年也不過才剛剛二十歲呢!” 縱使手心被母親捏得隱隱作疼,善桐一時竟也顧不得計較了,她不禁和jiejie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色,只是礙于場合,不得不將滿心的喜悅硬生生地又捺了下去,主動提醒王氏?!澳?,說起來,祖母也有腿風呢……” 榆哥的病,一家人畢竟不愿意外傳,王氏得女兒一語提醒,也回過神來,真是一下連坐都要坐不住了,又沉淀了一會兒,才笑道,“可不是,我這不就是想到這茬了?你看看人家衛世伯母,消息多么靈通,打點得多么妥當。真可謂是孝道表率了!我倒一時都坐不住了,只覺得臊得厲害!” “楊太太風趣!”由桂太太起,眾人頓時又笑成了一片。桂太太拿手點著牛姑太太,“要不是宮里那一位娘娘疼她,肯跑死了馬來送信,您瞧她消息還靈通不靈通了!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您還當真了?!?/br> 再怎么親昵,到底當著自己一個生客,這又是得力屬下的夫人……王氏一時間對桂家這門親事,倒是淡了幾分心思,全心全意想的都是權仲白的行蹤,忍不住又問,“這到了定西,按理說也有段日子了。我們家那位是最孝順的,知道這事,必定會捎信回來——” “小神醫古怪著呢?!边@連桂太太都知道了?!皠e看他年年在各地義診,這四處行走時,卻都是盡量隱姓埋名,絕不喜大肆張揚。楊大人要是稍微忙一點兒,沒收到風聲,那是再平常不過了。依我看,您就是要去求診,也都得把聲音放軟和些,這是國公府的次子,大長公主的親外孫,貨真價實的皇親國戚,可不是一般大夫能比的?!?/br> 從前在京城的時候,小神醫倒是難得回京城來,都在江南一帶行醫。自己又覺得他畢竟只是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能懂得多少?這樣看來,真是白白錯過了多少良機!早知道,就親自帶了榆哥下江南去,現成的小四房大爺還欠了小五房半個人情,舉手之勞順水人情,斷斷不會不幫的…… 王氏一反方才的興奮與期待,一下在心底又懊悔無極。要不是她多年養氣,心思深沉,只怕早已經形諸于外。饒是如此,也是平復了一會兒,才又參與到眾位太太的談話中去,卻是寡言少語,再沒有之前的從容揮灑。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楊太太,是添了心事了。 眾人又說了幾句話,便有兩三個面容平實身材健壯的丫鬟進來回報,“太太,酒菜已備下了?!?/br> 牛姑太太這才咦了一聲,“那個小兔崽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桂太太又現叫人去找去催,眾人再等了一會,兩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少年這才手牽著手進了屋子,給一屋子桃紅柳綠的衣裳們行禮請安——雖說來得極慢,但禮數卻還很到位。王氏是頭次相見,自然也預備了表禮相送不提。 善桐倒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桂含芳:桂家這一代幾個兄弟,都有一雙丹鳳眼,可就是這幾乎一色一樣的丹鳳眼,都挑出了不一樣的氣質。桂含沁眼仁就淺得多了,似乎還鑲了一圈淡淡的黃邊,細看時又覺得不是。他眼皮要厚些,就是睜著眼,看起來也和沒睡醒似的,挑出了一身的憊懶。桂含春的丹鳳眼就很精神,瞳仁兒也黑,不說話時別有一股鐵血的味道,好似剛長成的小老虎,雙目炯炯有神,整個人躍躍欲試,要一試身手。一說話卻又溫厚起來,偶然開起玩笑,丹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