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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也瞞不過您,那天……” 善桐此時已經明白了王氏的用意,她雖然依舊不喜歡母親的做法,但卻也沒有從中作梗的意思,見海鵬嬸受到母親話里的鉤子勾引,已經說起了心里的苦楚,便沖善喜使了個眼色,兩個小姑娘手拉著手,就出了堂屋,進了善喜自己居住的小院子。 善喜此番對善桐就熱情得多了,她親自給善桐倒了茶,又擺上點心來,笑著說,“這是南邊來的時鮮花樣,我沒舍得吃,要不是你來,我也舍不得擺出來待客?!?/br> 沒等善桐回話,她又一下握住了善桐的手臂連連搖晃,問她,“你說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膽子——我倒是也想罵那個不要臉的臭無賴幾句,可我就是罵不出來!” 善桐本來覺得此事是生平的得意之舉,經過這一天跌宕起伏的心路,倒不大想提起這事,只是懶懶地笑道,“我嘴巴利你是第一天知道?反正當時一氣就說了唄……怎么樣,他沒有再來找麻煩吧?” 善喜哼了一聲,恨恨地搖了搖頭,“我是下定決心了,下次他再敢進門,我就學你,把他罵跑!” 善桐倒是貨真價實地嚇了一跳,忙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我家里是帶著官的,他不敢亂來,可你——” 話說出口,又覺得這話雖然無心,卻有炫耀的嫌疑,便忙忐忑地咬住了,偷眼去看善喜,唯恐她被自己惹惱。 不想善喜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沖她彎著眼睛笑,這個略帶憂郁的小姑娘一字一句地道,“三妞,你真是個實誠人,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一心為了我好!” 她一下有些激動起來,又緊緊地抱住了善桐的手臂,輕聲道,“以后,我就拿你當親jiejie看!你別學那些人,和我說些虛話,就和今兒一樣,這話我愛聽……” 善桐倒是有了幾分手足無措,哎呀呀了幾聲,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好在善喜這感情流露得快,掩藏得也快,她很快就回復了往常那鎮定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分析給善桐聽,“我知道他不怕我,惹急了說不定真扇我,到時候,我就去宗房跪著,請族長爺爺評評理。臘月里大年下的,闖到人家家里來,還把我的臉扇腫了……我看宗房這一次,還能不能裝聾作啞了!” 話到了末尾,忍不住又還是咬牙切齒,露出了幾分刻骨的怨恨。善桐看在眼里,忽然明白:宗房對于自己來說,雖然素未謀面,但卻是個極為可靠的靠山,似乎并不會讓自己失望。 但對于十三房來說,卻似乎并非如此…… 一時間,她心頭就涌起了一股酸澀的味道,又沉吟了半日,才明白這樣的一種體悟,其實前人早已經作出了總結。 世態炎涼這四個字,已將一切道破。 作者有話要說: 楊家的族譜,先奉上小五房族譜。 楊家族譜 小五房 老太太 馬氏 大老爺 楊海晏(未出場) 大太太 孫氏(未出場) 大少爺 楊善檀 二少爺 楊善榕(未出場) 二姑娘 楊善桃(未出場) 二老爺 楊海清(未出場) 二太太 王氏 大姑娘 楊善榴 四少爺 楊善榆 六少爺 楊善楠 七少爺 楊善梧 三姑娘 楊善桐 六姑娘 楊善櫻 三老爺 楊海文 三太太 慕容氏 三少爺 楊善柏 四姑娘 楊善柳 四老爺 楊海武 四太太 蕭氏 五少爺 楊善桂 五姑娘 楊善槐(去世) 23、出場 王氏和海鵬嬸就聊得很投機,王氏居然在十三房坐了整個時辰,這才派人進后院來叫善桐過去,“該去給祖母請安了?!?/br> 西北冬天日短,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善桐也不敢多加逗留,唯恐誤了晚飯的時點,又耽誤了善喜服侍父親,她和善喜道了別,善喜一反從前矜持的常態,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你得了空千萬來找我玩,我在家也無聊得很。每天除了上課,沒有多少事做!” 善桐也覺得善喜軟和下來,也是個可愛的小玩伴,她笑著點了點頭,又和善喜說了幾句心腹話兒,這才奔出前院,同王氏一道出了院門,拐進了小五房的大院里。 才進了院子里,王氏神色就是一動,善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時,卻又為高高的青磚墻所阻,她踮起腳尖來使勁張望了一番,這才透過小小的一扇玻璃窗,看到了屋內的景象—— 老太太還是歪在炕上,手中捏著個水煙筒吞云吐霧,炕上斜對面卻是盤腿坐著個老嫗,她穿著樸素身板硬朗,正一臉笑意地和老太太說著什么。不是嬤嬤奶奶又是誰? 善桐早就惦記著去嬤嬤奶奶家里探望老人家,幾次都沒有成行,此時在這里遇到,哪有不高興的道理,還在院子里就要喊起來,“嬤嬤——” 話才出口,手上就是一緊:卻是母親用勁捏了她一把。 善桐連忙住了口,所幸尚未驚擾到嬤嬤奶奶同老太太,她看了母親一眼,略帶疑惑地請示,“是妞妞兒犯錯了?” 王氏唇角逸出了一線淡淡的笑意,垂下頭瞥了善桐一眼,低聲道,“回家再告訴你?!?/br> 就又帶著善桐拐進了偏院,到三房、四房都坐了坐,慕容氏和蕭氏都慰問王氏,“許多年不在家,這一下回來,要應酬的人可是多了!” 蕭氏更是連連嘆息,“按理您也該到西安走走,見見舅爺,只是今年冬天冷得很,收成不好路上就不太平,看來年前是怎么都去不了了?!?/br> 王氏自從出嫁以來,十多年來都未曾回過福建娘家,王氏雖然顯赫,但在京城為官者卻并不太多,說起來和自己的親兄弟也有近十年未曾相見了,先前從京城過來的時候,就想著在西安多逗留兩天,卻不想官道損毀,繞了遠路反而不得相見,聽到蕭氏提起來,臉上不由得就多了幾分愁緒,嘆道,“年前是肯定去不得的,第一個路太難走,第二個也要預備著家里的大事,隨時要和母親商量……第三個,族里麻煩事也多,就看看開春后能走得開不能了?!?/br> 提到家中大事,蕭氏不免有幾分不以為然:到底是官太太,一開口就是大事,就是大局。二哥一回來,就給小五房找了麻煩,眼看著借糧使者就要到村了,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番拉幫結派……忙了一年,到年邊都不讓人清靜! 她久住楊家村,雖然也不乏心機,但又哪里比得上京城那些個八面玲瓏的貴婦人,心中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