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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回屋。刑天卻咧嘴笑彎了乳眸,背起二三往屋子里面快步而去。 唔,這就算那位婆婆答應了? 天上云彩在難得蔚藍的天空飄過,如船只在碧海駛去。 我、飯團和刑天在屋外等著,婆婆還在屋里給二三解毒。 那刑天一直垂眸不語,它并腿而立,站姿端莊有禮。手指不斷轉啊轉,神情莫名拘束。 "謝謝你。"我對它淺淺一笑,"起初還以為你要襲擊我們,所以才對你橫劍相對,對不住。" 它定定地注視著我,乳眸下微微潮紅,手指的轉速更快了些。它躬躬身,嗯嗚了句,我想它是在說"沒關系"吧。 半個時辰后,屋門方開。 刑天立即去端了一盆水過來給那婆婆洗手,她搓著手,悠悠道,"那小子的毒已不礙事。" 我深深舒了口氣,心情一松,疲憊的身體差點未能站穩。 婆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死樹的毒并不是什么奇毒,你何必如此驚慌,再說他之前把毒素都逼到肋下,原本無事。" 她沉吟了半響,續道,"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說感官上的沖擊,導致他運氣不穩,妖力走岔,這才險些要了命。" 我差點沒一個趔趄后栽。 刺激?感官上的沖擊? 我唯一想到便是二三驚鴻一瞥我衣衫不整的樣子……他那會兒還流了鼻血,然后就倒了…… 唉,說到底,還是我給了他"會心一擊"。 老婆婆更加奇異地睨著我,我干咳了幾聲打破尷尬。 我對她深深一躬,"感謝婆婆救命之恩。" 婆婆呵呵一笑,卻沒說什么。 我又問,"可以進去看他么?" "可以,但他未醒。"她斜睨我一眼,"看完便出來,老娘還有事情吩咐你。" 我稍施一禮,"是。" 越過一桌一椅的簡單堂屋,轉角入房,二三正躺在床上。 窗欞外掛著一段遒勁的枝條,晨光如岸邊輕浪般漾散進來。 他依然閉著眼,香扇般的長睫在他略微蒼白的臉上投下點點淡影,宛若蒼山雪徑上伊人纖巧的足印。 見他面色平和,我心徹底放松下來的一刻便癱倒在他床前,這一坐便不愿再起--好累。 飯團倏地蹦到二三肚子上,把那里當作蹦蹦床一般使勁彈跳。 我趕緊把它撈回來,并嚴肅教育道,"他可是病人,你怎能這般對他呢,至少要等他好了。" "我聽得到的。"二三微微睜眼,沒好氣地睨著我,他橫了飯團一眼,聲音還有些虛弱,"你個小臭東西。" 飯團搖搖尾巴,回了他一個鬼臉。 他疑惑地環顧四周,"這是何處?" "一位好心的婆婆家里。" 遂把他中毒后的事情簡單道了一遍,至于他突然毒發的原因省略不說! 我殷切地看向他,語貌歉然,"對不住,若不是我……" 他馬上打斷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說這些作甚……你這什么表情?" 他噎了噎,忽低聲問,"難道是在擔心我?"他聲音小如蚊鳴,也不知是問我還是問自己。 我微嘆,"我怎會不擔心你呢,二三,我們不是搭檔么?" 飯團悻悻跺腳,對二三指手畫腳地大聲唧啾,疑似把剛我如何為他之事又說了一遍。 他聞之,怔了半響,閃爍的眸光中竟透著幾許感動。似乎"我擔心他"這不是一件常理之事,而是如同水中撈月般虛幻不切實際的事情。 雖然早知他對人或者鬼的警惕很高,但如此看來真不是一般的高。 "丫頭你瞧夠沒,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若是要死你瞧這么久也無用。" 那婆婆不知何時已杵在房門口,正一臉不耐煩地盯著我們。她偏頭看了看二三,又道,"既然你醒了就趕緊起來幫忙!" 最后一句威嚴肅然,聲厲如警哨,二三、我和飯團都立即齊齊爬起站直并下意識道,"是(唧)。" ☆、隱世桃源(二) 正午時分,日頭暖溢,清風舒爽。 婆婆和刑天正坐在石凳上剝核桃。見吃忘我的飯團便立即諂媚地飛奔過去"幫忙",說白了就是去賣萌騙吃。 我和二三各執一木瓢面向著那些怯生生的菜精。我面無表情,他卻是興奮不已,如同正欲追殺飛蝶的犬獸。 本以為婆婆會讓我們做些較為艱難的事,例如獵殺妖物或者鑿山開路等等,沒想到只是幫那些菜精洗澡而已-- 二三一向對老人家最是照顧和關懷,當下被吩咐干活,他倒也干勁十足。撈起一瓢水便撲向菜精,那些菜精卻比貓還要靈敏,見二三撲來全都一哄而散,他撲了個空。 "來呀,來呀,來抓我。"一顆白菜挑釁的跳到二三的頭上。 其他菜也有樣學樣,或跳到二三的肩上,或拽住他手臂。二三被這些菜弄得像得了多動癥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全身抽筋。 "天殺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他不住怒喝,動作雖大,但手中那瓢水卻一滴不灑。 我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他霍然看向我,多動癥瞬間一停,雙頰泛紅地看我笑顏。 不過那些菜精的猖狂行為又把他的神召了回去,我現在可算明白為何婆婆要交給我們這份差事了……這些菜真難伺候! "喂,別扯我褲子!" 他拼命拉褲頭,像是以褲為繩地在跟那些菜精拔河。它們卻越發調皮,扯得更狠,還胡唱著不知名的曲調,"啦~啦~啦啦啦~" 我嘆了嘆,站在池子旁邊向那些菜招手,"快過來洗澡。" 也不知是否因為我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所以它們都沒過來。 難得有棵生菜很主動的奔過來跳到池里,我正暗喜,它卻狡黠一笑,小手狂潑浪打地濺了我一身水。 看我濕淋淋的樣子,它似乎更樂了,更肆無忌憚往我身上濺水,"哈哈哈,潑你潑你!我們最討厭洗澡!" 其他菜頓時像炸了鍋一般,瘋狂地到處亂竄,除了欺負二三,個別的跟著那生菜向我潑水。我全身上下都濕透了,頭發能滴出水。 "呵呵,有趣。" 我微微低頭,臉完全陰了,就像暴雨前夕那黑壓沉沉的濃云。 一股前所未有的低氣壓擴散外逼,直逼得那些菜精和二三都猛然轉首。 他們對上我的陰冷暗沉的表情后,皆立即被萬尺寒冰凍住了般愣在當場。 二三一陣驚呼,"菜鳥冷靜!" "我拒絕!" 化翼靈絮怒展,羽劍暴立!皆不偏不倚地朝那些亂竄的菜激射而去! 我反手疾抽一把羽劍指著那罪魁禍首生菜,只要稍微挺進毫厘便能把它鮮綠的菜葉刺個稀巴爛。 我咬字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