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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還有幾個空啤酒瓶。 那個攤主就是陸采。 別說尋.歡驚訝,我也是不敢相信。 他不是那種自暴自棄的人。 他有著所有藝術家都有的傲性,因為,他以自己的作品為榮。 可現在,這個為藝術奮不顧身的青年,正為了二十元一副肖像畫,擺攤坐在那。 尋.歡問我要不要過去。 我看著尋.歡問,“看到了要說什么,嗨好巧?” 尋.歡語塞,“....” 不敢靠近,怕被陸采發現,我只是遠遠站著,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瘦的特別厲害,眼窩都凹進去了,氣色很差。 現在這個陸采嗎,哪還找得出當年在學校里溫潤如玉的風采。 我訥訥地,“尋.歡,他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哪知道?!睂?歡白了我一眼,“自甘墮落唄,上次他滋事打架的事你難道忘了啊?!?/br> 我沒忘,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是因為我嗎。 尋.歡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無語望天,“艸,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整天誰他媽發生什么事,你都攬到自己身上,尼瑪,你倒是比蜘蛛俠的責任都還大!”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 我拉著他往回走,邊反駁,“嗯,警察確實比蜘蛛的責任大?!?/br> 半路接到靳少忱電話,說是晚上不回來。 我說好。 他聽到風聲,問我和誰在外面。 我“哦”了一聲,“和尋.歡?!?/br> 旁邊一直朝我擺手的尋.歡頓時面如死灰。 靳少忱倒沒說什么,“嗯”了聲就掛了。 氣息稍微低氣壓了了一點。 我順勢去了數碼店,把u盤掏出來,問他們能不能還原。 維修師傅拿過去在電腦上試了試,又問我什么情況。 我說不知道,就是突然打不開。 他找了機器過了遍,最后拿給我說,“內容被消了,不是故障,復原了也找不到?!?/br> 我說,“哦?!?/br> 接過u盤的手隱隱發顫。 靳少忱知道了。 可他沒說。 他裝作不知道。 —— 回去的路上,尋.歡看我情緒低落,以為我還在想著陸采的事情,就說,“我回去幫你查查,你暫且放心吧,人不還是好好的嘛?!?/br> 我點點頭,又問他,“過年回老家?” “那當然!”他搖了搖手里的袋子,掏出紅色線球摸了摸,又抬頭看著我,“你今年呢?” 去年倒是和繼父吃了頓年夜飯,第二天是在朱朱家里過的。 現在,朱朱有了男人,估計沒法陪我。 我想了想,“去你家過吧?!?/br> “啥?!”尋.歡一臉懵逼地停在路中央。 “我說,去你家過年?!蔽抑貜鸵槐?。 “艸!”尋.歡臉色通紅,“家里催婚催的緊,你去了,他們就誤會大了?!?/br> 我渾不在意,“沒事,我結婚了?!?/br> “那行?!彼c點頭,“我明天給家里打個招呼?!?/br> 快走到他家門口時,他才猛然醒悟過來一樣,抓著我問,“等會,你他媽結婚了為毛不和你男人過年,你跑我家,不怕他殺到我家里嗎?!” 我拍掉他的爪子,“哦,我想試試?!?/br> 尋.歡罵我,“蛇精??!” 靳少忱應該不會留在國內的吧。 他不會為了我留下來的。 至少。 我還沒重要到那個地步。 晚上因為靳少忱那個電話,怕他對尋.歡有意見,我就沒住在尋.歡家里,回了景區公寓。 一個人吃完飯,洗漱完,躺在床上發呆。 腦子里走馬觀花式地掠過很多場景。 陸采的,王欣彤的,秦武的,秦五叔的,最后是靳少忱的臉。 我每次想到靳少忱時,腦子里浮現的都是他生氣皺眉的面孔。 他生冷的眉眼,削薄冷冽的唇。 我不愿意相信,只不過分開半天,就在思念他。 這個晚上做了個夢。 夢里看到大片嫣紅的血,手指上,地上,眼前猩紅一片。 耳朵里充斥著嘈雜的哭聲,嘶吼聲,絕望的呼喊。 仔細聽,這聲音特別耳熟。 等我一身冷汗的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滿臉的淚。 噩夢幾乎快往得干干凈凈,唯獨記得大片猩紅的血,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踉蹌著下了床,不小心摔在地毯上,準備爬起身時,身子劇烈顫了顫。 夢里那道聲音的主人,似乎,就是我。 第七十八章 青梅 繼父打電話給我時,我還蹲在地板上,用手機百度做夢夢見血是什么征兆。 我不信鬼神論,同理,不信占卜風水。 可昨晚的那個夢太真實了。 仿佛就像是不久的將來,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我甩掉不安的思緒,耳邊聽繼父在電話那頭高興地聲音說,王欣彤回來了。 他之前說過,找到王欣彤,就會和她一起回老家。 “桃子啊,你看,我們今年一家人....” 他或許是想說今年和我們吃個團圓飯。 但我沒聽他說完就拒絕了,“我這幾天都忙,過年那天也回不去?!?/br> “???”繼父的聲音有些無措,“忙好啊,忙啊,忙也要注意身體?!?/br> 我掛了電話。 看看時間,開始挑衣服,洗漱,吃早飯。 可不論做什么,腦子里都還回想著繼父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說,“桃子,你是不是怨我,所以,這些年都不愿意和我們吃團圓飯?” 是怨嗎。 我看向鏡子里的女人。 清麗的面容,黑亮的眼睛里,看不出怨恨的神色。 那雙幾乎看穿生死的眸子里,只淺淺映著不甘的目光。 —— 連著兩天,我都窩在景區公寓。 靳少忱沒有來。 他似乎很忙,打電話給我只說了幾句話,就要繼續忙。 我也想起來,自己似乎很少打電話給他。 想著待會就要出去見司楠,擔心他中途打電話過來,就給他發了短信。 大意就是你忙你的,不要管我。 和司楠約好的時間是十點。 我收拾好一切出門,害怕遲到就打了車過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待會司楠是要甩一打錢在我面前,讓我離開靳少忱呢,還是換苦rou計讓我離開靳少忱。 我覺得,這個問題如果放在朱朱身上,那么,甩錢這種活兒肯定是朱朱干的,畢竟她現在也是富婆了。 西餐廳的格局相比較中餐廳要浪漫,燈光相對要暖一些。 靠窗位置端坐的高雅的女人隔著窗戶玻璃朝我招手。 面容恬淡,笑容可親。 如果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