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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聽地廣播女聲說,“已有媒體發現百年世家正秘密協商解體事宜,以白家,池家,方家為領袖的幾大董事雖然沒有給出正面回應,但私家偵探已經打聽到小道消息,今晚就將得出結果。最后百年世家到底會成為哪家巨頭的囊中之物,讓我們拭目以待?!?/br> 聲音終止,我繼續調了幾個頻道都是播放天氣預報的。 我抬頭看了眼窗外,高聳的大廈上,金光閃閃的亮著四個大字。 百年世家。 池州?;貋頃r,我枕在座位上,他在敲窗戶。 他鎖了車門,車窗我也打不開。 只能干瞪眼看著他。 他后退一步,我才發現,他根本不是讓我看他,他是想讓我看靳少忱。 靳少忱和一眾人走出來,他穿著深藍色的西服,兩條被西褲包裹的長腿走動間崩出流暢的肌理線條,襯得整個人身姿筆挺,昂首闊步,面色冷硬,眉眼是我熟悉的狂妄冷冽。 走到門口時,似乎看到池州裕,冷冷一瞥,隨后目光頓住,看到了我。 多年后,我午夜夢回都夢到他這個眼神,然后一頭汗的被嚇醒。 身后很多人陸續走出來,有些人的目光順著靳少忱看到了我,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這個了然很有歧義。 我不太明白。 他們是認出我是靳少忱的女人,還是池州裕的女人,我不太懂。 我只知道靳少忱目光駭人地瞪著我,隔著車窗玻璃,我都能感受到他蓄勢待發的暴怒。 李白在后面,跟所有一同出來的人打招呼,把人送走了之后,才站到靳少忱身后,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良久,我聽到靳少忱說,“把車門打開?!?/br> 我沒法打開,只好看向一旁的池州裕。 靳少忱看到我這個動作,似乎一下子觸動了怒火,整個人暴怒了起來,一腳就踹上了車門,車.身.劇.震,我坐在副駕駛也被嚇到了,大腦一片空白。 我突然就明白了。 池州裕帶我到這里,不是為了惡心自己,也不是為了惡心我。 他是故意來惡心靳少忱的。 我正發蒙,車窗上“砰”地一聲砸下個黑乎乎的影子,車身跟著搖晃。 我再看,才發現那是池州裕的腦袋。 靳少忱正提著池州裕往車窗上砸,下足了狠勁。 砸完了之后,往地上一扔,李白從池州??诖锩鲨€匙,開了車門。 我就被靳少忱一把扯了出來。 夜里風大,我被扯得踉蹌,卻還是一聲不吭地跟在靳少忱身后。 身后地上躺著池州裕,他沒有昏迷,半瞇著眼似乎在笑。 我發現,靳少忱的幾個兄弟都是有病的,包括靳少忱。 他讓李白去取車,然后一路拖我到大廳,沒有往里走,而是拖到一處拐角,直接把我甩在墻上,黑乎乎的影子就壓了下來。 “說!”他氣息不穩,胸膛劇烈起伏,說話間吐.息都染了層怒意的火。 這里是死角,沒有監控,周圍十分安靜,雖然轉身走兩步就能看到大廳門口的保安,但身處這個位置,面對暴怒的靳少忱,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害怕了,就連脊背被撞得生疼,我也只能咬牙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他一把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高了臉,“看著我!” 我就目光閃爍地看著他。 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看著他高挺的鼻子,看他深邃的眉眼,看他怒火滔滔的眸。 好好的,為什么要生氣呢。 我垂下眼睛,不想再看。 他卻捏著我的下巴,一直逼著我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有如實質,輕而易舉就能穿透一切,直直戳進我的內心。 禁錮在下巴上的力道驀然加重,我有些吃痛,卻還是沒表露出來,只聽他愈發暴怒的聲音響在耳邊,“你找他干什么?!” “靳少忱....”脖子酸澀,我盡力仰起腦袋配合他的禁錮,小聲說,“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br> 他眼底地火隱有燎原之勢,越燃越盛,“楊桃,我昨天晚上跟你說過什么還記得嗎,我需要女人替我擋在前面嗎?!” 我心頭一跳,他已經撤開禁錮,看向我的眼神又涼又陌生。 “我為難什么?”他眸中盡是冷意,“我恨不能毀了這一切?!?/br> 我啞然地看著他。 突然就不明白,他對方劑動手的原因究竟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他自己。 “我以為你懂我,信我?!彼p輕撩開唇,自嘲地笑了,“可你太讓我失望?!?/br> 可是。 “我也很失望啊?!睒O小聲地呢喃。 “你說什么?!”他挑高了眉看著我。 我對自己也很失望啊。 我苦笑,“靳少忱,你為什么不問我怎么知道的呢?” 是你的好兄弟方劑,故意在客廳打電話告訴我的啊。 第四十一章 差距 “不論你怎么知道,你都該相信我,安心呆在那,而不是去找他!” 靳少忱撂下這句話之后,就冷著臉把我拉出去。 他不愿再聽我解釋,只留給我一個威嚴冷漠的后腦勺。 我低估了他對池州裕的厭惡程度。 也小瞧了池州裕在車上問的那個問題。 我被他一路扯著走,眼前只晃過他高大挺拔的脊背,和四周金碧輝煌的裝飾,忽然沒來由地心酸起來。 好像無論如何,我和他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走得太快了。 我怕是這輩子都趕不上了。 李白正好開了車在門口等著,已經看不到池州裕的車和人了,不知道是被“處理”了,還是他自己爬起來走了。 靳少忱坐在后座位,冷著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上車后也不敢離他太近,只靠著窗,從車窗玻璃上悄悄看他的臉色。 我不懂上位者的自尊心,我只是想盡自己所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我們之間也不僅僅這一道分歧。 我不奢望他理解。 與其他受到傷害,不如我被他誤會。 這樁買賣,我甘之如飴。 車子停在之前住的公寓里,我下了車,站在一旁等著,卻看到靳少忱一動不動坐在那。 車廂里開了燈,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襯得他眉目分明,線條冷冽,緊抿的唇被拉成直線,眉骨微微皺著凸起,那雙深邃的眼睛微瞇著,目光定在前方,不知在看哪里。 氣氛微妙,李白隔著車窗看了我一眼,隨后眼睛落在我手上,車門還攥在我手里,我稍稍挪開手,就聽到“?!币宦?,李白按了按鈕關了門。 緊接著,黑色的車子在夜幕下閃著燈滑了出去。 這是他第二次把我一個人丟下。 像是無聲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