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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 一旁的李尋歡看我臉色不好,攬著我的肩膀安慰似地拍了拍,“對了,你meimei今天打電話過來找你,你到底什么事?” 我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地找借口,手指戳在手機屏幕上,看著屏幕提示,陡然地腦門就炸了。 “李尋歡!剛剛那車的車牌號你記下了嗎?” 第八章 冷靜 李尋歡在隊里別的不說,就是記憶力特別好。 他看我的表情很是嚴肅,不禁更嚴肅地點點頭,“記著,你說?!?/br> “給我查那個男人!”我咬著牙回頭瞪了一眼男人離開的方向,把手機踹褲袋里,大步往前走。 手機頁面提示,輸入密碼錯誤超過五次,已被鎖屏。 在酒店里那一陣,還以為他存了我的號碼,沒想到是改了我的密碼。 起初對他的感激瞬間煙消云散,只剩滿腔的惱意。 李尋歡緊趕慢趕地跟在身后問我,“你不是坐他車來的嗎,怎么不認識?” 被他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今天早上差點被秦武捉到的事。 我不該因為手機被他改了密碼就去查他,我該做的就是權當不認識他這個人。 暗暗磨著后槽牙,我露出十二分惡劣的口氣,“不認識!” 李尋歡嘖嘖兩聲,推著我往前走說,“好好好,你先去頭兒那說一聲吧,等你回來我就把那人的資料給你?!?/br> 榕市最近幾年發展較好,人均生活水平已經提升了一個檔次,但隸屬榕市的溫城卻還在攢力搏斗。 這里是溫城唯一的派出所。 大樓只有三層。 除去打掃阿姨,我們所有人加起來,只有一支隊伍。 一共二十五人。 踩著二十九級臺階上去之后,感應門率先打開。 我和李尋歡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青綠色的大理石地板,幾臺琉璃色透明辦公桌上對應放著幾臺電腦。 幾個接待室里人來人往,不時傳出女人的哭聲以及男人的罵聲。 整個一樓沸騰喧鬧。 我們一進來,先前還在熱烈討論的男聲低了下去,有幾個人轉頭看向我們,眉眼傳遞著不懷好意的笑。 李尋歡“嘿”了一聲,“你們看什么看,沒見過桃子這么漂亮的女人嗎?” 底下一片唏噓之聲。 我朝他們揮手算打了招呼,抬頭就朝電梯那走。 一樓是我們辦公,二樓是檔案收放室,三樓是辦公室。 到了三樓,穿過長廊,看到一個寫著【溫凝】門牌的房間,我敲了三聲長一聲短。 里面傳來一聲“進?!?/br> 我才規規矩矩進去站好。 “頭兒,你找我?” 頭兒今年三十九歲,后腦勺全是白頭發,據說是憂國憂民思慮過多導致早衰。 拋開表象,頭兒是個嚴于律己的人。 他大名叫溫凝,我們明面兒私底下都叫他頭兒,一是敬畏,二還是敬畏。 因為,他時常板著臉,笑和生氣都一個表情,讓人不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臉。 但對我特別關照,還隱隱有些縱容。 旁的老人都以為,頭兒是看在我媽的份上。 就連我,都是這么認為。 頭兒看了眼我身上的衣服,肯定地道,“你昨晚沒回家?!?/br> “嗯?!蔽夷笾种?,盯著地面,含糊地說,“昨晚喝酒去了?!?/br> 他在桌上翻了兩頁文件,快速簽了幾個字,抬頭看著我說,“你...也不小了,自己注意身體?!?/br> 我雖然有些納悶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說,但只能訥訥說好。 “孩子的事,我聽說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下次...嗯,有喜事提前跟我說聲,我給你批個假?!?/br> 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棍,把我打蒙了一刻。 下一秒,頭兒就換了張臉瞪著我,“警務人員手機二十四小時不準關機,你怎么回事,不接電話就算了,還翹班,真當我沒脾氣是不是?” 即便頭兒心細如發地岔開了話題,我還是如置冰窖,周身發冷。 “好,我知道了?!?/br> 從頭兒的辦公室出來后,我背后還冒著寒氣。 孩子的事只有尋歡知道。 可,尋歡不會告訴頭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竟然不知道,誰傳到頭兒的耳朵里了。 這么說來。 我剛剛進大廳時,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不是取笑我和李尋歡連體嬰兒似地關系。 而是因為孩子的事。 腳步虛浮了幾下,我勉力站住,到一樓大廳時依舊保持微笑。 一上午,我就在忙著整理大小案件的匯總,忙得連水都沒空喝,忙得連昨晚的事情都不愿意去想。 李尋歡過來時,臉色古怪,只跟我說,“這個人有些難查,但一定能查到?!?/br> 在公安系統里查個人而已,怎么還會有些難查。 但我的注意力全在別的地方,根本沒有想到這些。 手機無法解鎖,我暫時沒辦法打電話跟秦武溝通。 我原本想晚上給秦武一個說法也不遲。 卻萬萬沒想到。 這個耐性極差的男人會直接找到我單位。 正午,太陽無精打采地懸掛著,絲絲暖意從光芒里散出來。 我和李尋歡走出單位門口,站在保安室門前,盯著對面的小吃街猶豫著去哪兒家吃飯。 然后,我就看到了秦武。 他剛從黑色大眾車上下來,身上還穿著黑色的保安制服,應該是趁著午飯時間過來的。 李尋歡本來還攬著我和秦武笑呵呵打了個招呼,一看我和秦武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立馬朝我說,“我,我先去吃飯,待會給你打包...?” 我搖搖頭,“你先去吧?!?/br> 李尋歡就三步兩回頭地走了。 保安室的值班人出來對我說,“桃子,這里不讓停車?!?/br> 我朝他歉意地笑了笑。 “行了,我馬上走!”秦武不耐煩地說了句,大步一跨到我面前抓著我就走。 現在是正午,吃飯的時間,到處都是人。 他拉著我走到單位旁邊一棵梧桐樹下,率先從懷里掏出煙點上,口氣和臉色一樣透著兇悍,“你昨晚在哪兒?” 我沒說話。 他猛吸了一口煙之后就把半截煙扔在地上,腳尖泄憤似地碾了幾下,“楊桃,你他媽看著我說話!你昨晚在哪兒?!” 我不愿意撒謊。 可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昨晚在酒店和一個陌生男人上了床吧。 我壓了壓情緒,深吸一口氣,“這個事情我晚上回去跟你說?!?/br> “回去再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男人開房去了!” 秦武最后一句話吼的聲音太大,我們本來就站在單位附近,加上現在是正午吃飯時間,周圍路過的